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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鸡毛掸子(1 / 1)

国公府一行人离开后,宛清在屋子里小坐了一会儿,实在是今儿一天奔波的够久了,又费脑子的厉害,坐下了就不大想动,这不小啜了一杯茶,那边玉苓出来了,吩咐两个小丫鬟道,“去王爷的书房把王爷的衣服和被子抱过来。”

两个小丫鬟点头下去了,宛清听得眼睛睁大,瞥头看着玉苓,玉苓轻耸了下肩膀,轻摇了摇脑袋,眼睛落在地上,一阵挤眉弄眼,宛清没差点笑出声来,好形象的说法,床奢望,睡地板,也是,要真的睡床,这可是夏天,还要什么被子啊?

莫流宸搁下手里的茶盏,起身来了一句,“给他准备一张床。”

玉苓忙上前回道,“王妃也这么说的,可王爷自己不要。”

玉苓这么回答,莫流宸也没再说什么了,宛清眉头一挑,嘴角一抹淡笑弧起,要是她是王爷,也不会允许屋子里有两张床的,睡地板好歹还有可能碰到王妃心软的时候,那时候便是柳暗花明了,现在大热天的,又是习武之人,还怕睡地板冷着了不成,想想监牢,王爷都能住的坦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何况这又不是第一回了,王妃愿意他住进屋子已经很不错了,要学会知足,知足常乐。

出了王妃的屋子,外面天已经很黑了,倒悬的黑幕上挂着闪烁的玉珠,四下的草蔓里还有低飞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宛清离了莫流宸的身侧,要去捕捉,才走了没两步呢,那边莫流宸揪着宛清的衣领把宛清给拽了回来,皱着眉头道,“小虫子,有什么好瞧的,草蔓里万一有蛇怎么办?”

宛清撅了嘴,她不否认萤火虫是虫,可您老能不能稍稍浪漫那么一点啊,把它想象成星星,握在手里的感觉多美妙啊,虫子两个出来,把美感都破坏掉一大半了,还来个蛇,所有的美感都干干净净了,宛清扭眉回头瞅着莫流宸,“我就喜欢这个虫子,你抓给我?”

莫流宸眉头也扭了一下,比宛清的更扭,见宛清直勾勾的看着他,莫流宸手一伸,再睁开时手里就有一只萤火虫了,直接递到宛清跟前,然后拽了宛清要走,宛清大拇指食指捏着萤火虫被拖着走,白眼都快翻没了,这脑袋,木头做的?她都想拿棍子敲了。

宛清想着,头顶上有个戏谑的声音传了来,“要不要我帮你揍他?”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璟浩然,宛清听着声音抬眸,位置还是那么个位置,只是夜幕下,瞧不清人影,隐约可见玉冠在夜幕下散发着光芒,宛清淡笑回道,“多谢浩王的美意了。”

宛清说完,瞧见玉冠在动,忙补充了一句,“你还是继续赏月吧,今晚的夜色还是很不错的。”

璟浩然听着宛清那迫不及待的言语,说着,还紧握了莫流宸的手,有些无语,他是习武之人,就算是在黑夜,看的也比宛清清楚十倍百倍,言外之意从宛清脸上就能读的出来,让他别找到,璟浩然无言的继续靠着大树了,悠悠的来了一句,“良辰美景,的确不错。”

宛清轻耸了下肩膀,这回换成宛清拖着莫流宸走了,那萤火虫也被宛清搁在了莫流宸的袖子上,萤火虫很美,但也要很多才能体现出来,树上的璟浩然瞅着,看着那萤火虫从莫流宸袖子上滑落下来,落在地方,然后扑打着翅膀飞向了草蔓,瞧着草蔓里起伏忽明忽暗的萤火虫,璟浩然嘴角弧起,一个俯冲从树上下来。

宛清迈步进绛紫轩,那边竹云就上前道,“可算是回来了,两位小少爷都在哭呢。”

宛清听得眉头蹙紧,“好好的,又怎么了?”

竹云忙回道,“平素都是您陪两位小少爷午睡的,今儿您进宫后,两位小少爷眯了一刻钟就醒了,后来一直就没睡了,晚上吃过后就一直哭,该是要找您了。”

宛清听了,提起裙摆就往观景楼上走,远远的就听到了哭声,还带了一丝的沙哑,宛清心都揪了起来,悠儿然儿粘她她很高兴,可养成没她陪着就不睡觉的习惯却不是个好习惯,得改了才是,宛清噔噔噔的上楼了,南儿北儿在摆饭菜,那边梳云在摇着摇椅,一旁还站在两个奶娘,宛清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蹲下轻轻的拍着悠儿然儿的小胸脯,两个小屁孩眸底都是眼泪呀,宛清拿帕子帮着擦了,一边询问奶娘悠儿然儿晚上吃了多少,要是不够,还得再吃一些,奶娘都一一作了回答,宛清挥挥手,让她们两个下去歇着,然后哼着摇篮曲,哄两个小屁孩睡觉,可悠儿然儿就是不困,但是哭声止住了,宛清扭着眉头看着莫流宸,“相公,悠儿然儿今晚跟我们睡。”

那边莫流宸正拿着酒壶往杯子里倒酒呢,听了宛清的话眉头都扭的没边了,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俯身瞅着悠儿然儿,宛清就那么看着他,以为他会跟她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出口的就几个字,“赶紧睡。”

这摆明了就是对悠儿然儿下命令了,可两小屁孩也得搭理他丫,完全就给无视了,依依哦哦的玩他们自己的,不亦乐乎,反正娘回来了就成了,管他爹什么事呢,宛清汗滴滴的,隐隐觉得悠儿然儿和莫流宸肯定会沿袭锦亲王府一脉的父子相处模式,宛清给竹云梳云使眼色,让她们把悠儿然儿抱卧室里去,然后转身去吃饭,要不是之前在王妃屋子里吃过两块糕点,她都能饿趴下了。

在饭桌上大快朵颐着,吃的差不多半饱的时候,宛清抬眸来了一句,“今天在马车上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办法帮父王母妃吗?我这里还真有一个办法,外面那么多的萤火虫,让父王抓了送给母妃,母妃肯定很高兴,这是经验之谈。”

莫流宸听着经验之谈,不由得凤眸切切的看着宛清,“除了我,还有别人送过你萤火虫?”

宛清吃着饭呢,听得直咳嗽起来,忍不住白了莫流宸一眼,“你好意思说,一只萤火虫也叫送,要不是你拦着,我不定抓多少只了。”

“谁送的?”

“……里写的,别人的经验。”

莫流宸这才满意的打了个手势,那边冷灼闪身进来,莫流宸示意宛清继续说,宛清洋洋洒洒的说着,才说完呢,那边北儿上楼来,手里拿了个漆木匣子,福身对宛清道,“少奶奶,这是浩王方才派人给您送来的。”

宛清听得眉头轻挑,那边莫流宸却是眉头蹙紧,送东西给他娘子,他娘子要什么他给不了的,“拿去还给他。”

宛清却是轻鼓了下嘴,无视莫流宸的黑脸色,接过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个夜明珠,额,是乍一眼瞧去,是夜明珠,在细看,夜明珠忽明忽暗,是萤火虫做的珠子,宛清拿起来瞅着,眼角扫到莫流宸,耸了下鼻子,把珠子给北儿,“搁床头柜上,小心别弄碎了。”

北儿伸手过来接,半道上手缩了回去,头低着,悄无声息的转了声,噔噔噔的下楼去,宛清就那么瞅着,一眨眼间,手里的珠子被人给拿走了,莫流宸把珠子给冷灼,“拿去,让父王照着做一个。”

冷灼点头就闪身出去了,宛清坐在那里戳着碗里的米粒,莫流宸自顾自的吃着饭,吃完了饭,宛清就站在观景楼上瞅着,瞧着湖边,有萤火虫闪现,却是转眼就没有了,很快的,那一块儿萤火虫就绝迹了。

宛清下楼去沐浴了一番,回来时卧室的床上有个比之前更大的萤火虫球搁在那里,悠儿然儿一个小翻身脚踢着萤火虫球在竹席上滚着,在快掉地之前,宛清赶紧的过去接着了,捧着球,拿着然儿的小脚轻轻拍了一下,还好她速度够快,不然他不知道得挨多少瞪眼了。

宛清就坐在床头,捧着球玩着,那边莫流宸一身睡衣进屋,瞅了眼宛清,一抬手,就把屋子里的烛火给灭了,宛清抱着萤火虫球整个人显的格外的明丽,莫流宸嘴角弧起,“悠儿然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宛清起床站在窗户上呼吸早上的清新的空气,那边竹云梳云端着水来伺候宛清洗漱,远处,不少小厮拿着棍子在草蔓里拍打,宛清轻扭了下眉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梳云回道,“奴婢去探听了一下,说是小郡主喜欢萤火虫,王爷下令让王府上下抓萤火虫给小郡主玩。”

宛清听得额头跳了两下,白天怎么找萤火虫,不是送给王妃的吗?怎么就成璃儿喜欢了?宛清不解,吃过饭去给王妃请安的时候,宛清就明白了,原来昨晚王爷抓了萤火虫回来的时候,璃儿还没有睡,王爷把东西交给了王妃,一句话没说,主要是怕王妃拒绝,就出去洗澡了,王妃没有细看,以为是夜明珠,王爷给璃儿的玩具,璃儿手伸着,王妃就给她玩了,璃儿坐在床上滚着,王妃在卸头饰,这不一不小心,萤火球从床上滚了下来,霎时间啊,一屋子亮晶晶的萤火虫在飞,一闪一闪的很美,那边王爷进来,一挥手就把蜡烛给灭了,这下屋子里就全是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了,璃儿咯咯的笑着,见萤火虫落在床上,小手去抓,可有一点,窗户没有关,萤火虫很快就飞出去了,仅剩下那么几只了,璃儿不干了,她喜欢一屋子亮晶晶的感觉,没了萤火虫她就哭,王爷没有办法,把剩下的萤火虫拿个袋子装了挂在了床头,璃儿才没有哭,但是白天,萤火虫的光就掩住了,这不璃儿一阵哭啊!

宛清去的时候,璃儿还在一抽一抽的,王妃抱着她来回的走,王爷上完朝回来,眉头那叫一个扭,都不知道怎么看王妃好了,璃儿见到王爷,手就一抓一抓的,什么意思,去抓萤火虫啊,宛清在一旁瞅的那叫嘴角直抽,要是璃儿会说话,王府就好玩了,现在璃儿也有七八个月大了,学话早一点的九个月就能说话了,宛清很期待很期待。

王妃抱着璃儿看着王爷,“璃儿一直哭个不停,怎么办?”

王爷不知道怎么办好呢,他也知道大白天的找萤火虫基本不大可能,回头吩咐丫鬟道,“让总管派人去市集问问,可有卖萤火虫的。”

宛清轻耸了下肩膀,集市怎么会有卖萤火虫的呢,宛清瞥头吩咐竹云,去将她的萤火球拿来,只是现在是白天,萤火球没什么光,璃儿不一定知道啊,所以宛清想了个辄,干脆把悠儿然儿也抱了来,把王妃卧室的纱帘换成黑布,三个小屁孩在里面滚萤火球,咯咯声不断。

请完了安,宛清小坐了一会儿,见王爷王妃都坐在屋子里,宛清干脆把悠儿然儿丢那里了,带着丫鬟就往回走,那边梳云远远的就喊少奶奶,宛清回头就见梳云领着端宁郡主和云香进来,宛清愣了两秒,梳云不是去外面了吗,怎么却是领着端宁郡主进来,不知道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

端宁笑面如花啊,疾步往宛清这边过来,很熟练的揽着宛清的胳膊,宛清笑问道,“有什么好事,把你乐成这副模样?”

端宁脖子昂着,笑着,“我今儿回了趟端王府,母妃告诉我说赏莲宴促成了十门亲事呢,我想这主意是你出的,就顺道来告诉你一声。”

宛清听得愣愣的,一个赏莲宴促成了十门亲事,宛清汗滴滴的,她想能有个两三对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呢,不过想想也是,能应邀的都是些权势之家,彼此看中的可能原本就高一些,再加上那些缘分巧合,那就更有噱头可以说了,宛清笑笑,“那这也不值得你笑成这样吧?”

端宁睁大了眼睛,微撅了下嘴看着宛清,“就知道没什么能瞒的过你的,我方才去了一趟半月坊,你不知道叶诗文和郑云姿两个抢百濯香,没差一点打起来呢。”

宛清听得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至于么,为了一盒子百濯香,都能打起来了,半月坊什么地方,去的都是一些贵夫人,这抢的只怕不是香了,而是靖远侯世子的正妻之位了吧,昔日的姐妹啊,为了一个还没嫁的人,这么快就翻脸了,宛清还以为会顾着脸面,怎么样也等到出嫁以后吧,她高估了她们了,端宁继续笑道,“这还不算呢,我听说她们在好些店里相遇,每回都不欢而散呢。”

宛清无语了,瞥头看着端宁在挑眉头,一个手指戳了过去,嗔瞪了端宁道,“顾左右而言他,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的?”

端宁这下嘴巴都翘起来了,宛清还在瞪了她,云香在一旁都忍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回宛清道,“世子妃别听郡主胡说,她方才是从宫里给太后请安,在那里见到的端王妃,叶姑娘和郑姑娘差点打起来那是昨天的事,让郡主差点笑抽过去的事发生在御书房里,今儿温贵妃找皇上给国公府的温二姑娘赐婚,原本赐婚的是睿王世子,不知道写圣旨的大人头晕了还是怎么了,写成了瑞王世子,圣旨宣了才发现呢。”

宛清听得嘴巴张的都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了,好狗血的笔误,睿王世子是周廷彦,瑞王世子莫连郧,这也能弄错?好吧,她承认读音一样,可这错的也太离谱了一些吧,宛清睁着眼睛盯着端宁,端宁耸了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弄错了,睿王府是凭着功勋封的王,瑞王是先皇一个昭仪生的儿子,政绩平平,在朝廷里也就是个闲官,并没有多大的作为。”

宛清听着这里面的差距,心里都乐翻了,让你之前瞧不起病重的快要挂掉的衡郡王,现在好了吧,嫁的连君瑶一半都比不上了,回头见了君瑶不得嫉妒的发疯才怪呢,宛清嘴角的弧度掩都掩不下去,宛清憋着,“那个写错了的大人怎么处置的?”

云香轻眨了下眉头,“打了他三十大板子,罚了一年的俸禄,并没有杀了他。”

宛清嘴角的笑这下就更是带了玩味了,写错圣旨这是多严重的一件事,皇上不可能打他板子罚点俸禄就了事了,肯定是要杀了他以儆效尤的,现在这么做,要么是有人求情,且是重量级的人物,要么就是皇上刻意为之,周廷彦可是皇上器重的新一代世子,二太太恶名太过昭著了,教出来的女儿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嫁给周廷彦,没得把睿王府的后院闹成一团糟,再说了,她之前还瞧不起他皇叔的孙儿呢,现在凭着她看中谁就嫁给谁?她倒是能想,皇上不会由着她的,只是温贵妃求上门来,不应不行,但是不还有个瑞王吗?世子同未娶妻,就嫁给他吧!

宛清现在肚子里都能打结了,难怪端宁笑的掩都掩不住了,的确够高兴的,宛清笑看着端宁,“你刻意跑一趟把这么值得高兴的消息告诉我,可是有什么企图?老实交代。”

端宁听了就要拿帕子去打宛清,“把我想的太唯利是图了些,我才没有企图呢,我就是在家闲的无聊了些,娘忙着帮二弟准备娶平妻,你四妹妹没事就找我说话,还唆使我让娘不给定伯候的三姑娘举行什么隆重的喜堂,我是逃出来的。”

宛清听得眼角挑起,宛玉那性子,不在背地里做点什么怕是不可能的,现在阮文霖的亲事捏在右相夫人手里,她面子没那么大,就唆使端宁去,端宁只怕还是看在她的面子没有冷眼相待,现在来估计是想看看她对宛玉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吧,要是她不将宛玉当回事,她也就不当回事了,宛清笑道,“亲事是右相夫人上顾府说的,顾府同意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别理会宛玉的胡闹。”

端宁听的直松了口气,“就知道姐姐会站在我这边的。”

宛清笑笑,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宛玉竟然跟端宁成了妯娌,宛清无奈的轻摇了下脑袋,和端宁在湖边树荫下溜达着,说着宫里头的事,宛清这才知道皇上今儿除了下温君嫒和瑞王世子的亲事,再就是莫城谨和颜容公主的亲事,好巧不巧的日子正好是下个月的十五,和宛清给冷灼冷魄挑的日子重了,宛清揉着太阳穴,这下可怎么办是好啊?

端宁瞅着宛清眸底的为难之色,忍不住问道,“怎么了?颜容公主嫁给洛亲王世子不正好么?”

宛清摇着头,“好是好,只是下个月十五我原是打算给竹云梳云成亲的日子,现在颜容公主也是那一天。”

端宁听得愕然睁大了眼睛,那可真是不大凑巧了,她知道宛清身边这几个丫鬟都是好手,宛清待她们就像姐妹一样,且这几个丫鬟也不简单,随便哪一个出手,都比街上那些寻常大夫高明不少呢,宛清还在想怎么办好,一旁站着的梳云头都能低土里去了,谁让云香一听她要成亲了,就恭喜她,现在一听日子重了,梳云忙道,“少奶奶,奴婢不着急。”

宛清翻了个小白眼,“我知道你嘴上不急,心里着急。”

这下梳云脸唰的一下红透了,直跺脚啊,“奴婢出府了。”

宛清叮嘱了一句,“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个清清楚楚的。”

梳云回头应了一声,提起裙摆就跑了起来,宛清在后面直摇头啊,武功见长,可惜运用起来还是欠火候啊,这么大热天,用轻功不知道多凉快拉风呢,宛清回头笑着,“回头我再重新挑个日子给她们成亲。”

端宁笑着道,“姐姐是在打听国公府里发生的事吗?我知道,方才在太后寝殿里,皇后也在说这事呢。”

宛清睁大了眼睛,端宁鼓了嘴,把事情说了,宛清这才知道现在皇后是公然查当年的事了,完全半点顾忌温贵妃的意思也没有,所以潜伏在国公府的人一直有消息往外露,比如昨晚国公一家回府后,连夜审理温君琛和二太太的事,一早就禀告给了皇后,皇后再说给太后听,端宁是自己人,也就不瞒着了。

话分两头,国公爷和二老爷回了国公府,就在审理温君琛的事,因为天地赌坊是宛清开的,中计的又只有他和陈铣,所以这错就可以往宛清脑门上推,可推归推,可之前在御书房宛清也做过解释了,在国公爷有大老爷和大太太帮着宛清说话呢,要是温君琛不涉足那三教九流之地,谁能坑他的银子?再者瞧不起人家的可是他们两个,被人吭银子也怨不得别人,现在事情闹得皇上都知道了,要是不重重的惩治温君琛,给皇上留下一个偏颇的恶名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温君琛唉了五十大板子,打过后在祠堂祖宗牌位跟前背家训,背了整整一晚上呢,直到晕过去不省人事,才被人抬回屋子里医治上药。

至于二太太嘛,在刑部挨了三十大板子,记了挡,看她以后在京都一众贵夫人里有何脸面抬起头来,这内院是她们当家主母耍手段的地方,怎么出格都成,谁家主母能完全做到清清白白半点流言蜚语都没有的,可二太太这回做的实在是过了火一些,先是捅出来王妃戴着陌生男子送的手镯二十年,给王爷戴绿帽子不算,你还雇人去冒认送镯子的人,证实外面流言蜚语属实,这完全就是诬告了,现在送王妃镯子的人已经弄清楚了,是王爷自己送的,不管是何理由,王爷不知道,但是王爷认了,那就是,再者,没谁愿意顶着绿帽子的,这是尊严问题,既是认了那八成是真的,那她的铁板直接就踢到锦亲王了,没要她小命已经是开恩了,三十板子算什么?

二太太在刑部挨了三十大板子,就被送回了国公府,国公爷气的都病倒了,国公夫人也是咬牙,整个国公府的脸面这一回就被丢个干干净净了,要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她真想活刮了她了事,但是国公爷执意要二老爷休妻,二老爷原也认了,这么祸害人的媳妇不要也罢,可温君嫒不同意,温君琛也不同意,休了他们的娘亲,那势必是要另娶的,国公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将来他们也要过着二老爷对大老爷那样的生活,人嘛,习惯了宽以待己严以待人,一想到未来的日子,温君嫒是死活不同意。

二太太也不是吃素的,她知道的事情足够威胁二老爷和国公夫人,要是真要休了她,她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宛清听到这里,忍不住揉着太阳穴了,都是一群奇葩级人物了,难怪二太太有胆子在国公府里胡作非为了,国公夫人纵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怕是不得已吧,一条船上踏了这么多年,不由着也不成,宛清倒是想知道什么事情足矣威胁二老爷和国公夫人。

宛清问端宁,端宁摇着头,“你和太后问的问题一样,可二太太说这么多,就被国公夫人一巴掌给打停了,不过倒是有另一件事被捅了出来,前些日子二老爷被人废了武功,又挨了国公爷几十板子,二老爷已经不能再生孩子了。”

端宁说的时候,脸大红着,宛清嘴角抽的没行了,二太太还休屁啊,二老爷简直就是她的护身符,二老爷不能再生了正好,免得还有人跟她抢,反正她已经儿女齐全了,年纪也不小了,想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她被休了,以二老爷没法再生的事实,谁家愿意把正经嫡女嫁给他?若是嫁个庶女,她拿什么跟大太太斗?这又是一个把柄拿捏住了国公夫人。

这一把柄只怕不仅将国公夫人拿住了,更是将国公爷给拿住了,温君琛将来不会有任何的威胁了,就是他犯了十恶不赦的罪,也得想办法抱住这唯一的独苗丫,所以最后国公府的惩治就是二太太拖下去再打三十大板,国公府这算偏袒了,不过更离奇的事还在后面呢,陈太医怕国公爷休了他的女儿,回府就写了封断绝关系的书信送到国公府,言外之意就是国公府要休了二太太,那她只能沿街乞讨了,国公府不可能允许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若真容不下二太太,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暗暗赐死她,免得她来丢两府的脸面,宛清想陈府想护住自己的面子是一方面,只怕更多的还是想保住自己的女儿吧,虽然错犯的大了些,但只要王府不追究,二太太就罪不致死,将休妻这一条路给堵死了,女儿就安全了。

宛清听着端宁说这些,忍不住感慨啊,以陈太医这样的心机手段教出二太太这样的女儿也就不足为奇了,耳濡目染嘛!可惜他还是小瞧了自己女儿的手段,没有他相助,也能够脱困,现在断绝关系的书信送到国公府了,原本对二太太是件好事,现在只怕二太太要抓狂了。

虽然对二太太惩罚不是很令宛清满意,但二老爷没法再生这个消息也算是做了弥补吧,这么一来,国公爷自然是倚重大老爷多一些了,要是温君帆出现点什么万一,这头一个怀疑的只怕就是二老爷头上了,有暗害大老爷这个先例在前,看他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再说了,二老爷毕竟是男人,就算能行人事,可不能再生的消息没谁愿意听到的,二太太以后会有好日过才怪呢,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二老爷为了洗清他不能人道的流言,必定会纳好多妾室回来,国公夫人也会从中另外培养可以抗衡大太太的势力,依着二太太敢出言威胁的性子,心中肯定不会满意的,这婆媳斗争也该上演了,虽然迟到了二十年,可有总比没有好,宛清嘴角弧起,心中闪过一抹算计,那边竹云从王妃屋子里出来,宛清招手招呼她过来,低声吩咐了两句,竹云用心记下了。

宛清现在要做的就是打消国公爷因为打二老爷板子把他打废了而心中生出来的愧疚,宛清怕呀,怕国公夫人在国公爷面前提这事,把过错全推国公爷身上去,那几个下板子的小厮命肯定是没有了,只怕临死前还会被人指使说是受了大老爷和大太太的吩咐,这国公府就乱成一团了,国公夫人现在一肚子火气,宛清怕她转架到大房,二老爷这病肯定是要医治的,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就是林老太医了,宛清可还记得他说过她有什么吩咐他都照做的呢,今儿还真有,宛清要他亲口说出来,二老爷的病与打板子半点关系没有,而是后期照顾不好导致的,这就是二太太的错了,看二老爷不恨死她才怪呢!

二太太用碧玉镯设计王妃的事到这里就算是落幕了,她自己惹出来一身的祸,但是对于王妃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总算是知道碧玉镯是谁送给她的了,虽然是王爷送的,心底有些失望,可对王爷来说是件好事啊,不然他能轻易饶过二太太才怪呢,这是看在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份上,想着被王妃挂着心里二十年的人就是自己,王爷做梦估计都能乐醒了。

宛清想着嘴角忍不住露出来一丝的笑容,站在宛清对面的端宁忍不住作了下呕,宛清嘴角的笑意顿时木有了,苦瘪瘪的瞪着端宁,“我笑的有那么难看?”

端宁抽着嘴角,额头有黑线,连着摇头,云香没料到宛清会说出来,还一副惨不忍赌的表情,嘴角也在打颤呢,帮着端宁解释道,“不关世子妃什么事,从今儿早上起,我们郡主就不大舒服了,进宫原是想找太医瞧瞧的,可是郡主急着来您这里给耽搁了,反正世子妃的医术比那些太医高多了,您给我们郡主瞧瞧?”

宛清轻挑了下眉头,牵过端宁的手,帮着把气脉来,好半天才把好呢,脸耷拉着,神情很严肃,云香和端宁的心都提了起来,那边阮文浩找端宁来了,云香的话他听得清楚着呢,这会儿见宛清那表情,心都在打颤啊,见宛清收了手,阮文浩忙凑了上来,“端宁的病怎么样?”

宛清重重的叹息一声,“没得治了,还有九个月的安生日子过。”

阮文浩当即面如死灰,端宁还好一些,宛清把脉的时候她心里就有底了,当初她母妃太医都说没得治了也没见宛清露出这样的表情,可见她病的有多重了,这会子听宛清说,虽然承受的住,可眼眶还是红了,云香眼眶泪珠打转,宛清瞅着这些人的表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竹云站在宛清一旁,憋笑憋的肩膀直抖,笑对端宁郡主道,“我们少奶奶说的不错,这呕吐之症的确难治,不过,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不药而愈。”

啊?端宁泪珠都到睫毛上了,听了竹云的话,愕然的瘪了回去,手一擦,两个特大疑惑的字蹦出来,“孩子?”

云香也睁大了眼睛,那边阮文浩直勾勾的盯着宛清,宛清耸着肩膀道,“已经怀孕一月了,九个月后孩子就出生了。”

阮文浩顿时脸色大喜,差一点就被宛清给吓死了,只要端宁没事他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还顺带送他一个孩子,从天堂到地狱再到天堂的感觉莫过于此了,阮文浩抱着端宁狠狠的亲着,宛清在一旁重重的咳嗽着,头抵着,直嚷嚷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但是眼睛却是上瞟。

端宁听得直捶阮文浩,脸红的像个西红柿了,过来要捶宛清,“让你吓我,方才都差点吓死我了,要不是还能活九个月,我肯定就被你吓死了。”

宛清撅了嘴,“你又没病,他问我你病的如何了,我自然对你的病下断言了,哎呀,我知道错了,为了弥补我的错,我送你十粒安胎药成了吧?”

“十粒怎么能够,得送九个月的。”不等端宁答话,阮文浩接口了。

宛清听得眼角都在抽抽,九个月的?他是打算在端宁肚子里就把他孩子喂成药罐子,白眼一番,宛清退后一步,“竹云,好好教教他。”

竹云上前一步,“是药三分毒,多吃无益,虽然前三个月胎儿不是很稳,但是也不能天天喝安胎药,七天吃一粒,十粒足够了。”

阮文浩挠着额头,是药三分毒这是常识了,他知道,他这不是担心么,阮文浩讪笑,“第一次当爹,不了解情况,以后就好了,你再把把脉,是两个还是三个?”

阮文浩问的一本正经,宛清在心底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那边端宁也捶他,捶了两下就被固住了,宛清笑着摇头,“这么大的消息得赶紧的告诉右相夫人和端王妃,一准能高兴坏了。”

阮文浩连连说对,然后要抱着端宁要走,端宁没让,她都觉察不出来肚子里有孩子,哪里那么娇弱,她就是走着来的,阮文浩也就随着端宁了,不过回了右相府,在右相夫人面前,阮文浩一脸苦瘪的表情,一上来就是一句,“娘,端宁刚被锦亲王世子妃诊治出不治之症,只有九个月的好日过了。”

右相夫人当即差点晕倒,阮文浩懵了,没料到他娘这么不经吓,连着招认了,说端宁怀了身孕,右相大人从书房过来,听着屋子里发生的这一幕,拿过鸡毛掸子就过来,打的阮文浩是上蹿下跳,直嚷嚷着,他都是要做爹的人了,别动不动就上鸡毛掸子,给他留两分面子,将来他哪来的气势去教儿子。

右相大人压根就不理会,做爹了又如何,那他也是他爹,做爹的打儿子天经地义,这么大的喜事也敢拿来吓唬人,阮文浩连着认错啊,“娘,我知道错了,大不了以后我多给你生几个孙儿,不给爹抱,就给您一个人抱。”

右相夫人这才满意,在右相大人跟前帮他求情,然后就是上上下下的瞅着端宁,瞅的端宁脸上的红晕一阵红过一阵,那边右相夫人看着端宁回头对右相大人来了一句话,“浩儿话说的不错,都是要做爹的人了,以后动不动就拿鸡毛掸子打他的毛病该改一改了。”

右相大人喝着茶,“就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打成吗?”

右相夫人嗔瞪着右相大人,“以往浩儿是不大靠谱,这事办的还是很不错的,柳儿,把老爷的鸡毛掸子拿下去烧了。”

柳儿瞅着右相大人嘴角的笑,大着胆子过来拿桌子上的鸡毛掸子,那边阮文浩重重的深呼一口气,盯着端宁的肚子,来了一句话没差点呛死端宁,“以后我得把这护身符当成菩萨供着。”

那边右相大人一把夺过鸡毛掸子对着阮文浩就挥去,一屋子鸡毛乱飞,原本该烧掉的鸡毛掸子就这么被打的不能再用了。

王府这边,宛清送走了端宁和阮文浩,回头就吩咐竹云准备制安胎药,说是十粒,但是宛清还是另外赠了十粒,一路说着,回到绛紫轩,宛清喝了杯茶,悠儿然儿不在,她不知道干嘛好,就想着就书房找本书看,正好听见冷灼在跟莫流宸回禀事情,“少爷,宁王和北瀚签署的协议现在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协议上要少奶奶带着五座城池嫁给北瀚皇帝,咱该做些什么?”

莫流宸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冷,“东行宫有什么动静?”

“北瀚皇帝就在京都闲逛了两回,其余的时候都在行宫里呆着,另外,送了两封请柬到半月山庄,让您务必露面,再就是浩王一直不信半月公子已经娶妻,四下派人查探,估计还是想将若芷公主嫁给您。”

莫流宸轻嗯了一声,冷灼继续禀告其余的事,“洛亲王现在在潼南,咱们在潼南的势力发现有左相的人马在潼南一带活动,像是在追杀什么人,具体追杀的人尚不清楚。”

莫流宸点点头,冷灼告退,宛清这才进去,莫流宸把账册合上,看着宛清,“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宛清轻撅了下嘴,“宁王和北瀚的协议怎么处理?”

莫流宸也是在头疼呢,“把宁王挖出来交给璟萧然处置?”

宛清听得直作呕,莫流宸睁大了眼睛盯着宛清的肚子,“不会又有了吧?”

宛清一个白眼横过去,“才没有呢,谁让你说的那么呕心人的,看,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莫流宸揽过宛清,要看宛清的胳膊,宛清撸起来给他瞧,是真的起鸡皮疙瘩了,关于北瀚协议的事莫流宸不想多提,这事该皇上处理才对,锦亲王府的态度就摆在那里,绝对不可能接受的,皇上也不会同意,难就难在协议是宁王以朝廷的名义签的,当初那二十万北瀚将士也迈足大御了,虽然是被王爷送了回去,可毕竟是借了,这事大御知道,北瀚知道,东冽也知道,皇上若是毁约,只怕会担心北瀚和东冽有所勾结,头疼,都怨宁王,为了一几私欲就把所有人都套了进去,要是她气极了,把冰娴抓来易容成她的样子送去给他做贵妃算了!要伟大他自己的女儿伟大去,她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别说莫流宸想把他挖出来了,她也想把他挖出来让他亲自跟璟萧然说这事去!

宛清还是心里不安,“相公,你觉得皇上会怎么处理这协议的事?”

“要么拖着,拖到璟萧然在大御待不下去了,要么和亲。”

“把半月公子也就是相公你送给北瀚做驸马?”

“嗯,”莫流宸轻嗯了一声,抬眸看着宛清呲牙的表情,莫流宸扭着眉头,“娘子,你那是什么表情,不像是气愤?”

“我这是气愤过了头,凭什么我就白送,你就能抵五座城池外加一个我?!”

莫流宸嘴角狂抽,貌似她气愤的应该不是这个吧,完全就没抓到重点,莫流宸盯着宛清,宛清哼了鼻子道,“就只有这两个选择吗?”

“还有就是皇上死不认账,认定那是宁王私底下签署的,与朝廷无关。”

宛清耸了鼻子,闷声道,“这个选择有还不等于没有,皇上那么在乎朝廷的脸面,那么大张旗鼓的让宁王祝贺的时候顺带处理借兵的事,不少人都知道,怎么死不认账,他还不得担心被人给笑话死,都是左相惹出来的,宁王好好的禁足,让他举荐了,举荐也就罢了,还怂恿皇上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宁王,上回没拽出来他真是太可惜了。”

莫流宸搂紧了宛清,妖冶的凤眸里皆是笑意,“担心那么多做什么,借兵的事是皇帝闹出来的,他得负责摆平了,他要真把你送去北瀚,为夫给你做陪嫁。”

额?东征大将军外加锦亲王府唯一的继承人给她做陪嫁,这话出来,宛清呲笑道,“你不怕气的皇上吐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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