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宸瞧梳云慌张恐惧的样子,忍不住呵斥道,“慌什么,没挤就没挤,就是挤了也不碍事,你跟在我和娘子身后走的,又是走在前头,就是挤也只有被挤的份,母妃屋子这么大,非得凑过来。”
宛清听了心里一喜,担忧尽散,忍不住想掩嘴笑,不管怎么样,有莫流宸这一番话在,看沈侧妃还敢鸡蛋里挑骨头去,她们可是委屈的一方呢,就算真踩了,那也是自找的,关梳云什么事,王妃这屋里当真是不小啊,宛清扫了屋子一眼,再看她现在站的位置,莫非这根本就是个计,只为了折她的左膀右臂?
宛清还在想着,就听莫流宸拽了宛清的手,也改了口,“不过就是个丫鬟,她们想打便打吧,以后颜容公主再找你要那什么治脸的膏药,你就告诉她说能跟半月坊说上话的人被打死了,娘子,我们走。”
宛清越听心里越是喜,却是憋了嘴拍了梳云的脸依依不舍的做起了生死告别起来,“你我主仆一场,你去后,我会多烧些纸钱给你的,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可得看准了人啊,尤其是月黑风高的晚上,出来晃荡的时候,记得穿白衣服……。”
宛清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慎人,连莫流宸都听不下去了眼角直抽,梳云更是听的额头直颤浑身鸡皮疙瘩乱飞,嘴角欲哭无泪,少奶奶,你要再说下去,奴婢没被人打死,就得被你活活给吓死了,奴婢胆小啊。
宛清还在说着,王妃却是上前拍她的脸,焦急的朝周妈妈道,“快去叫大夫来,少奶奶怕是魔症了。”
宛清的话语声戛然而止,脸霎时憋红了,暗恼自己忘形了,她忘了这还是古代,不带她这么开玩笑的,宛清抿了唇口,憋紫了脸,忙朝王妃摇手道,“宛清没事,不用叫大夫来了,还是找个大夫给大嫂瞧瞧吧,梳云就交由侧妃处置了,没准这两天颜容公主估计就得差人来。”
说完,忙推了莫流宸往前走,她才没有魔症,不用看大夫,梳云却是站在那儿想着宛清跟她说的有仇报仇时给她使的眼色,少奶奶要她有仇报仇呢。
梳云一抹腰间,转身去拽了沈侧妃的手,哭道,“奴婢当真没有挤她,求侧妃饶奴婢一命,奴婢不想做冤死的孤魂野鬼,奴婢也不要穿白衣服报仇。”梳云一边说着,一边打抖,心里那个凉啊,握着沈侧妃的手更紧了。
沈侧妃听了宛清之前的话就忍不住打颤了,这会子被梳云拽了手,就觉得浑身发毛,一把拍掉梳云的手,连连往后退,颜容公主的脸渐好,她在这空档打死了梳云不是跟她过不去么,皇后娘娘能饶的了她才怪,宛清嫁进来之前,她就打听过了,与半月坊有关系的就是这个丫鬟,这板子当真是打不下去了,就算真踩了冰娴,也得饶她一命,更何况踩着冰娴的不是她。
沈侧妃一想到自己连个丫鬟都拿捏不住,心里就暗气,都是那个半月坊,连皇后娘娘的面子都不给,给颜容公主治脸还得瞧一个丫鬟的脸色,真真是气死她了,可话都说出来了,宛清也给了她面子,丫鬟也交给她处置,这要真打死了她,不当真皇后恼她,就是那月黑风高的晚上,她也怕啊。
王妃见沈侧妃扭着眉头,忍不住催促道,“宛清还等着呢,是打板子还是怎么处置,你直接给句话吧,还有那个丫鬟,得好好治治,踩着世子妃了,还诬赖人,先拖下去,给本妃重重的打。”
冰娴郡主瞧着百合,百合一个劲的求饶,她却是不好求情,踩着的是她,宛清的丫鬟不过有挤一下人的嫌疑,就大方的把人留下来给沈侧妃处置,可百合打小就跟在她身边了,是有了几分情分在的,她进王府才两天,身边就失去了一个臂膀,传出去脸上也不好看啊,便求起了情,“母妃,她也不是故意的,求母妃饶她一命吧。”
王妃拍了她的手道,“没规没距的丫鬟害你崴了脚,这可不是小事,当初上门提亲时,母妃可是应了宁王妃不让你在府里受半点委屈的,你这要是心软,回头那些丫鬟还不得有样学样的怠慢你。”
冰娴郡主抿了唇不好说话,可是心疼啊,不由的抬眼去看沈侧妃,沈侧妃哪有立场求情,先前宛清的丫鬟还没罪,她就上前打了人一巴掌了,人也教给她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她求情不摆明了没把宛清放在眼里,王妃还在跟前呢。
冰娴郡主见她撇了头,只得把目光投向二夫人,二夫人就等着了呢,这会子卖世子妃一个情,回头等她和暄儿继承了王府,她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便向王妃求情道,“王嫂,世子妃进门这才两天呢,就打死她的贴身丫头,传扬出去与她脸上也不好看,与王府脸上也不好看,那丫鬟既是冰娴身边的,就教给她自己处置吧,倒是宛清身边的丫鬟,既是交给侧妃了,那就交给侧妃带回去处置吧,你也别为这些事烦心了。”
王妃看了一眼梳云,倒也不怕她跟着沈侧妃回去会挨罚,靠上了半月坊又与颜容公主有些瓜葛,就算不看在宛清面子上,也得看在颜容公主面子上不是,还有冰娴身边的丫鬟,就算交给她,也不过就是留下一条命,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王妃想着,便点点头应下了。
冰娴郡主这才松了一口气,由丫鬟扶着回去了,沈侧妃也带着梳云走了。
宛清推着莫流宸走在回绛紫轩的路上,见四下没人莫流宸才回头揪了宛清的鼻子,瞪了宛清道,“以后不可再胡乱说那些话吓人了。”
宛清自然知道他口里的那些话指的是什么,用力扒拉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闷了声音道,“为何说不得,你不会这么胆小吧?”
莫流宸见宛清一点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气的又要去打宛清的屁屁,宛清忙捂住了往后退一步,恶狠狠的道,“你要再敢下手,我以后都不再理你了。”说完,觉得不够狠没什么可信度就又加了句,“我说到做到。”
莫流宸只得去揪宛清的鼻子,白了宛清一眼,“再有下一回,看她们送不送你去寺庙呆着了,估计就连我和母妃都护不住你。”
宛清不由的撅起了嘴,声音小的跟个蚊子哼似地,“我就是想吓吓她们,说顺口了,我下次不说了还不行么?”
她也知道出格了一点点,可也不至于送她去寺庙呆着吧,她可不想常伴青灯古佛,整日敲木鱼念经吃素,越想越觉得没什么,不过就是说了一两句么,前世她还大晚上瞧鬼片,然后躲在被子里发抖呢,说出来还不得吓死她们啊。
“别说过就忘记了,不然我非得打你不可,”莫流宸见宛清还算认错,这才松了手道。
宛清忙离得远远的,不然一个不好就得被揪鼻子,宛清想着一件事,忍不住又凑了上来,眼睛睁的大大的,问道,“相公,母妃为何就生了你一个,怎么也不给你添个弟弟或妹妹?”
莫流宸真是恨不得去揪宛清才好,奈何他一伸手她就躲远了,她倒是闲了,连母妃生多少个孩子也管,便哼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们得多生几个,一个人玩太无聊了。”
宛清被他的话弄的脸一窘,忍不住上去狠狠的揉捏他的脸,气呼呼的道,“我在说正事呢,你少给我东扯西扯的,哼,事情不弄清楚了,别说几个了,连一个都没有,你不是让我天天去母妃屋里喝鸡汤么。”
莫流宸听了脸一沉,摆正了宛清,严肃的道,“鸡汤里加了东西?”
宛清点点头,她知道不是王妃加的,王妃那么急着让她们圆房,那还不是巴望着她早日生下妖孽的孩子,怎么会让人在给她喝的鸡汤里加一些避孕的药物,那就是说王妃身边有人,而且是亲近之人,吃食一般都是放在可靠人手里握着的。
“那你喝了怎么办?快给我吐出来,”莫流宸急着去拍宛清的后背,宛清忙阻止了他,“拍也没用了,这都好半天,早消化不知道哪去了。”
莫流宸真是被宛清给气死了,忍不住骂道,“笨蛋,明知道鸡汤有问题,你还傻乎乎的全喝光。”
不提还好,一提宛清更是气,撇了头不看他,气呼呼的道,“是,我傻我笨蛋,就你聪明,那我给你使眼色你不也没看见么,还让母妃每天炖鸡汤给我喝,你让我喝我就喝。”
莫流宸被宛清说的脸一窘,原来宛清给他使眼色就是因为这个,那一碗下去还不知道有什么坏处,忙问道,“那你都吃下去了,还能生孩子不?”
宛清真是没差点口水给呛死,脸温度高的不知道多少度了,直拿拳头去捶他,嗔骂道,“害不害羞,离我远点,就是能生,我也不生,要生你自己生去。”
捶完,宛清就要走,却被他拉住了,下一秒已经被圈在他怀里了,脖子处也一阵痒麻传来,声音嗡嗡的,“你是我娘子,你不生我找谁生去,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们现在就回去生。”
说着,推着轮椅就往前走,宛清真是怕了他了,忙用脚抵着地不准他走,扭捏着道,“没事,就是七八天不会……那个,倒是母妃,也不知道身边是谁有异心,我们得帮她找出来,没准你还能得个弟弟或妹妹呢,那样就有人陪你玩了。”
那样,你也能少打我的主意,她现在十五岁都还不到就做娘,宛清想着就想拍飞他,哪凉快给我哪呆着去。
莫流宸听了宛清的话,忍不住嘴角抽搐,让母妃生了弟弟妹妹陪他玩,亏她说的出口,这要是被母妃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看她呢,再说了,母妃和父王看着就不那么简单,哪是她想就成的,莫流宸忍不住白了宛清一眼,哼了鼻子道,“少打小心思,逃不掉的。”
宛清自然知道逃不掉,但就是看不惯他得瑟的样子,红着脸鼓着嘴气呼呼的走了,临走前抛出来一句,你今晚睡书房。
莫流宸看宛清是真恼了,忍不住撅了嘴,也不追了,就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瞧着宛清走远。
宛清走了一会儿,也不见莫流宸追上来,就是轮椅的咕噜声也没了,宛清心里就有些打鼓,他今儿真是反常的厉害,别是出了什么事,宛清想着,心里就有些担忧,忙往回去找他。
远远的就见莫流宸坐在那里,正撇了嘴在生气,见宛清过来,把头往旁边一撇,完全就是一副不想搭理宛清的别扭模样,宛清真不知道哪里惹着他了,真是个别扭的人,算了,她大人不计小人过。
宛清走过去推他回去,莫流宸一脚搭在地上,宛清怎么推都走不了,不由的推了推他,“你到底怎么回事嘛,还走不走了?”
莫流宸耸了耸鼻子,万分委屈的道,“你不是不理我吗,还让我睡书房,我才不睡书房,我宁愿睡地上,我就睡这里了,待会让人给我送两床被子来。”
宛清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丫丫的,不走就算了,还睡地上,这要让王妃她们知道了,有她好果子吃了,到时候这厮嘴里还不知道蹦出来什么惊世骇俗损她的话来,宛清忍不住眼角抽了两下,觉得天空很灰暗,有种被吃得死死的感觉,宛清无力的道,“我怕了你成了吧,让你睡床上。”
莫流宸听了,这才抬了一只眼,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你睡哪儿?”
宛清真是望天无语,这厮八成能猜透人的心思,他不愿睡书房,那她睡总成了吧,正腹诽着,就听莫流宸闭了眼道,“算了,我还是睡这里吧,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才不愿意给我生孩子。”说的还带了那么一丝的凄怆,明亮又魅惑的凤眼霎时间含了蒙蒙水汽,真是万分委屈。
宛清被说的又恼又气,脸红一半因为羞一半因为怒,咬牙切齿,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喜欢他,气都被气死了还能说的出口才怪,可要是不说这厮八成真不愿意走,她总不好硬拖吧,也得拖的动才是啊,这厮最近变得越来越腹黑了,连这样的招数都使出来了,还口口声声爱干净呢,连睡地上的话都说的出来了,她又不能由着他不管,谁让相公是天呢。
宛清想不出来办法,只能暗跺脚,“都睡床上总成了吧。”宛清发现,在他面前,她压根就没赢过一回。
莫流宸听了这才咧了嘴,不过还有问题没解决,嘴角微微翘起,扑闪着那双娇艳迷人的凤眼,纯真又无辜的问道,“还有呢?”
宛清见他那凤眼切切地眼神,清湛的眸子里含着丝撒娇的味道,不由心一软,下意识地点头道,“你是我相公,我不喜欢你喜欢谁去,可我还太小了,生孩子有危险,你总不能要孩子不要我了吧。”
莫流宸被宛清说的一愣,宛清的话他还是听的,她说有危险,那肯定是有危险了,那么大的孩子生出来不危险才怪,上回二夫人生孩子难产时他也是在树上待了一会儿的,当时就不想宛清将来受那个罪,可他心里担心啊,万一宛清以后看上谁了,不要他了怎么办,忙搂着宛清道,“那不生了,以后都不生了。”
宛清真是被他一前一后的变化弄晕了,前一刻巴巴的求她,后一刻就不要了,宛清不由的拿眼睛觑他,“当真不要了?”
“不要了,我只要你,”莫流宸搂着宛清,把头枕在宛清脖子处,声音竟带了一丝莫名的慌张。
宛清都被他搂的快断气了,心里却是软成一滩水,他这是担心生孩子有危险了,可他说的话也混了点吧,说不要就不要,王妃王爷他们也得同意啊,她不生,回头不给他纳小妾才怪呢,古代女子进门一年还没消息,婆家估计就有小心思了。
更何况老夫人一直就有好不,这事还得看天意啊,再说了,能生出来一个小妖孽,那也是一种成就感啊,宛清只要想一想,心里忍不住就一阵得瑟,在心里把眼前的大号压缩压缩再压缩,那小号的估计就是了,男的女的都成啊。
莫流宸瞧宛清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尤其一双灵动的大眼清澈明亮,如水洗的珠玉,墨黑又耀眼,就忍不住心里嘀咕,她这高兴啥,等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被她给骗了,岳母再危险还不是生了两个小宝贝下来,哪里就那么危险了,她自己原就会医术呢,听说还是她救的岳母,就会瞎吓唬他。
想着自己被骗了,莫流宸忍不住伸了手去挠宛清的痒痒,骂道,“让你还吓唬我,说,还骗不骗我了。”
宛清连着求饶,没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没,没有,我没有骗你,我发誓,我骗了你,我,你,我,你就是小狗。”
还你就是小狗,莫流宸真是被宛清气笑了,故意僵木着脸道,“还说不糊弄我,连发誓都骗人,再不好好治治你,回头真无法无天了。”
两人就这么闹着,那边王妃见了,忍不住假咳了一声,宛清和莫流宸两人一哽,就齐齐闹了个大红脸,一双眼睛不知道瞟哪里好了,这条路平素也没人来啊,王妃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那听了多少啊,她不大想生孩子的事,她都听到了?会不会因此恼她啊?
宛清想着,心里就一阵担忧,就见王妃上前,拍了宛清的脸,笑的如一朵新开的茶花,“别担心,有母妃在呢,就是现在生也不碍事。”
宛清当真想去撞墙,左右喵喵,除了一大块竹子,没有半点墙壁,宛清那个恨啊,就是这片竹林遮掩住了王妃,她才没看见,回头想法子全砍了才好,努力转移话题道,“母妃找我和相公是有什么事么?”
王妃知道宛清脸皮薄,也就不打趣她了,依她看,在这事上宸儿也不像是个会退让的,宛清也确实小了点儿,还有一个月才及屛呢,圆房也算是一大进步了,她不急,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担心不害怕,等临头就无惧了,便笑道,“昨儿太后给了你封赏,你得找个时间进宫谢恩,母妃把这事给忘了,特地来跟你说一声。”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她来是想来瞧瞧宛清是不是真魔症了,宛清看着也不像个胆大的,今儿说出来的那番话没差点吓晕她,不过好在没事,不然老夫人她们又该借机寻事了,倒是没想到撞上宸儿和宛清嬉闹的一幕。
莫流宸听了,嘴就撅起来了,嗡了声音道,“不去不行么?”
上回宛清离王府不过才两三个时辰,宸儿都差人去催好几回了,所以说这话,王妃倒也理解一些,便对宛清道,“这是规矩,之前母妃说你身子不适,晚个一两日再去也没什么关系。”
既是规矩,宛清哪里好意思说不去,那就去呗,宛清点点头应下,“那宛清明儿就去。”
王妃原还想再说两句,那边就有小丫鬟匆匆忙跑过来道,“王妃不好了,侧妃娘娘的脸肿起来了。”
王妃听的一愣,沈侧妃之前在她屋子里还好好的,怎么转眼脸就肿了,看丫鬟那焦急的样子,怕是肿的厉害,王妃蹙了蹙眉头,询问了几句可请了太医之类的话,便转头对宛清他们道,“母妃去瞧瞧她。”
说完,就带着丫鬟走远了,宛清却是忍不住咧了嘴笑,莫流宸见她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点了她的鼻子道,“又是你干的好事,是不是?”
才被王妃逮个正着,宛清哪好意思和他腻在一起,忙道,“快松开,不然又被人瞧见了,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莫流宸却是抱紧了不松手,耸了鼻子,眼里尽是笑,“怕什么,抱紧你,母妃瞧了才高兴呢,其他人谁敢笑话,我戳瞎他双眼。”
那边梳云捂着脸走过来,听了这话,忙红了脸背过身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窘的发紫了,她不过才瞄了两眼,可别戳瞎她双眼啊。
宛清脸更是红的发烫,狠狠的瞪了莫流宸一眼,莫流宸知道她脸皮薄,只得乖乖的松了手,宛清站起来,就见到背对着他们的梳云,忍不住在莫流宸放在地上的那只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让你胡说八道去。
莫流宸没料到宛清会来这么一下,一阵龇牙,那边梳云听见一阵凄厉的叫声,下意识的回过头来,就见莫流宸捂着腿,可怜巴巴的瞧着宛清,一副有冤无处伸的样子。
宛清最是见不得他装弱了,明知道是装的,可就是没来由的心软,不想理会他,忙把梳云叫上来了,有外人在,看你还敢胡闹去。
梳云只得硬着头皮上来了,宛清细细的瞧她的脸,越看越是气,这脸肿的厉害,沈侧妃瞧着柔弱,没想到力道比顾宛芸的还大,那双手,宛清真恨不得废了她才好。
“药呢,你不是带在身上了,怎么没擦?看这脸肿的,没个三五日怕是好不了了,”宛清心疼的道。
梳云摇摇头,眼圈红红的,她身上没带药膏,就是带了,当真那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敢擦啊,宛清瞧她那样子,也猜的出来点,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下次避着她们点儿,她们不能拿我怎么样,就拿你们开刀,以后谁欺负你们,尤其是打了你们,记得讨回来,做的隐秘点,不能白被人欺负了,回头自己多制一些备着。”
梳云连着点头,想起沈侧妃之前对她说的话,忍不住撅了嘴道,“少奶奶,沈侧妃让奴婢带她去见半月坊老板。”
宛清听了忍不住冷哼一声,都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死心呢,世子之位也是她儿子的了,那什么铁匣子也在她们手里,她倒还不忘惦记着半月坊,竟还来挖起了她的墙角,“说吧,她给了你多少银子。”
梳云愕然睁大了眼睛,摇摇头,“她没给奴婢银子,她说奴婢害的世子妃崴了脚这笔账迟早要跟奴婢算,您又将奴婢交给了她处置,奴婢的小命就拽在了她的手里,奴婢必须得按她说的去做,不然有奴婢好果子吃。”
沈侧妃还说少奶奶对她无情,也不帮着求情就把她扔掉了,这么没良心的主子,帮她做事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没差点气的梳云把身上的痒痒粉全扑在她脸上,当她是傻子呢,少奶奶待她怎么样,她自己会不知道,这么坏心思的女人,真是气死她了,还警告她不准把这话跟少奶奶说,不知道她在少奶奶面前藏不住话吗!她会为了这么个坏人欺骗少奶奶?
莫流宸听了脸也沉了下来,沈侧妃这是要将他们身边的人一个个挖掉呢,要不是宛清身边的丫鬟都忠心耿耿,估计用了也不放心,也难怪他身边的丫鬟会害他了,就听宛清哼道,“半月坊老板既是她想见就见的,她的心未免也太宽了点,你以后少搭理她,既是回来了,哪里还轮到她做你的主,快些回去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
梳云点头,福身应下就走了。
宛清也推着莫流宸往回走,有些话在这路上说当真不大放心,宛清一路走,一路琢磨,冰娴郡主进门才两天,她们就合起伙来欺负他们了,以前还只是口头上占她便宜,欺负她,往她屋里塞人,如今更是将小主意打到她贴身丫鬟的手里了,连她身边的人都敢动了,绛紫轩里里外外还不知道有谁是可用的了,林妈妈一直就和二夫人走的近,怕是她的人吧。
宛清突然很想将绛紫轩里里外外来个大换血,可是人换了,照样可以再成为别人的眼线,好在他们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出王府了,等妖孽的腿治好后,有些帐得好好算算了。
可王妃身边的人怎么办,她该用什么理由插手过问婆婆屋里的事,管的太宽会惹闲话的,宛清忍不住抚了抚额头,露出一丝倦色,莫流宸见了心疼的接过她的手帮着揉着,“别担心,母妃那儿我会派人盯着的,其余人你也不用理会。”
哪能说不理会就不理会的,她都甚少出门了,都惹出来这么多是非,王府的媳妇真不是好当的啊,能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不得不说他的命还是挺大的了。
宛清想起明日要进宫的事,想起温贵妃,忍不住问道,“相公,温贵妃和母妃到底有些什么瓜葛?”
莫流宸一听温贵妃,脸就有些沉,抚了宛清的脸道,“你离她远一点儿,明儿进宫谢了恩就赶紧回来,那地方可不是好待的,还有,不许再给别人做什么人工呼吸了,不然,你以后都别想再单独出门了。”
宛清听了人工呼吸四个字,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她还敢再做一回么,小命不想要还差不多,忙拽了莫流宸的手臂道,“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再说了,皇宫重地哪里来那么多落水的人是不是,就算落水了,被我碰上,那就更少了,我应该没那么背吧?”
莫流宸压根就不大相信宛清的保证,她也就当时保证的好好的,一转眼就忘了,莫流宸忍不住哼了鼻子道,“难碰上不还是被你给碰上了。”
宛清语咽,哀嚎,这人脑袋里八成搭错了哪根筋,苦苦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她都再三保证不那么做了还不成,这醋从昨天吃到今天还没腻歪呢,宛清一本正经的对莫流宸道,“相公,厨房没醋了,你去待一会儿吧。”
“没醋就没醋了,我去……,”莫流宸想也没想接口道,等反应过来,脸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晕,伸手就要去拽宛清,宛清早料到他有这一招了,也顾不得欣赏美色,昂着脖子笑呵呵的跑远了,别净想着占上风,偶尔也该轮着她一回了。
吃过午饭不多久,竹云就回来了,脸上挂了淡淡的笑,宛清远远的瞧了就知道是好事,这几个丫鬟被调教的还不错,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也不避着她,恩,至少开心的喜事不避着她,梳云是个急性子,哪怕脸都肿了,还忍不住凑上来问道,“怎么样?”
竹云一见梳云的脸,忍不住就担忧起来,梳云忙低了头,催促道,“少奶奶还担心着呢,快去回话了先。”
竹云见她脸都肿成什么样了,还这么活乏着,就知道没什么大碍,忙进了屋,那边冷灼瞧梳云脸红肿着,还出来凑热闹,面无表情的脸有一丝的皲裂,冷声道,“脸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快进屋呆着。”
梳云被他说的脸一窘,忙捂了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屋了,死木头,她受伤关他什么事,她不喜欢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她原本胆子不小的,可方才一个人在屋子里呆着,心里就老想着少奶奶在王妃屋里跟她说的那一番话,心里慎得慌,再说了,也不是伤的很重啊,少奶奶可是把最好的药都拿给她用了,她觉得脸越来越不肿了,被他一说,她觉得脸更是肿了,火辣辣的疼。
竹云见了宛清便把今儿在顾府听得的事禀告于了宛清,宛清这才知道,当真跟莫流宸说的一般,是有杀手去杀二夫人,只是逮着了两个活口,都交给了顾老爷,也查出背后是谁下的手,原来是二姨娘,二姨娘原先是抵死不认的,最后杀手当场拽了她身边的丫鬟出来,这才认了罪。
如今二姨娘已经被关去佛堂和大夫人作伴了,唯一的区别就是大夫人还有出来的机会,她怕是没有了,小妾残害正室,这罪名没卖了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不过,宛清也知道顾宛容肯定又将她记恨上了,而且现在事情的走向更是难以预料了,没成想她救十三皇子一命,皇后会特地降恩与顾府,准许宛容参加选秀,要知道庶女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如今宛芸宛玉已经出嫁了,顾府只有她够年龄,虽说大夫人一直存了心将她撮合给侍郎庶子,可宛芸宛玉时不时的回顾府闹腾,宛容自己也是抵死不愿,这才耽搁了下来,如今皇后娘娘更是特地降恩,倒是解了宛容的困了。
宛清真是气都被气死了古代就是这点迂腐,儿子女儿做出点什么大事,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的父母,这原也应当,可是犯不着连着兄弟姐妹都跟着受惠吧,宛容跟她虽谈不上水火不相容,可也没好到这个地步,皇后也不先打听打听就这么做,这不是好心办坏事吗,回头她攀上哪个亲贵,得了势还不反过头来往死里整她,宛清可不相信宛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她不说宛清占了她的便宜,宛清已经很满足了。
宛清忍不住又是抚额,竹云听了也是气啊,少奶奶最是不喜欢惹麻烦的了,偏偏那些麻烦像是长了眼睛似地往她身上蹿,赶都赶不掉,还是趁早离了王府过两天舒坦日子才好,不过至少顾府可以放心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老太太也将顾老爷训斥了一番,顾老爷也重视起内院的事了,自己的娘子自己不保护还让出了嫁的女儿和女婿挂心,他这个做爹的做人家丈夫的真是没用,好在这回没出什么大事,不然他都没地儿后悔去。
竹云想起回来之前,碧月对她说的话,便对宛清道,“少奶奶,二姑娘说过两日要亲自来谢谢您呢。”
宛清听了忍不住又是眉角轻跳,那可不是个省心的主,算了,来想来就来吧,姐妹之间总不至于不让她来吧。
宛清坐了一会儿后,想着冰娴郡主的腿崴了,沈侧妃的脸肿了,她怎么样也是要过去看看的,免得又被人说她不知礼,连规矩都不懂,便让竹云准备了一些止痛的药膏,带着竹云去了世子妃的屋。
冰娴郡主崴了脚,肿的厉害,王妃也在她屋里,还有宫里的太医也在,正想着法子给冰娴止痛,老夫人瞧冰娴一张白嫩的小脸有些微的苍白,嘴唇紧抿着,脸上就有抹担忧之色,“好好的进门才两天,怎么就崴了脚,那丫鬟可处置了?”
三太太听了淡淡的瞥了眼宛清,这才接口道,“冰娴的丫鬟倒是处置了,只是宛清的丫鬟侧妃心善饶了她一命,就连板子都没打呢。”
老夫人听了,目光冷冷的扫了眼宛清,“就是个祸害,冰娴进门才两天就遭这么大的罪,回头宁王妃知道了还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她倒是好,连个丫鬟都不处置了,难不成冰娴还没个丫鬟尊贵,由着人欺负。”
三太太听了淡笑不语,怎么不处置,可人家丫鬟背后的靠山大了去了,人家颜容公主的脸可就仗着她了,就是借沈侧妃几个胆子怕也不敢打死她,不过颜容公主的脸总有好的一天,只要丫鬟在王府一天,还不是由着她们拿捏。
宛清知道她们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不然王妃的脸也不会那么沉,老夫人这是颠倒黑白,宛清能欺负得了冰娴去,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这么帮着了,要真是欺负了,还不定怎么磨难宛清,东西她们都得到了,就不能让人过两天安生日子,不过,王妃也知道那是她妄想了,老夫人去佛堂住了几天,虽说是她应得的,可毕竟是因为宛清才去的,又是冰娴求情放她出来的,她原就不中意宛清,这会子怕是更不待见了,估计不称了她的意休了宛清是不会罢休的了。
宛清站在屏风处听着,等她们没说了,这才上前福身行礼,把带来的药送上,“这是止痛的膏药,很有效呢,特地拿来给大嫂用的。”
老夫人瞧了宛清就来气,把宛清往前递的手一拍,瓶子就往地上砸去,“不用你假好心,管好你的丫鬟才是正紧,要不是因为你,冰娴也用不着受这么个罪,这药里还不知道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宛清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抿紧了唇瓣,目光冷冷的看着老夫人,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她孙儿媳了,锦亲王府的二少奶奶,她当真是半分脸面不留给她,她是来送东西的,没招谁惹谁,就这么落她的脸面,宛清真怕自己哪一天忍不住对她破口大骂了,还不是正经的老王妃呢,就这么大架子了,要真是的,还不定要飞上天了,先王爷的眼光真是不咋地,不过好像听说是先王妃临死前给先王爷娶的,有些冤枉他了。
那边王妃往宛清面前一站,将宛清护在了身后,冷着脸朝老夫人道,“母亲说话尊重点,宛清好心送药给冰娴,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到宛清头上,宛清不管丫鬟有没有错都交给了侧妃处置,这难道还不够大度,冰娴的丫鬟踩了她的裙摆害她崴了脚也不过就是打了二十大板,难道非得打死宛清的丫鬟你才满意是吗,您不怕皇后娘娘怪罪,那您就打吧。”
王妃也是忍够了,说话就大声了点,老夫人还从未见过王妃这样发火过,一时怔在那儿,屋子里其余人也都怔住了,老夫人回过神来,气都手都抖,“温婉大方知礼,你倒是会吼庶母了,这就是你的温婉知礼!”
宛清听得无语,她发现她压根就不应该出绛紫轩才对,到哪都惹人不顺眼啊,这老夫人当真是个极品了,占着王妃温婉大方,就处处欺负人,宛清往前一站,拦着王妃的手臂道,“母妃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宛清没事,那药老夫人怕宛清添了东西,太医不是在这里么,让他验验就是了,丫鬟宛清回去了也会好好调教的,以后就是被欺负了也不准吭一声乖乖的躺在那里等着挨板子,谁让她是小户出身的丫鬟呢,算了,这丫鬟我也不敢留在王府里了,轰出去算了,回头皇后娘娘问起来,有老夫人担着呢不是。”
呢喃着说完,宛清回头吩咐竹云道,“去,让梳云收拾包袱走,上回不是半月坊要收徒吗,我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将她送人,省得留在王府里给老夫人她们添堵。”
竹云听了应声就要下去,还是让梳云出去躲两天才是正紧,怕是用不了多久,她也得出去了,到时候少奶奶真的要孤立无援了。
竹云才转身,老夫人就慌了,丫鬟既是送了人那可就与宛清无关了,回头颜容公主真来找宛清要治脸的药膏,她把责任一推,这么多人瞧着,这罪责可不就担到她头上了,大御朝谁不知道皇后为了颜容公主的脸那可是费劲了心思,就算治不好,哪怕是一点希望,她也担待不起啊,更别提颜容公主如今脸日益渐好了,没想到宛清当真是个狠心的,贴身的丫鬟说不要就不要了,一点都不心疼。
老夫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意识的捏紧了扶着她胳膊的三夫人的手臂,三夫人知道这是要她递台阶呢,只得笑着对宛清道,“老夫人只是担心冰娴受了委屈,哪里是要轰走你的丫鬟,快别让她走了好好调教一番就是了,回头皇后娘娘真怪罪下来,你也不好担待啊。”
宛清听了嘴角微弧,这台阶她可不要,太小了就跟走在平地上似地,宛清摇头装傻道,“宛清胆小,三婶可别吓唬我,怎么会不好担待呢,丫鬟不懂王府的规矩,冲撞了世子妃惹的老夫人勃然大怒,没活活打死她已经是宅心仁厚了,我打发她走也是一片孝心,再说了,我才救过十三皇子一命,皇后怎么会责怪到我头上呢,母妃,你说是不是?”
王妃听了摸了摸宛清的脸,点点头,“你孝顺老夫人,皇后娘娘赏识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你,老夫人面子大,以后颜容公主需要的药膏,有她去寻,你也少为这些事操心,待在院子里好好照顾宸儿,母妃就心满意足了。”
宛清连着点头,老夫人面子大呢,这事可就不就得她担着才行,不然总想着欺负人,老夫人这下是真担心了,后悔自己跟个贱婢过不去失了分寸,那边冰娴忍着腿疼,道,“都是冰娴的错,是冰娴没教好丫鬟才崴了脚,不关宛清什么事,老夫人要罚就罚百合吧。”
说完,又朝宛清道,“弟妹,是大嫂没教好丫鬟,害的你失去贴身使唤的丫鬟,大嫂心里过意不去。”
宛清眨巴了两下眼睛,这台阶算是够大了了,不过她还是希望老夫人能开口求呢,只是冰娴毕竟是世子妃,又才进门两天,她求情她怎么样也得给个两分薄面的,剩下的一分就看老夫人的表现了,宛清瞅着老夫人不语,老夫人瞅了眼冰娴,挥手道,“没规矩的丫鬟,推出去再打十大板子,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宛清听了,脸色这才好了三分,就听王妃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以后都不许再提了。”
宛清应下,那边竹云也回转了身子跟在宛清身边,心里忍不住高兴,总算能让老夫人吃了一回瘪,让你看少奶奶不顺眼,哼,还不是连少奶奶身边的丫鬟都拿捏不了,少奶奶只是低调,可不是谁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太医之前听了宛清的话,当真去检查地上的药膏,这可都是上等的好药啊,怕是皇宫里都难得一见,被打坏了当真是可惜了,看着太医那诡异的神色,老夫人忍不住问道,“可是药膏有问题?”
太医下意识的点头,老夫人脸就阴沉了下来,目光也冷了,就听太医道,“这药难得着呢,不但能止痛,就是对治疗侧妃的脸也是有效的,只可惜……。”
太医瞧着那破碎的瓶子合起来上面的半月坊字样,也就理解了,既是能治好颜容公主的脸,可见医术之高超了,可惜都倒在了地上,好好一瓶药就这么给毁了,太医惋惜的叹气,宛清也无辜的睁圆了眼睛,跟着叹息道,“怕是不能用了。”
王妃瞧太医那惋惜的样子,瞅着宛清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打量和诧异,半月坊前前后后送了不少好东西来给她了,她都当寻常物件送人,不像别人献宝似地送上来也不说一声有多难得,都是回头才知道珍贵着呢,王妃想着沈侧妃那张脸,问宛清道,“这药不能用了,你那可还有?”
宛清点点头,随即又摇头,“梳云脸肿的厉害,我就将剩余的都给她了,她肯定已经用上了,再要来给侧妃用怕是不妥。”
丫鬟用过的再拿来给沈侧妃用,王妃瞧她用着心里也不大舒坦,没得说她拿她跟个丫鬟比轻贱了她,那就肿着吧,宛清药是送上了,可是老夫人摔掉的,有了几次教训,老夫人以后就是想摔宛清的送的东西怕是会添几分顾忌了。
宛清就站在那儿绝口不提再去半月坊寻点来给冰娴郡主和沈侧妃用的话,她才不傻呢,一个个眼巴巴的希望她主动提出来,她会傻到那个地步才怪。
再说了药就那么多,半月坊卖的膏药总共也才十五六种,每一样都珍贵难求,用的药材也都是罕见的,她才不会白白便宜了别人,反正也讨不来半句好,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做吃力不讨好的事了,为了不被人说她不失礼,宛清来一回死多少脑细胞啊,不过要是侧妃知道了这事,心里没准会咒骂老夫人多事呢,宛清想想脸上就带了三分笑。
宛清见礼也到了,不关她什么事了,便朝她们福身道,“大嫂安心养伤,宛清就先回去了。”侧妃那儿也不用去了,空着手去实在不成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