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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军饷(1 / 1)

王爷扣着中年男子的颈脖子,双眸冒火,王妃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王爷脸色这么差过,真怕他一时气极了动手杀了那个男子,忙说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人家病愈要走了,是来向她辞行的,王爷咬紧牙关,直勾勾的看着王妃,“若非我来,你是不是打算跟他走?!”

王妃被问的一鄂,那一瞬间的愕然,无疑在王爷心头更添了把火,死活不肯跟他回王府,原来是抱了这样的想法,王爷越想越气,握着人家脖子的手不知不觉的就用了劲,王妃瞧见那男子的脸渐红,忙过去拽了王爷的手,“你先放开他,有话好好说,他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我没有想过离开这里,从来没有!”

王妃苦求,暗处中年男子的暗卫瞅见自家主子的脖子在人家手里头,当即现身出来,小院子里的暗卫也全都出来,结果就那么打了起来,玉苓站在王妃身边,真是急的不行,忙朝王爷道,“王爷,王妃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受不得惊吓,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啊?”

王爷听了眼睛这才落在王妃的肚子处,王妃脸却是更沉了,用宽厚的衣袖把肚子遮掩住了,王爷瞧王妃遮着肚子不给他看,脸色不大好,但是理智也有了不少,松了掐着中年男子的脖子,吩咐暗卫道,“监督他们离开小镇,若是他们再敢靠近这个小院,杀无赦!”

王爷说完这话,院子里的打斗声歇了,中年男子的暗卫过来扶着他,然后拿眼睛望着王爷,王爷亲手点的穴位,他们解不开,见王爷直愣愣的盯着王妃,最后还是出言相求了,这个男子身着不凡,武艺高超,丫鬟喊他王爷,不知道是哪位王爷,主子当王妃是孀居于此的女子,要带她走,结果惹毛了人家相公,好在有王妃求情,不然主子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就得葬送在这里了。

王爷厌恶这个中年男子,但是能让他们走的快一点,他不介意替他解开穴位,中年男子咳嗽了两下嗓子,肩膀处的伤口有鲜血溢出来,王妃瞧了有些担心,原是想让玉苓那些药给他敷上,瞥头看见王爷暴戾的眼神,王妃那些到口的话都咽了下去,中年男子道谢时,王妃只是轻点了下头。

王爷不知道是不是拗上了,看见王妃看着那个男子,王爷心里酸水都在咕咕的冒着,那日他受伤时都不曾见过王妃有这么挂忧的表情,想起孀居二字,王爷就忍不住了,“他当我是死人,你也当我是死人吗?!”

王妃清洌洌的眼神看了王爷一眼,转身往屋子里走,却不料一转身,手就被王爷抓住了,“我给你写了那么些的信,为何一封也不回,你有那闲工夫与他周旋,连给我写只言片语的时间就没有了?!”

王爷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王妃眉头紧蹙着,可就是不说被拽疼了,玉苓站在一旁那个揪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王妃跟王爷在一块儿,总有一种张不开嘴的感觉,就像现在,明明被拽疼了,只要张嘴就能免除疼痛,可王妃就是忍着,玉苓看不下去了,跟王爷说力道大拽疼王妃了,王爷气极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他进门这么长时间,她总共才跟他说过两句话,全是为那个男子求情!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连替自己求饶都不会!

王爷越想心里越恼火,“本王就那么让你厌恶,连句话都不肯说了,你给我说话!”

王爷手捏住王妃的下颚,王妃伸手去挡,王爷这才瞧见王妃的肚子,不比宛清的小,王爷一把将王妃抱起,往屋子里走,玉苓原是要跟进去的,不料王爷一脚把门踢关上了,玉苓站在门口手都攒紧了,她是不是害惨王妃了,她只是想把消息传给少爷少奶奶知道,怎么王爷知道了?

玉苓担心的心都提了起来,王妃现在还怀着身孕呢,万一王爷像当初那样对王妃,可怎么办,以她的武功进去阻挡只有死路一条,那些暗卫也不敢进去,玉苓往那边窗户挪步,透过微开的窗户,往里面瞅,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风纱,正好可以模糊的瞧见床上,王爷伏着身子,似乎在强吻王妃?

玉苓眼睛越睁越大,就听王爷说话了,声音里有一抹戾气,“你给我说话,别逼我……。”

话来没说完,啪的一声巴掌声传了来,“你想听什么,你说,我说给你听!”

王爷握紧了王妃的手,语气更加的暴戾,“我想听什么,这么多天未见,你对我就这么冷淡,跟个陌生的男人你都能那么关心,有说不完的话,对我吝啬的一个字都舍不得,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他是不是?!”

王爷说着,眸底怒气席卷,还夹杂着一抹痛色,最后一把抱着王妃,又狠狠的吻了下去,不论王妃怎么捶打他都不松手,王妃气的眼泪都出来了,手抓着发髻上的簪子,紧握在手里,王爷虽然暴戾气愤,可该用的理智都有,眼角瞥到那簪子,嘴角的笑是那么苦涩,松了王妃,帮她擦了下眼泪,“你想杀了我?这二十年是我欠你的,你动手吧。”

说完,当即又吻了上去,给人一种找死的感觉,王妃拿着发簪的手就那么举着,几次想下手都没有下去,最后把簪子扔了,一把推了王爷,哭道,“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我只是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你为何要苦缠着我,当年是我的救的你又如何,我已经后悔了,我宁愿从来没遇见过你。”

王妃说着,眼泪巴巴的往下掉,王爷还从没有见过她哭成这样过,就是那日他醉酒时也不曾见过,有些慌了,可王妃说的那些话就像刀子似地划上他的心口,当年嫁给他时,他就知道她不甘愿,这么多年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想起来心都是慌张的,王爷看着王妃,忍着心口窒息的痛,还是把搅合的他夜不能寐的猜测问出了口,“嫁给我之前,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这么多年对我不冷不热是不是也是因为他?”

王爷问完,心里就后悔了,万一真有他该怎么办,当年她不愿意嫁,他不愿意娶,谁也怨不得谁,王爷一眨不眨的看着王妃,注意到王妃有一瞬的凝住,王爷的心也跟着凝了起来,伸手抱住王妃,“我只是问问,我没想过知道他是谁,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或许他早已娶妻生子,这辈子你注定只能是我的王妃了,过去的二十年是我不知道珍惜,看在宸儿和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尝试着爱我成吗?”

玉苓站在窗户外面,听着屋子里传来的说话声,鼻子都有些泛抽,眼睛酸酸的,可也难掩眸底一份惊讶和错愕,她只知道王妃对王爷有些怪异,谁家内院没几个不受宠的女人,可那些还不是挤破脑袋想着被王爷爱上,唯有王妃不爱便不爱,自己过自己的,莫不是心里真有人吧,可她听说这二十年,王妃基本没怎么出过门,当年喜欢的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玉苓扭着眉头,终于发现了一个怪异的地方,就是王妃右手上戴了两只手镯,那个血玉镯是王爷帮着戴上的,不许王妃取下来,她知道,还有一只呢,她从来没见王妃取下来过,那日她还看着王妃对着手上两只镯子苦笑呢。

玉苓心头有一阵狗血飘过,耳朵竖起来,继续听着,此刻心里已经不担心王爷会对王妃做些什么了,屋子里,王妃还在哭,王爷就那么搂着王妃,半晌,才来了一句,“跟我回王府吧。”

王爷说完这句话,半天没听王妃吱声,哭声也息了,王爷蹙了下眉头,不回便不回,好歹吱一声吧,王爷把王妃从怀里搬出来,瞧见王妃眼睛闭着,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忙喊玉苓,玉苓也吓住了,忙推门进去了,王爷忙让她去找大夫,玉苓连连福身道,“大夫就在前院住着,一喊就到。”

玉苓说完,飞奔出去找来大夫,大夫捋着胡须给王妃把着脉,期间瞥头睃了眼王爷,“夫人这是累的睡着了,许是受了些惊吓有些轻微动胎气,吃上两剂安胎药就无碍了。”

玉苓听了,忙去把小药箱拿来,拿出里面宛清特意让暗卫送来的安胎药,拿给大夫看着,大夫闻闻,连连点头道,“有此良药早该给夫人服下才是,夫人最近思虑过度,各位还得想办法缓解下才成。”

大夫说完,拎了药箱子就出去了,王爷坐在床边,眉头紧蹙,“王妃思虑些什么,怎么会累成这个样子?”

玉苓摇摇头,“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那日不过就是去街上溜达了一圈,王妃回来就经常晚上睡不着。”

王爷听到上街,眉头蹙了下,又想到王妃心上人头上了,云谨以前住在王府,一年出门的次数跟宸儿差不多,应该见不到陌生人,可这是外面,他又没有对她下禁足令,出门遇见谁还真不敢保证,王爷瞥头看着睡着的王妃,想着那日莫流宸责怪他的话,他不该由着她逛街的,外面不比王府也不比京都,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长的又美,虽然有暗卫护着,可难保有什么万一。

王爷看着王妃,玉苓就在扭眉想那日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想来想去也没想到王妃看见了什么年纪跟王爷差不多的男子,倒是……,玉苓恍然大悟,忙对王爷道,“奴婢记起来了,那日在酒楼吃饭的时候,楼下在议论世子爷上战场的事,王妃有些反常,王妃莫不是担心世子爷吧?”

王爷听的点点头,挥手让玉苓下去了,自己就在床边守着,王爷见王妃熟睡着,手轻抚上王妃的脸庞,想着王妃说她后悔了的话,王爷这才想起当年和皇上去国公府时,她哭肿了一双眼睛,他们不过就是问一句是不是她救的他们,她当即像发狂了般狠狠的吼出来一声不是,然后哭着跑远了,原来那时她就后悔了。

王爷就那么看着王妃,半天才发现王妃的枕头边有个小木盒子,王爷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一封封的信,拆看瞧全是莫流宸和宛清写的,没有一封是他的,王爷的心仿佛被针给扎了一下,合上盒子原样放了回去,那边玉苓端了茶水来给王爷,王爷忍不住问了句,“我写给王妃的那些信呢,她都瞧过?”

玉苓点点头,“都瞧过,就是不知道搁哪里去了,王爷,你应该多写些信来,奴婢发现王妃有时候会期待瞧见您写的信。”

玉苓的话让王爷有一些的欣喜,眸子在床上扫了一圈,最后渐渐暗了下来,就算再欣喜再期待也没有宸儿写封信给她来的高兴,玉苓瞧王爷眉头有些疲色,接过王爷的茶盏,“王爷赶来累了吧,这床够大,要不您和王妃挤挤?”

王爷听了瞥头看了眼王妃,轻点了下头,玉苓眉头立马闪过一抹欣喜,忙转身出去了,还不忘把门带上,然后就在门口的廊杆上坐着,望天看云神游,其实王爷还是不错了,至少他够情深,虽然误把贵妃当成救他的人钦慕了那么多年,那也是国公府欺骗在前,王妃和温贵妃长的又那么相似,穿着打扮一样还真难分辨,那么多年王爷虽然钦慕温贵妃也没有做过任何越轨的举动,她在王府的时候也打探了不少王爷和王妃的事,从六年前世子爷腿断后,王爷对温贵妃和七皇子的支持就渐渐弱了下来,现在基本不管朝中立储的事了,王妃这辈子离开王府是不可能了,要是能和王爷恩爱情深,那不是皆大欢喜,总比现在这样见面无言的好,玉苓想着,回头瞥了眼屋子。

王妃这一觉睡的很熟,王爷就那么把她搂在怀里,手抚着王妃隆起的肚子上,很困却不大想闭眼,这样宁静抱着她的机会不多,就这样不知道望着王妃多久,王妃睫毛轻颤了两下,眉头紧蹙着,最后渐渐松开,这是要醒过来的前兆,王爷不知道怎么面对王妃,在王妃把眼睛睁开的瞬间,很胆小的把眼睛闭上了。

王妃素来都是一个睡的,身边莫名的多个人,多了份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的气息岂能不警醒,睁眼发现被人抱着惺忪的睡颜立马清醒了,瞧见是王爷这才有一丝的松懈,想起床,可是腰被人搂着,肚子里有孩子她也不敢用力,瞧见王爷紧闭着眼睛,夫妻这么多年,她都不记得他熟睡时是什么样子了。

王妃轻叹了一声,找到他的手,然后准备悄悄的拿开,才抓到王爷的手,手就被握住了,头顶是王爷的声音,“被我抱一下都不允许?”

王妃有些愣住,王爷的手抚着她隆起的肚子,让王妃不适的有些脸红,伸手去拂开,“朝廷那么多的事,你……。”

这拒人千里的话让王爷的手有些僵,全部压在脑袋下,“天色已经晚了,我不喜欢赶夜路,明早再走,今晚我要睡床,你的床。”

王妃听了轻点了下头,掀开被子准备下去,王爷不让,把王妃原样摁了下去,“我们是夫妻,就不能正常点,哪怕简单的说两句话都不成?宸儿的事你想知道就问,胡思乱想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王妃听王爷说及莫流宸,这才顿了没有挣扎要起床,抬眸看着王爷,“大御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一定要宸儿去边关。”

王妃说到这事,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爷,王爷挑了下眉头,这个表情才是她的,眸底忍不住带了抹笑意,把王妃搂的更紧,“大御那么多男儿都能去战场,为何宸儿不能?”

王妃听王爷这么理所当然的话,狠狠的推开他,“那么多男儿中断腿的有几个?!宸儿腿好不容易才好,你就要他去战场,你见不得他好大可赶他出王府,犯不着把他往死路上逼!”

王妃说着,眼眶就红了,眼泪嗒的一下掉下来一滴,王爷这下笑不出来了,忙去帮着擦眼泪,王妃先他一步擦干净了,王爷坐在王妃对面,“宸儿是你儿子,同样是我儿子,你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宸儿可是独苗,我把他往死路上逼,等我百年后去见先王,先王还不得把我从地底下打出来啊?”

王爷说着,眼睛切切的看着王妃,果然他说完,王妃嘴角有笑了,但也只是一瞬间,“既然宸儿是独苗,你还让他去战场做什么,当个小将军也就算了,不过帮着传传消息,有暗卫护着也不会有事,东征大将军那么重要的职务,宸儿在轮椅上坐了六年,一点经验都没有,万一耽误了朝廷大事,那些人还不得骂死宸儿。”

王爷看着王妃,“有我护着,谁敢骂他,虽然宸儿是在轮椅上坐了六年,可不比别人差什么,就是脾气太像先王了,死倔,那小子骗起人来更狠,宛清也不差,都没少骗你,就你傻乎乎的为他们白担心,那两个胆子大起来连皇上的胡子都敢拔,你应该担心的是我。”

王爷说着,有些委屈的躺下去了,王妃有些错愕,宸儿骗她?宛清骗她?王妃不大相信的看着王爷,王爷把眼睛闭上了,王妃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宸儿和宛清都骗我什么了?”

王爷不睁眼,王妃忍不住又推了两下,王爷一伸手臂就把王妃搂了下来,然后才睁眼,“宸儿的腿不是才好,早在铁匣子从暄儿手里丢的时候,他的腿就好一半了,当初他和宛清出门几个月就是出去治腿,回来还骗你说腿没好。”

王爷说着,眼睛瞅着王妃,王妃显然还是不大相信,王爷又道,“他和宛清回来后,没多久又出了门,说是出去治腿,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他人在北瀚,还帮着我处理了襄北一带的矿产,宸儿什么性子,当初半月公子和北瀚大皇子都要娶宛清,宸儿还能乖乖的在偔水治腿?那日半月公子对宛清的态度,你还记得吗?那小子竟然要娶自己的媳妇,没少害你担心。”

王妃越听越是错愕,“你是说宸儿就是半月公子?”

王爷点点头,“宸儿是半月公子的事就是现在知道的人也没几个,先王爷有多看重宸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锦亲王的位置迟早是他的,宸儿能一辈子不上战场?要我不知道他就是半月公子,我也不敢把大御的江山交到宸儿手里,半月坊势力遍布大御,就是东冽和北瀚也不少,这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有多少,我现在都还没弄清楚,他去战场,你还担心什么,你不信我说的,你问问玉苓,她是半月坊的人,谁是她主子她岂会不知。”

王妃现在有大半的相信了,“你早知道宸儿就是半月公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王爷被问的扼住,呐呐道,“你连搭理我都不愿意,我怎么跟你说这些,你心里只有宸儿,要是方才你还不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言外之意,要想多知道点莫流宸和宛清骗她的事,就多跟他说话,王爷想着,忍不住摸了下脸,好像脸皮真的得变厚点才成,云谨是宸儿的母妃,没人比他更了解云谨了。

王爷想着,瞥头看着王妃,眸光渐渐往下移,落在隆起的肚子上,王爷还是忍不住摸了上去,他虽然曾经有两个儿子,可做父亲的乐趣似乎没有多少,更不知道那小孩是怎么长大的,或许是打小对宸儿关心不够,让他跟着先王长大的缘故,先王没少教他无法无天,以致现在都不听他话,王妃看着王爷的手,忙挡住了,王爷抬眸看着她,“当年你怀宸儿的时候也不让我碰,他现在跟我都不怎么亲,先王已经去了,将来谁来培养她啊,我就是看看女儿,又不碰你。”

王爷说着,眼睛落在王妃的唇瓣上,之前就瞧见了,王爷伸手去碰碰,“有些肿了,痛不痛?”

王妃脸唰的一下红了,一抬手狠狠的拍了下王爷的手,转身就要下床,王爷拽了她的手臂,“方才大夫说你动了些胎气,你好好躺床上养着,我下床去给你拿药,药在哪里?”

王妃轻抿了下唇瓣,摇摇头,“你出去,把玉苓给我叫进来就可以了。”

“叫她做什么,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就是了。”

王爷说完,眉头轻蹙了两下,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略微一思岑就想起来之前的事,不由的抬眸看着王妃,“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这边王爷还揪着王妃不给回信的事不放,绛紫轩观景楼上宛清吃着酸果,一个喷嚏毫无征兆的打了出来,正揉着鼻子,眉头那个扭,那边梳云赶紧的拿了件披风来,“少奶奶,外面风大,进屋去吧?”

宛清抬头望着天,“天气很好,估计是谁想我了。”

宛清说完,书房里有一声喷嚏声传来,宛清嘴角轻弧,“定是母妃想我们了。”

竹云梳云两个互望了一眼,觉得还是被王爷训骂的几率比较大,王妃肯定天天想少爷少***,王爷难得骂少爷少奶奶呢,正想着呢,那边楼下有小厮急急忙的跑过来,远远的就瞧见宛清和几个丫鬟,当下跑的更快了,就站在楼下,脖子昂着,“少奶奶,朝廷有嘉赏下来,让您和少爷去接旨。”

宛清听得嘴角划过一丝笑意,那日右相大人说朝廷稍后有赏赐下来,这稍后可真够稍后的,怕是右相大人没少帮着说好话吧,宛清猜有什么赏赐,要是赏个将军可怎么办,那边莫流宸从书房出来,“父王回来了。”

宛清听了便放了心,王爷说过,除非东征大将军,不然什么官职都不接受,宛清和莫流宸下了观景楼往正屋走,每每此时,宛清真觉得离正屋近真是一件好到不行的事,院子小一点她都不在乎,主要是出门够方便,宛清和莫流宸到正屋,一溜烟**十个太监手上都端着托盘,为首的公公是皇上的贴身公公,见了宛清和莫流宸,先是福身行礼,见宛清和莫流宸没有跪下,不由的有些蹙眉,但也没在意那么多,打开圣旨正要宣读,那边王爷迈步进来,瞧见一屋子的太监还有宛清和莫流宸,眉头紧锁,问公公道,“全公公来是宣的什么旨意?”

全公公忙给王爷行礼,这才回道,“皇上找王爷有两日了,可算是回来了,世子爷帮着边关烧了东冽的粮草,皇上下令嘉奖,并授予将军封号,让他去剿灭潼北的贼匪,依着世子爷的才能,要不了几日便能剿灭潼北的贼匪,那时候王爷和洛亲王世子正好去边关的路上路过潼北,皇上的意思是让王爷您带着世子爷一块儿去。”

王爷听的眉头蹙紧,宛清和莫流宸站在一块儿,那个呲牙,皇上这算盘打的真是噼啪响,便宜都被他占尽了,天生就是当皇上的料啊,宛清撅着嘴望着公公手上那明黄的圣旨,王爷手伸着,“圣旨拿来。”

公公听了脸上一喜,原来还当心世子爷世子妃借故不接旨呢,王爷可是一力赞成世子爷去边关的,当着世子爷的面接的旨,世子爷也不敢那么忤逆王爷不是,公公想着,忙把圣旨交给了王爷,王爷展开瞧了两眼,结果合上了,瞥头看着莫流宸,“方才小厮说你有急事找我?”

莫流宸点点头,“送去边关的货物在潼北被劫,已经在处置了。”

王爷听了便放了心,“你母妃很好,暂时不打算回来,叮嘱宛清照顾好身子,我休沐的时候再去看她。”

王爷说完,拿着圣旨转身就出了门,公公脸色有些奇怪,望着王爷走的方向,王爷拿了圣旨不该跟世子爷说说的吗,这是要去哪儿,不是皇宫吧,公公想着,忙追着王爷要走,身后头一溜烟的小公公忙问这些东西怎么办,全公公回头示意他们全搁下,那些小公公忙把手里的东西搁在了正屋的桌子,然后追着全公公走了。

宛清瞅着那些金银首饰还有红珊瑚,玉如意,眼皮翻了两番,是不是朝廷赏赐人赏赐来赏赐去都是这么些东西?宛清瞥头看着莫流宸,“这些怎么办?”王爷明摆的是不打算接这个旨的,那这赏赐自然也是不能收的,可是把赏赐给皇上送回去,古往今来怕是还没人这么做过,那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莫流宸眸光淡淡的扫过那些赏赐,“就搁这里,等父王回来再处理。”

宛清交代正屋里的丫鬟几句话,便要和莫流宸往回走,才转身呢,那边门口的侍卫匆匆忙来禀告道,“少爷少奶奶,皇后娘娘还有二皇子来了。”

宛清和莫流宸听得一怔,眉头不约而然的蹙起,这来的也太巧合了点,前两分钟公公来宣旨,转眼皇后便和二皇子来了,宛清嘴角弧起,朝上都是能人啊,先是静宁侯和顾老爷他们,再就是两位丞相大人,现在出动皇后了,这是专门对付她来了?宛清忍不住笑了出来,“相公,我们两个也值得朝廷这么算计,与有荣焉。”

宛清笑着和莫流宸往大门走,到大门的时候,皇后的銮驾也才刚停下,二皇子坐在马背上,宛清和莫流宸给两位行了礼,那边二皇子下马,皇后也下了銮车,看着锦亲王的大门,皇后娘娘笑道,“前一回来锦亲王府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果然气派非凡。”

宛清笑着,“皇后娘娘谬赞了,皇后娘娘瞧惯了皇宫的巍峨,王府今儿气派非凡也是因为皇后娘娘大驾光临的缘故。”

皇后听得挑眉瞅着宛清,那边二皇子听得直掩嘴,倒是莫流宸嘴角有些抽,此时,有个角落有个声音传来,“可真会拍马屁,拍错人了,王府气派非凡是因为本皇子大驾光临的缘故!”

宛清听着十三皇子的声音,可就是没瞧见人,二皇子也随着声音望去,皇后也纳闷呢,洛儿什么时候出宫了,正纳闷不已呢,那边皇后的銮驾底座有咚咚声传来,“还不快给本皇子打开,想憋死我呢!”

那边十三皇子的贴身小公公忙上来,十三皇子从底座下爬出来,一副头晕目眩的样子,“以后再不藏底下了,乌凄麻黑的。”说完,训斥赶马车的公公道,“你想挨板子是不是,有你这么赶车的吗,本皇子的脑袋都被撞了七八下了,下回颠着母后,小心我抽你。”

皇后瞅着十三皇子发冠歪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爬底座,脸色有些难看,那边二皇子忙去扶他下来,“洛儿,你怎么藏这里面,想出来说一声不就成了。”

十三皇子站在地上,还忍不住晃了两脚,听着二皇子的话,忍不住呲牙,“母后说来王府办正事,我跟来只有碍事的份,不然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哎呀,不说,我头晕,我进去找个地儿歇歇缓缓劲。”

十三皇子说着,十分不见外的由着小公公扶着往王府里走,路过宛清的时候,还来了一句免礼,宛清眼角直打颤啊,没打算给他行礼啊!

皇后揉着太阳穴,洛儿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将来别惹出来什么祸事才好,这么溜出宫,万一被皇上知道了,不挨骂才怪,宛清和莫流宸忙请皇后和二皇子进去,之前十三皇子进王府,梳云就前面带路了,没有去绛紫轩,就在正屋,宛清等到正屋的时候,十三皇子就坐在椅子上,头歪着,梳云在往他额头上擦药,额头被撞青了,之前因为十三皇子拿手遮着的缘故,皇后都没瞧见,现在看着,才不管这么多人呢,直接拿手去戳戳,十三皇子那个跳脚,“母后,很疼啊!”

“知道疼就好,回去看你父皇不打你板子,看你下回可还敢钻那地儿了。”

“我早知道错了,方才就后悔了,你办你的正事,当我不存在就成了,这王府,我比你熟。”

皇后狠狠的剜了十三皇子一眼,然后坐下,二皇子在十三皇子前一个位置坐下来,瞅着十三皇子额头的淤青还有身上的灰尘,很想训斥他两句,顾忌他是皇子,想着回去再把这顿训斥补上。

那边宛清望着十三皇子,眸底有一丝的幸灾乐祸,十三皇子白眼一番,呲牙,宛清瞥头看着皇后,“不知皇后娘娘今儿来是有什么事?”

皇后瞅着宛清,有些难以启齿,那边十三皇子性子比较豁达,脱口而道,“屁大点事,不过就是父皇觉得母后在你这里面子比他大上那么一点点,让母后出面找你借粮食来了,是借,不是买。”

十三皇子说着,嘴巴那个撅,“母后,前些时候,我还听父皇说后宫不得干政,让你打理好后宫的事就成了,这借粮食也不该你管啊,他言辞不一,你少搭理他,我……。”

十三皇子倒豆子似地把在皇后宫里就想说的话全倒了出来,可惜才倒了一半,二皇子随手拿了块糕点塞了十三皇子的嘴巴,十三皇子的眸底都有火气了,呸呸的就把糕点吐地上了,“二皇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父皇本来就不对,左右两位丞相都办不到的事,他就塞给母后,好事怎么就不想着母后了,你还帮着他,我鄙视你,后宫里谁的面子有贵妃大,怎么不见他找贵妃了,就知道欺负母后。”

十三皇子说完,瞥头看着宛清,“你可别答应母后,反正这事原就难办,办不成,父皇也无话可说,回头等他让温贵妃来办的时候,你可劲的发脾气,我知道,你忍她很久了。”十三皇子说完,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方才本皇子说的话,谁敢外传,我拔了他舌头!”

十三皇子一气呵成的把话说完了,然后坐下来喝茶吃糕点,无论二皇子怎么用眼睛轰他就是不搭理,这气魄,宛清忍不住暗暗为他竖起个大拇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完了再恐吓,谁敢外传,他就拔人家舌头,不过十三皇子倒是孝顺皇后,皇上独宠温贵妃,她这皇后估计也没少受委屈,她不敢言,十三皇子什么都敢说,那边二皇子狠狠的瞪了十三皇子一眼,朝宛清和莫流宸作揖道,“十三皇弟年纪小不懂事,这边关之事迫不及待……。”

宛清摇头打断他,笑道,“十三皇子孝顺,岂不懂事,边关之事虽然紧迫,可宛清和相公该说的都与两位丞相说清楚讲明白了,皇上理当清楚,如今让皇后娘娘来做这个说客,的确是为难皇后,半月坊毕竟是商坊,若是太过讲情义,也做不长久,一切还得按着规矩来,粮食我不能借,但是可以借个几十万两的银子?”

不是不借,也不是不给皇后面子,但是商人重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五十万担原就不是个小数目,皇后的面子有,但是绝对没有大到这个程度,宛清说借银子还是很折中了,二皇子听了也无话可说,朝中无粮也没有银子,朝中也在筹银,边关的将士们的饷银也得发了,不然军心非得涣散不可,十三皇子听得狠狠的点了点头,“借银子好,也算帮了父皇一个忙了,你借五十万两银子给母后,好像有些不够,我算算,一个士兵每月一两五钱银子,已经三个月没发军饷了,边关将士十五万,死了的有五万,每个死了的贴补十两银子,二皇兄,这是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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