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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以死谢罪(1 / 1)

宛清点头赞同莫流宸说的,既然走到这一步,那必然得确保万无一失,不然让外人知道这事是他们在背后操作的,可以想见他们的下场,不过今儿却是狠狠的舒了口恶气,温贵妃自己说服不了她,竟然找皇上出面让皇后做这个说客,皇上求到皇后那里,皇后岂敢不应,她与颜容公主有治脸之恩,与十三皇子有活命之恩,皇后怎么样也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的,没成想,贵妃却是推着皇后将她往火坑里送,那就别怪他们反击了!

宛清还在想着如何能不让温贵妃就这么轻易逃脱,那边碧玉小碎步跑过来,福身道,“三姑奶奶,我们主子请您去一趟。”

宛清冷冷的看着碧玉,“回去告诉她,我的态度不会改变,何况这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让她少打小心思。”

碧玉摇摇头,“三姑奶奶就别为难奴婢了,其实这回请您去的是国公夫人,主子只是让奴婢跑上这一趟,请不到您去,奴婢就是办事不利,一准得挨板子,您就当是可怜可怜奴婢吧。”碧玉说着,就给宛清跪下了,还伸手要抱住宛清的腿,宛清往后退一步,冷冷的看着她,碧玉眼圈都有些红了,小心的抽泣着,当真有那么三分我见犹怜的感觉,尤其是眸底那一丝对宛清的恐惧,没办法,宛清手上有她杀了二姨娘的证据,只要这事捅到宛容耳朵里,她的下场只怕她自己都没法想象。

碧玉就那么连连磕头,莫流宸蹙着眉头,眸底有一抹厌恶,牵过宛清就要往前走,身后头,一声留步又让他们停了下来,宛清一个白眼翻着,瞥头撅着嘴看着莫流宸,这回怕是不去不成了。

宛清轻耸了下鼻子,回头就瞅到国公府的温君嫒带着小丫鬟疾步往这边来,见了宛清和莫流宸便福身请安道,“表哥表嫂,祖母有请。”

宛清无奈啊,先是丫鬟,现在是温君嫒了,一会儿她不去,还不知道出动谁呢,宛清瞅了眼莫流宸,莫流宸点点头,宛清便和他一块儿随着温君嫒往前走。

温君嫒带着宛清便往温贵妃的寝殿走,宛清原先在皇上寝殿里还纳闷呢,国公爷都在,这么大的事国公夫人怎么没有进去劝说,只怕还是公公说的温贵妃寻死,把国公夫人唤走了,宛清和莫流宸迈步进去,正殿里就国公夫人和宛容在,宛容正殷勤的端茶给国公夫人,宛清瞧见这一幕嘴角一抹弧度勾起,她倒是会献殷勤,就是不知道挑了多少的祸事来。

宛清上前福身给国公夫人请安道,“宛清给国公夫人请安。”

莫流宸也是一样喊的国公夫人,这个称呼让国公夫人皱了下眉头,一旁的宛容敛眉看着宛清,“锦亲王妃是国公夫人的女儿,按理你该喊外祖母才是,怎么叫的这么见外?”

宛清抬眸看着宛容,轻笑道,“母妃和国公府断绝关系的事,京都人人知晓,二姐姐会不知道?宛清是母妃的儿媳,自然随母妃,何时母妃与国公府消除误会,宛清再唤国公夫人外祖母。”

宛清说完,直勾勾的看着国公夫人,笑的无害,就几次的接触,宛清对国公夫人很是了解,要是搁在平时,她喊她国公夫人她绝对不会蹙眉头的,可是现在不同,巴巴的把她找来,不该纵容宛容揪着她一个称呼纠缠不已,只怕一会儿想拿长辈的身份压她和莫流宸吧,宛清瞥头扫了莫流宸一眼,莫流宸却是扶了宛清坐下,“别累着了,先坐下。”

一旁站着的温君嫒上前握着宛清的手,“表嫂,王婶是跟祖母闹着玩的,母女间哪有隔夜仇,要是王婶在这里,一准要批评你的……。”

宛清淡淡的笑着打断温君嫒的话,“一个称呼罢了,国公夫人也不会那么计较的,这要一直这么耽搁下去,岂不是耽误时间,不知道国公夫人找宛清和相公来是有何事?”

国公夫人瞅着宛清,眸底一抹不悦,显然不满宛清刚刚说的话,国公夫人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宛容又张口了,“还不是你逼着皇上把贵妃娘娘嫁去北瀚的事,要不是你多嘴多舌,皇上早把北瀚的使者给杀了!”

宛容话一出口,莫流宸冷淡的眼睛扫向她,眸底越来越冷,宛容瞧得浑身都有些打颤,瞥头看向宛清的瞬间,莫流宸眸底的冷意尽数化去,宛清站起来笑道,“二姐姐,你才嫁进皇家,怕是有些规矩还没学,这头一条便是后宫不得干政,胡言乱语可是要被拔舌头的,天子之尊,是我可以随意逼迫的吗?那么些的大臣都跪下求皇上收回赐死北瀚使者的话,那些理由二姐姐都没听见吗?难不成二姐姐当真想为了一己之私让大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宛容听宛清这么说,心里更是来气,见国公夫人没说话,宛容也就仗着胆子了,不管怎么说,今儿受委屈的是温贵妃,可是国公夫人的女儿,她得帮着温贵妃出口恶气,那样在国公夫人心里的分量能重不少,这可是个在温贵妃面前说话举足轻重的人物,宛容咬紧了牙口,哼声道,“北瀚提北瀚的要求,要你在一旁添油加醋了,还差点把皇上气晕掉,你惹怒皇上,可知道回头皇上没准就把怒气撒在爹头上了,你想顾府从此就没落了吗?!”

宛清冷冷的看着她,瞥头望着国公夫人,“不知道国公夫人找宛清来所谓何事?”

国公夫人放下手里的茶盏,“你可知道方才要不是宫女发现的及时,你姨母差点就没命了,她为皇上生儿育女,在后宫一住二十年,你却口口声声逼着皇上把她送去北瀚,你这是成心的逼死她!”

宛清听得忍不住从鼻子里呲出来一声,堂堂贵妃要是真想寻死还能被人发现,一口毒药闷口喝了,谁能拦的住,一旁的莫流宸心有灵犀的问了一句,“她也是用面条上的吊撞的豆腐墙吗?”

宛清听得直掩嘴,也不管旁人听不听的懂,抬眸望着国公夫人,冷笑道,“皇上还未下旨将贵妃娘娘嫁去北瀚呢,她就急着寻死了,难道贵妃娘娘不认为为大御牺牲是件何等光荣的事吗?她今儿还和皇上让皇后娘娘劝服我出嫁,怎么临到她头上了,就把生儿育女摆出来了还寻死觅活的,有损她堂堂贵妃的脸面,更有负皇上这么多年对她的宠爱!生儿育女有多了不起,难道宛清不会生孩子,不嫁去北瀚宛清就不会在锦亲王府住个二十年了?宛清不愿意嫁去北瀚,贵妃娘娘和皇上想尽办法,现在北瀚不要我了,要贵妃娘娘,那还不是皇上和贵妃娘娘一句话的事,宛清知道以皇上的深明大义,为国为民的作风肯定会把贵妃娘娘送去北瀚的,到时候贵妃娘娘也会在青史上留名,宛清会给贵妃娘娘雕像建座贵妃庙,以供万民朝拜!”

宛清云淡风轻的说着,国公夫人气的手都打颤了,宛容忙帮她抚着后背,瞪着宛清,“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非得把谁都气死才好是吗?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我都想以死谢罪了!”

国公夫人拍着宛容的手,宛容又把茶给国公夫人递到了跟前,国公夫人胸脯剧烈起伏着,不想看着宛清了,瞥头看着莫流宸,莫流宸跟她们素来话不多,若非不得已,国公夫人也不会跟他张嘴,实在是宛清太不给脸了,“宸儿,你就这样纵容着她,得罪皇上与你有什么好处,就算现在锦亲王就你一个儿子,可是旁支多得是,皇上要是下旨撤了你的世子之位另封他人,你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莫流宸欣赏着茶盏盖呢,听了抬眸瞄了眼国公夫人,“皇上要封谁是他和父王的事与我无关,与国公夫人您,也无关,要是您把我和娘子找来就是想说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莫流宸说完,把茶盏盖往牡丹纹茶盏盖上一放,站起身对宛清道,“出来半天,该回府休息了。”

宛清站起来,客气的对国公夫人行礼告辞,国公夫人脸青黑的厉害,被两个小辈当着下人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面子,国公夫人怒火中烧,咬牙吩咐丫鬟道,“去把锦亲王找来。”

宛清和莫流宸转身要往外走,一旁的温君嫒就过来阻拦了,眼眶红红的,手臂张着,“表哥表嫂,你们两个就不能说句软化,看把祖母气的脸都青了,王婶可是最孝顺的,要是知道你们这么气祖母……,表哥,皇上不是也没把表嫂嫁去北瀚吗,爹不过就是说了句话,你就狠狠的打了他一顿,到现在脸上的淤青都没消退,祖母还为了你说了好话求情,你们为何一定要逼得皇上把贵妃娘娘嫁去北瀚换什么精兵,我们是一家人啊,胳膊肘岂能往外拐,祖母还病着呢,你们赶快给祖母道个歉,嫒儿求你们了。”

温君嫒说着,当真就那么跪了下去,咚咚的磕起头来,莫流宸牵过宛清的往旁边一站,温君嫒便是给国公夫人磕头了,宛清闷着嘴,怎么尽遇到些难缠的人,用软的,用硬的,用亲情打不动他们,该用权利诱惑,还有说是一家人的,宛清真的好想回过头问国公夫人,她有当王妃是一家人过吗?逼的王妃隐忍了二十年,口口声声说疼爱王妃,最后说断绝关系的不还是她!

只是温君嫒拦着,他们两个也不能一手拎起她的衣领往一旁扔,只得坐下来,外面奉命去请王爷的宫女一会儿就回来了,王爷也来了,见屋子里气氛怪异,有些蹙眉,温君嫒哭着道,“王叔,你快让表哥表嫂给祖母道个歉,他们两个把祖母惹生气了。”

王爷一听这话,额头就疼的厉害,刚刚进门他瞧见宛清和莫流宸在,国公夫人那青黑的脸色,就知道在他来之前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国公夫人让宛清和莫流宸收回之前在皇上跟前说的话,给皇上赔礼道歉,并不赞同把贵妃嫁去北瀚的话,可是宸儿什么脾气,皇上和贵妃对他不仁,他会那么容易就让皇上舒坦了吗?找他来有什么用,再有半个月宸儿就得去战场了,到时候只怕是皇上都得倒过来求他,还得看他心情,为何偏偏在这关头惹毛他,这不是成心的让他为难吗?

王爷给国公夫人行了婿礼,这才瞥头看着莫流宸,小蹙了下眉头,“府里那么多事,你怎么还宛清在这里?”

莫流宸坐在那里,耸了鼻子道,“府里的事关我什么事,我惹毛了皇上,迟早有一天这世子之位得被剥去,我当然得守好娘子,这才是紧要之事。”

王爷听的眉头紧蹙,“这话是谁说的?父王要是不同意,皇上怎么会剥去你的世子之位。”

莫流宸眼睛扫了国公夫人一眼,“她说的,她说我得罪了皇上,没有前途可言。”—

宛清听着某人装傻之言,忍不住轻掩了下嘴,那边王爷蹙着眉头看着国公夫人,“国公夫人好好的为何要吓唬宸儿,世子之位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说着,话里竟带了一丝质问的味道,王爷原本很敬重国公夫人的,只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大白了,当初王爷可是和皇上亲自把那方面纱送去国公府的,王妃怒吼说救人的不是她,国公夫人瞅着面纱面不改色的说救人的是贵妃娘娘,不然也不会让他与云谨一错二十年,那时候就算皇上知道是云谨又如何,锦亲王府的势力还比不上一个太子?就因为先王爷相中了王妃,他有私心,说皇上看中了贵妃娘娘,也就没坚持了,转而求娶王妃,要是当初事情原原本本的,没有人从中作梗,哪怕王妃上了皇上的花轿,先王爷也会抢给自己儿子的。

所以,要是没有国公夫人,王爷也不用冷落王妃二十年,还害得莫流宸断了双腿,想起这个王爷心里还有气,只是不管怎么说,国公夫人也还是王妃的母亲,莫流宸的外祖母,他又是堂堂锦亲王,身份持重让他顾忌颇多,但是国公夫人不知道王爷,她只知道王爷这么多年一直没对贵妃娘娘死心,没能娶到贵妃娘娘心中一直有憾,国公夫人看着王爷,“宛清和宸儿大着胆子对皇上明讥暗讽,惹的龙颜大怒,就算宸儿将来继承了王位,皇上会重用他吗?云谨膝下可就宸儿一个孩子,她出门散心,你不对宸儿多加约束,他打别人我都不管,可今天惹怒的那是皇上,一点尊卑都不讲,还逼迫皇上将云馨出嫁,这你也不管?!”

王爷听了蹙了下眉头,“国公夫人把本王和宸儿找来就为了这事?说到底还是皇上不仁在前,宸儿和宛清不过就是小孩子心性,趁机气气皇上罢了,方才皇上被气晕了,不还是宛清把皇上救醒的,宛清和宸儿不是小孩子了,该有的分寸少不了,你大可放心,嫁不嫁贵妃还得看皇上的意思,你就是让宸儿跟宛清去给皇上赔礼道歉也没有用,就算他们同意,本王也不允许。”

宛清听着王爷这番话,真恨不得给他鼓个掌才好,锦亲王府的面子岂容皇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奚落,可是国公夫人打的是让王爷来教训宛清和莫流宸的想法,没想到王爷这么护短纵容,国公夫人一时无言,只是眸底的怒气很大,却是不敢发,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是锦亲王爷,国公夫人嘴角挤出来一抹笑,“宸儿是锦亲王府的独苗,可王爷也不能这纵容他,慈母多败儿,你这个做父亲的要不严厉起来,宸儿现在就敢不将皇上放在眼里了,将来什么事不敢做?真到那一天,你让云谨怎么办?”

慈母多败儿,王妃可是典型的慈母了,这是骂莫流宸呢,宛清听得直接望着莫流宸,国公夫人那话怎么她听出三分说她相公将来无法无天会造法的话来,宛清撅着嘴,她现在更是怀疑王妃是不是不是国公夫人亲生的啊,怎么性子差别这么的大,就听那边王爷道,“宸儿打小跟着先王爷长大,与本王一样。”

宛清听着嘴角溢出来三分笑意,国公夫人这回算是训错人了,先王爷去世的时候,莫流宸差不多有十岁了,俗话说三岁看八十,十岁性子差不多就养成了,王爷是先王爷手把手教大的,莫流宸也是,所以王爷如何,莫流宸也如何,就算莫流宸性子暴躁一点也没关系,不是说谁养的像谁吗,先王爷的脾气多火爆,莫流宸打小跟他,火爆一点也是应该的,国公夫人这回无话可说了吧。

宛清抬眸望去,就见国公夫人一脸错愕的样子,她估计还没见过这么护短的父亲,儿子顶撞皇上,王爷不训斥反倒纵容,还把过错往皇上身上推,她还能说什么呢,左右王爷这短是护定了,她就是磨破嘴皮子都没用,国公夫人揉着太阳穴,宛容忙帮着她捏肩,眼睛却是望着宛清,眸底赤果果的嫉妒,要是温贵妃有王妃王爷这么一半待她,她也不至于是个侧妃的位置,什么都得依靠自己,得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国公夫人无话可说了,王爷便让宛清和莫流宸一块儿出了温贵妃的寝殿,走到半道上,王爷回头对莫流宸道,“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你得抓紧了准备,早日去战场,潼关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莫流宸轻点了下头,王爷见他点头,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你们两个也把皇上气的差不多了,要再呛上一两句,只怕皇上这条命真的要葬送在你们两个手里了,给父王个面子,这事就到此为止吧?那什么清心丸,再给皇上几粒。”

莫流宸瞥头看着宛清,主要是宛清心里的气得舒缓了,宛清点点头,心里的气在国公夫人这么舒放了些,已经差不多了,要真揪着不放,她不得三不五时的被皇上召进来,还不知道会有谁来轮番的轰她呢,气着了他们是不错,她自己跑前跑后的也是受罪,宛清点点头,回头吩咐了竹云两句,竹云便从荷包里掏出来个小玉瓶子,宛清接过送到王爷手里,“父王,这里是十粒,每日给皇上服一粒即可。”

王爷点点头,拿着玉瓶子就转身往皇上的寝殿走去,宛清和莫流宸往前走,果然不出宛清所料,当真劝诫的人是一批一批的来,首先的就是顾老爷和凌清衍了,宛清远远的瞅见这两个脸拉得老长的,头就低了下来,方才在皇上寝殿外就见到了,只是宛容把宛清拉远了,两人不好过来找宛清,两个都是他的女儿,大庭广众的闹起来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教女无方,所以躲了起来,等宛清不理宛容的时候,却又被皇后召进殿了,所以顾老爷有满腔的话想跟宛清说,可惜一直找不到宛清空闲的时候。

宛清那日在大殿上把皇上骂的那叫一个狗血喷头,不少大臣见了他都躲了,不敢惹他了,宛清多孝顺的一个女儿啊,万一谁敢责怪他一两句,宛清一准能骂的他们抬不起头来,连皇上都惹不起的人,他们还是躲着点的好,宛清进皇上寝殿没两分钟,皇上歇斯底里的嚎疼声就传了来,他都靠着石柱子站着了,腿都有些打颤,那么些的大臣齐刷刷的看着他啊,他知道,皇上嚎疼声跟宛清脱不了干系,北瀚要温贵妃出嫁不要宛清了,依着宛清的性子不奚落皇上才怪呢,他正想着是不是要叮嘱宛清几句,就见公公从寝殿里出来,让侍卫把北瀚使者抓了来,皇上要活刮了他们!

这不失态严重了,那些大臣也不顾这里是皇上寝殿,一窝蜂的全挤了进去,他就瞅着宛清跟着莫流宸眉开眼笑的站在那里,眸底那个幸灾乐祸啊,他才准备溜过去把她拽出去,宛清就开始说话了,说皇后叮嘱不许她多话,顾老爷就放心了,乖乖的往后退,有皇后看着,宛清也没那个胆子胡闹,可是话头就此拉开,宛清越说他头越低,不少大臣用你完了的眼神看着他,顾老爷翻着白眼抽着嘴角趁大家不注意溜出去了,来个眼不见为净,自欺欺人!

可是方才,不少大臣私底下说话啊,一脸羞愧的样子,还互相的商议着带上些什么礼物去锦亲王府赔罪,凌清衍好奇就多问了句,结果被好几位大臣围攻了,还是右相大人来了一句,他是锦亲王世子妃的舅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那群大臣乖乖的瞪了凌清衍几个特大白眼就走了,右相大人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却是半个字没有。

顾老爷越想越是心惊,前一次,皇上就当众下令让王爷再生个儿子做世子,还不让宛清和莫流宸进出宫,没想到他们两个还是进来了,还是进一次惹怒皇上一次,现在不当是皇上看见他们两个头痛,就是在宫里见着他们两个,他就心惊肉跳的厉害。

顾老爷站在宛清跟前,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宛清,宛清摸着脸,瘪瘪的看着顾老爷,“爹,女儿可是被欺负最惨的那个,两次差点被卖,你不帮着女儿就算了,还要女儿给皇上赔礼认错吗?”

顾老爷被宛清瘪嘴委屈的样子弄的无语,给莫流宸一个眼神使着,莫流宸乖乖的往一旁站了几步,顾老爷瞅着他,“宛清当真因为动了胎气性情大变?我回去问过,怀了身孕脾气是有些怪,可也不像宛清这么大的,你有没有带她去看大夫?”

莫流宸被问的嘴角微抽,轻点了点头,顾老爷瞧了叹息一声,可怜的拍拍他的肩膀,“难为你还忍着了,连你父王都看不过去了,宛清虽是我女儿,可你也不能这么由着她,怀了身孕脾气这么大,回头孩子生下来,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顾老爷语重心长的说完,又来了一句,“你不是怕宛清吧?”

莫流宸轻颤了下眉头,脖子一昂,“谁怕了?!”

顾老爷不大相信,却也没再问了,莫流宸抽着嘴角道,“没事了,娘子已经答应父王不再呛皇上了,只要皇上不找骂,娘子保证不说他半个字。”

顾老爷点点头,不耽搁宛清和莫流宸回府,就要走了,临走前,忍不住回头来了句,“呛呛皇上也好,但是得适可而止,也不能太明显了。”

莫流宸点点头,然后妖冶的凤眸瞅着顾老爷,“岳父,您想凝儿了没有?”

顾老爷被问的一愣,摇摇头,“凝儿在你那儿也住的有几天了,没闹腾吧?”

莫流宸大诉苦水啊,原以为能说动顾老爷把凝儿接回去,结果人家装傻,“凝儿在王府乖多了,回头宛清要是闲的慌,我让你岳母把昕儿也给你们送去,他想凝儿了。”

某人顿时觉得人生灰暗无比,顾老爷说完迈着步子就走了,那边宛清瞅着莫流宸的表情,凑上来问道,“相公,我爹跟你说什么了?”

“岳父大人让咱早日把凝儿送回去。”

“你骗我的吧,要是我爹真说这话了,你还不得高兴的飞起来。”

“……为夫是很高兴,可是一想到没人陪你玩了,心里就难受,什么时候送凝儿走?”

“等凝儿学会走路,我就送她走。”

“她又不用走回去,为什么一定要学会走路呢,回顾府学也是一样的。”

“那怎么一样呢,我好不容易说服娘把凝儿抱来养两天,要是没点成就,下回我娘肯定不答应,为了不让你心里难受,凝儿就更得多住两日了。”

某人自掘坟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宛清眼睛扫到莫流宸那表情,忍不住呲了下牙,想先斩后奏,也不看看她是谁啊,那日抱走凝儿时,顾老爷恨不得亲自把凝儿给她送到大门口才好啊,会想着把凝儿要回去才怪呢,她爹还不是跟所有男人一样,对孩子有那么几天新鲜劲,过了那个点,恨不得被带的越远越好,两个孩子啊,她娘所有的精力都扑在凝儿昕儿身上。

宛清和莫流宸继续往前走,这条小道尽头,又有人来请宛清了,这回的丫鬟宛清没什么印象,可丫鬟近前就福身道明来意,“太后娘娘有请。”

宛清点点头,拿眼睛去瞄莫流宸,这太后可不同国公夫人,也不同皇上,至少上回七皇子和宛容那事上,太后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按理说太后应该跟皇后是一派的,可是,皇上又是她儿子,他们气晕掉的可是太后的儿子啊,宛清觉得不大好处理这事了,只是太后派了丫鬟来请,不能不去啊,宛清和莫流宸随着丫鬟太后的永寿宫走。

太后宫中,贤妃淑妃还有皇后都在,还有一些小妃子,有红眼眶的,宛清知道,这是群娇告状告到太后这里来了呢,宛清不知道太后会不会责怪她,但还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福身请了安,太后点点头,瞅着宛清拘谨的样子笑着,“哀家又不是有三头六臂,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坐吧。”

一旁的皇后娘娘也是点头笑着,“别担心,虽然今儿你们两个是壮着胆子把皇子气着了,可皇上也是你给救醒的,太后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怪你,皇上今儿气头上差点杀了北瀚使者,要不是你气一气他,或许皇上还一意孤行呢。”

宛清听得眼睛直眨啊,好开明的太后跟皇后啊,宛清放心了,在一旁坐下了,太后果然没提宛清犯上的事,而是赏赐了一对玉如意的手镯给宛清,然后看着莫流宸道,“宸儿年纪也不小了,锦亲王倒是给你求过官,只是这东征大元帅之职非同小可,皇上轻易不会答应的,哀家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想做的官,你武功卓绝,一直闲在家岂非埋没了人才。”

宛清听得心里算是明白了三分,太后这是想拉拢他们呢,许以官职,虽然后宫不得干政是宫规,可是太后似乎另当别论,似乎还没几个皇帝敢说太后不该管朝廷上的事的,就是皇上昏庸,太后还有废立的权利呢,宛清挑眉扫着莫流宸,期间路过几位妃子,贤妃和淑妃的神色有些莫名还有些诧异,她们都以为太后找宛清和莫流宸来是说今儿气皇上的事,没成想半个字没提,直接就说求官的事,太后果然是老谋深算,这两个进门似乎就在猜是不是来听太后训斥的,接过虚惊一场还有官做,只怕心一下子就偏到太后这一边了,锦亲王世子迟早是朝廷上的顶梁柱,有他辅助二皇子,再加上太后和皇后想把颜容公主说与洛亲王世子,那两大铁帽子岂非都是二皇子的势力了?

贤妃啜着茶,一旁的淑妃也陷入深思中,皇后和贵妃都打着两大铁帽子的主意,不知道谁的胜算大,锦亲王妃虽然与国公府断绝了关系,可是只要国公夫人求上门,王妃还能心硬不成,可世子妃与温贵妃有怨愁,真是纠结,现在太后用官职拉拢,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不过她们都知道,皇后和温贵妃都想结亲拉拢洛亲王府,就是不知道谁能成功?

淑妃和贤妃全都看着莫流宸,莫流宸摇头,“皇上有令,除非特诏,否则不许进宫,只怕经过今儿,皇宫我得禁足了。”

宛清站起来谢太后道,“多谢太后不责怪宛清和相公鲁莽冲撞了皇上,当时宛清气极了口没遮拦,现在想想当真是后怕不已,相公的腿是好了,可是还得再休养些日子,父王说了,除非东征大将军,不然就等着他把王位传给相公,直接做锦亲王,宛清和相公都听父王的,有负太后厚望了。”

宛清说着,歉意的看着太后,眸底写着什么,官职他们是想了,可是他们做儿子媳妇的还得以王爷为重,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莫流宸说的直接,可话不无道理,宛清说听王爷的就更有礼了,太后也就不为难宛清和莫流宸了,锦亲王对东征大将军一职势在必得,为了这事没差点跟皇上闹起来,这事太后岂会不知,倒也没有怀疑宛清和莫流宸是成了心的推脱。

太后点点头,皇后就有些急了,谁不知道朝堂上锦亲王是出了名的固执,皇上就更固执了,两人相持不下,这东征大将军不当皇上不答应,就是文武百官都不答应,皇上怎么会把那么重的担子交给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这不是拿江山社稷开玩笑吗?现在宛清和莫流宸和温贵妃闹开,可是拉拢他们绝妙的机会,只要拉拢了他们,那他们背后的半月坊或许也能成为二皇儿的助力,只是这两个怎么就不知道帮自己求官呢,皇后瞧宛清和莫流宸完全没想过官职问题,有些抚额,到底是没长大的孩子,不知道为自己打算,锦亲王让出王位少说也要一二十年吧,那样等他继承时,哪里有什么威望,就算有锦亲王震着,可到底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不少人心里会不服气的。

皇后心里满肚子的话,可当着这么些后妃的面也不好说的太白了,又怕点轻了没什么用,所以干脆什么话都没了,那边一位女子,长的螓首娥眉的,只见她轻启朱唇,笑问道,“前两日,我曾听侍卫禀告皇上说半月公子出现了,他可是出任东征大将军的不二人选,皇上和文武百官都赞同,可他却迟迟不露脸,他可是嫌官职太小了?”

莫流宸听得抬眸扫了那女子一眼,稍蹙了下眉头,宛清却是笑道,“昭仪娘娘说笑了,皇上给半月公子定下资敌的罪,只怕他有心在京都露脸还怕皇上抓他去蹲大狱呢。”

李昭仪听了淡笑不语,宛清啜茶笑着,屋子里一时陷入静谧,不少人都在想着那半月公子,这都多少时日了,愣是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上回皇上在大殿上说让半月公子亲自来洗清罪名和要债,半月公子就在半月山庄前露脸了,不是成了心的给皇上气受吧?半月公子和跟前两位关系非同一般,莫非是物以类聚?

屋子里,不少后妃打探着莫流宸和宛清,外面有太监进来禀告道,“太后,冰娴郡主有事求见您。”

太后听了点点头,公公退出去,一会儿就把冰娴领进来了,冰娴瞧见宛清在,有一瞬的怔住,回过神来给太后行礼,再就是皇后等人,才行到一半,太后就伸手了,“你许久没来见哀家了,一来就这么多礼,暄儿不在身边,都消瘦不少了,瞧的哀家都心疼。”

见到太后和冰娴关系这么滴好,宛清不得不说说宁王爷跟太后的关系了,宁王爷的生母是先皇的妃子,但是却是太后的表妹,后宫嘛,势单力孤总是容易被人给啃掉,不少后妃会私底下抱成团,这不太后就把自己的表妹招进宫来伺候皇上了,这表妹倒是不负太后,当真受皇上宠爱,只是厚颜薄命,生下宁王爷没多久就死了,这宁王爷就养在太后膝下,这也是为什么除了皇上一母同胞的端亲王,宁王爷在朝中势力最大的原因。

而且,冰娴郡主未出嫁前,宁王妃经常带着她进宫来给太后请安,太后也对她宠爱有加。

太后瞧着冰娴消瘦的脸颊,也忍不住心疼起来,心疼归心疼,可是也没有办法不是,锦亲王府的事皇上都难插手过问,何况是她了,太后轻抚着冰娴的脸颊,“怎么好些日子都不来给哀家请安,你母妃也许久没来了,可是嫌我老人家话多。”

冰娴一听,眼眶就红了,连着摇头,“冰娴怎么会嫌太后您呢,只是一脸病态不好来叨扰,怕过来病气给您,今儿冰娴来是求太后您赐点凝香膏给冰娴,母妃把脚烫着了,在床榻上养了好些日子了,一直不见好转,大夫更是瞧了无数,可都没用。”

冰娴说着,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直接砸在了太后的手背上,太后心疼的拿起帕子给冰娴擦着。

------题外话------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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