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好些日子不去公司了,这人怎么会到闫飞的远道集团来?这可真是狭路相逢,天不遂人愿啊!
薛以怀的目光望向她手中的保温饭盒,何念念侧目对前台笑了笑。后者虽然一脸探究八卦的兴致,不过立马明白她的这个笑的意思,随即望向闫飞。闫飞点点头:“你想去忙吧!”
前台十分惋惜地离开,不过职场中知道老板秘密的,一般死得也快。所以,八卦和饭碗,自然是要分清重量。
洛山瑞双手插袋,率先走出电梯对何念念笑道:“何小姐这是来送爱心午餐的?不过我很好奇,你到道远集团来给谁送的?”
何念念不想理会洛山瑞的阴阳怪气,将手中饭盒递给闫飞:“我妈亲手包的饺子,非要让我给你送过来。我看你这边恐怕是有饭局,那就晚上再吃吧!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闫飞接过保温饭盒,有意无意地轻抚了一下保温饭盒,隔着真空层还是可以触摸到一点温度:“替我谢谢阿姨,改天我再去看她。我让小昊送你回去……”
何念念连忙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来了。”
她完全避开薛以怀的眼睛,只想快点逃离这尴尬的气氛。一旁一个官员模样的人笑了起来:“想不到闫总总是藏着掖着的未婚妻,今天却意外让我们瞧见了。闫太太,中午一起用餐吧!”
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她用余光瞥见了薛以怀的脸色。依旧噙着一抹淡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危险的信号。
洛山瑞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她身边走了半圈:“上次何小姐还是薛总的女伴,没想到这么快却成了闫总的未婚妻。以后,我都不知道是该称呼你何小姐,还是闫太太呢?”说着这话,他还故意望向薛以怀。她当真怀疑,洛山瑞其实知道她和薛以怀的真正关系。
洛山瑞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再添一层暧昧的色彩。
听到洛山瑞这话,刚才说话的人不禁望向薛以怀。薛以怀已经被推倒风口,再不开口也不合适了:“我想,各位恐怕是误会……”
虽然不知道薛以怀会怎么说,反正何念念实在是不觉得,他会把问题说清楚而不是把问起弄得更复杂。所以,她抢先一步打断他的话:“这位先生误会了,闫总是我的好朋友。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各位了。”
说完赶紧逃离现场,可她并不知道,薛以怀紧随其后。
公交站台,现在是午餐时间,街上的出租车都不见踪影,她只好等公车了。薛以怀从地下车库出来绕了半圈,打了个电话给俞文,然后停在了何念念的面前:“上车!”
何念念扫了他一眼:“不必了薛总,我们不顺路。”
薛以怀不多说,直接下车拉着她上车替她系好了安全带:“我跟妈说了,今天我们一起回去吃午饭。”
何念念扫过他的侧脸:“你这是做什么,不是有饭局吗?家里的饭菜,什么时候不能吃,生意的饭局错过了可能就是错过几个亿哦!”她好心提醒他,不过似乎人家并不领情。
薛以怀无奈道:“那可不一定,错过了家常饭,说不好我就会错过了一个人。”这话,让她有些悸动。这人就是擅长不负责任的撩拨,总让她有些莫名。
受够了这样暧昧的话语,她不想听:“薛以怀,这种矫情的话以后麻烦不要在我面前说可以吗?听着实在是反胃得很,这种话对我可不受用。”当然,容允惜大概会喜欢。
薛以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什么话对你受用?闫飞的话?何念念,我给过你机会的!”所有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猛然踩下油门,车子狂飙她惊叫了一声。
连名带姓叫她的时候,说明他大抵是真的在生气。生气什么?因为她的态度还是因为刚才的那份送给闫飞的午餐?他又何必生气呢?他日日陪着容允惜身边的时候,她不是都没有生气嘛?
嗯,的确是没有生气,就是有些……怒!仅此而已。
可他说,给过她机会又是什么意思?
“薛以怀你疯了吗?这是市区,你开那么快是不想活了吗?”抓着把手,她心惊肉跳的。
薛以怀冷冷一笑,侧过脸看了她一眼:“不愿意跟我一块死吗?怎么办,我倒是挺愿意的。”有病,绝对的有病!
他的情绪来得突然,她措手不及:“薛以怀,你快停车!你要真那么想死,就去带着容允惜一起死啊!”
她知道这话一定会刺激到他,能产生的效果有二。两个极端,要么还真是油门踩到底拉着她一块狂飙一起死,要么就是立马停下来。答案很快就揭晓,是后者。
薛以怀最过头看她,带着一抹讥笑,却不知道是讥讽自己还是讥讽她:“当真不愿意跟我一块死,难道是想跟闫飞一块死?何念念,我该拿你怎么办?”
何念念惊魂未定,深吸了几口气才压制下狂乱的心跳:“别有事没事就拿闫大哥说事,我和他之间就是纯粹的朋友,我甚至把他当成哥哥。薛以怀,我才要问我该拿你怎么办!”
薛以怀指尖敲打在方向盘上,顿了顿才笑道:“你问我究竟有几个好妹妹,那我倒也想问问你究竟有几个好哥哥?闫飞、靳楠还有吗?”
她心里冷笑,他和她能一样吗?闫飞和靳楠都只是哥哥,从前、现在、未来都是。而容允惜却不是,即使他现在如何强调容允惜只是妹妹,那都无法抹去她曾是他的恋人。
所以,薛以怀和何念念两人的问题,从来都不一样。
何念念实在是对他笑不出来了:“我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但如果你非要在这些种无聊的话题里继续下去。抱歉,我不奉陪了!”她解开安全带,正想推开车门,薛以怀却猛然拉过她。
没有一点时间给她反抗,他搂着她的后背用力地吻住她的唇。她没有挣扎,却睁着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和那远在天边的心。忽远忽近,忽热忽冷,一直都是他。她默默允许,都只因为她曾经为他那么心动。
可是,真心经不起消费。
他依旧没有松开她,只是看她的眼神变得十分迷惑,连声音都忽然变得低沉而迷离:“你不是我身边最漂亮的,也不是最有魅力的,甚至都不算聪明的,可我他妈的怎么就对你真动心了?”
对你真动心了!心跳漏了一拍,她迅速调整过来,以为这样在他面前依旧可以不动声色。可薛以怀却已看在眼里:“我曾经恨过你,恨你为什么要出现。现在,我依旧恨你,恨你为什么要出现。我的人生我一直都把控得很好,唯有你却不在我的把控之内。”
他的话,她是越发听不懂了:“薛以怀,大白天的你是说梦话,还是说醉话?”
他松开她笑了笑:“何念念,我怕是爱上你了。”多么诡异的话,一个丈夫对他的妻子说,自己怕是爱上她了。可对何念念来说,这也只是一句让她心跳加速后又迅速冷却的**罢了。
她哈哈大笑:“薛以怀,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看清楚一点,我,我是何念念,不是容允惜。你那深情的告白,怕是表错情了。”
薛以怀收回目光,淡淡一笑:“不是我表错情,而是你丢了心。”我无视了你太久,所以你也放弃我了是吗?他微微侧目看了她一眼,她却侧过脸望向窗外。
她丢了心吗?她不认为。她只是牢牢记住薛以怀曾经给她的警告,他说过,千万不要爱他,千万不要越界。只是她从来都没有做到,所以只好把自己伪装起来,不让他知道。
手机一遍遍想起,俞文催促着他们回家。为了不让母亲看出异样,她想缓和一下气氛:“海滨晚会差不多要拉开帷幕了吧!到时候记得给我留一个好位置,听说邀请了不少明星。”
薛以怀还是笑了一声:“作为薛太太,你认为你能安心坐在台下观赏晚会?”
她不解,车子在红灯前停了下来,薛以怀忽然伸出手轻抚她的头发。仿佛,前面的争执并不存在:“给你丈夫挡烂桃花,也是作为薛太太的工作职责之一。”
她顺着他的话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我可以选择辞职吗?”说完,她自己也是一愣。有些慌张地转过头看薛以怀,而他正定定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