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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逐出王府(1 / 1)

第一百七十一章:逐出王府

“四嫂,你拦着我做什么,这个女人胆敢如此毁坏四哥的名声,今日若是不教训教训她,四哥的颜面往哪里搁!”宁萧扭动着手腕,上次她没有争辩,那是因为她毕竟无礼在先,现在可是紫月犯错,她怎会就甘愿看着这个女人再嚣张。

“宁萧!这件事不该你管,你先回去,徐妈妈,带宁萧回去!”

紫月现在要被赶出睿王府,虽说是你情我愿,但杜依依心头还是有些许的愧疚,若是宁萧这一巴掌打下去,紫月也太可悲了。

徐妈妈当即上了前,一把用力拉住了宁萧的手,强行的将她带出了风仁居。

“紫月,王爷既然让你出府,你便就出府吧,只要你安分守己,日后荣华不愁,但若是你胡言乱语毁坏王爷名声,别说是王爷,我第一个就容不得你!”杜依依替紫月将外衣穿上。

门外听得此言的常流不禁皱眉,此事紫月也是受害人,为何王妃要这般说话?但他毕竟无权干涉,想了想,就转了身,离开了风仁居。

“王妃,终究还是你说得不错!”紫月握着肩上的披风,将两根带子紧紧的系在了脖间。

“你进入睿王府,本该就料到会有今日了,不要再想留下来了,不然他真的敢杀了你,就算你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你既然是为晁王卖命,还是去找他吧!”

“无法留下来,我一样会丢了性命!我真是低估了王爷的心机,居然能想出环环相扣的这一出戏!”紫月讪讪笑道,妩媚的凤眼无力啊黯淡。

“环环相扣?”杜依依诧异的脱口而出的问道。

“若是我认下这件事,他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若是我说出真相,他便就能将其推到晁王的身上,这出戏,王爷怕是早就知道了结果的吧!”

杜依依才理解,她说的王爷不是宁致远而是宁朝戈。

“他能让你来睿王府,让你做这件事,就能猜到这些,他们各取所需,你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既然你已经看透,为何不就此罢手?”宁朝戈与宁致远各取所需,对紫月就只有利用,为这样的人卖命,实在是没有必要。

“也罢,王爷既然早料到会有此事,想来不会责怪我了,王妃大度,能原谅紫月这两日的放肆,紫月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

紫月吸了吸鼻头,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这一条路,她是无法回头的,不过杜依依方才拦住宁萧的举动,让她甚是感动,杜依依在外虽有那些传言,但为人却是宽厚大度,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若不是堕入了感情的深坑,又怎会又现在这个夫妻不和的结果。

“说来你也是帮了王爷的大忙,倒是我应该谢你才是,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就由我送你出府吧,幽兰居的东西我让人帮你收拾收拾。”

“我乃是孑然一身而来,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无用,王妃就不用费心,走吧!”

紫月撑着床沿起了身,将身后的披风拉到了身前。

风雪送人去,紫月的到来与离去,不过是三天的时间,可给睿王府带来的转变,却是永远的,杜先生一走,便就是宁致远要大力发展势力的时候了,到时候,野心勃勃的睿王,便就真的要加入这场夺嫡战了。

杜依依对紫月并没有宁萧那样的怨恨,只有着不解,紫月做了今日这件事,不要清白,不要钱财,宁朝戈的身后还有多少如紫月这般全心全意为他卖命的人?京城这方天地中,又有多少人为了一个人的利益舍弃了一切?

宁致远有青澜,宁朝戈有紫月,只是宁致远能给青澜一个名分,宁朝戈却永远不可能给紫月一个名分。

相较之下,宁致远还算得是仁厚。

她倒是有些庆幸当初宁致远的横刀插入,比之宁致远这风流的表象,无情的宁朝戈更是可怕。

城楼,五彩斑斓的烟花咻的一声升上了高空,在月下炸开,开出了火树银花,除夕夜,终于是来了。

杜依依不由想到了当初,当初自己睁开眼看到的,除了那些神色惶恐的百姓,更有一天空的烟花绽放,那时,杜依依从城楼上跳下,给了她一个生还的机会。

吃过了年夜饭,管家给下人散发了红包,诸人掂量掂量了红包的分量,拆开一开,欢喜雀跃不已,宁致远给下人都放了假,年轻为成家的家丁随同着自己的心仪的婢女一同出了睿王府,在漫天烟花的照映下开始了一场浪漫的约会,有了家室的家丁协同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到了城楼下,凑热闹去看这难得一见的盛况,睿王府除了少数的护院还在岗位上坚守,睿王府所有的下人都已经涌向了热闹的大街,随同京城的百姓,一起跟着龙灯走街串巷,迎接新年的到来。

没有人注意到,就是在这样的夜,那个身份超然的杜先生,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凄凉的离开了睿王府,更没人注意到,在睿王妃的后门,他们的新夫人紫月,孑然一身,身无一物,缓步离去。

不知状况的下人还沉浸在大贺二十三年最后一晚的欢天喜地中,知晓此事的人,却都留在了睿王府。

饮一盏价值千金的大红袍,常流看着窗外冉冉升空的火树银花,看一眼窗户旁站着的那个神情冷峻的男子,心头不知道是悲愤,还是痛惜。

杜先生走了,紫月也离开了,这一场年夜饭,他后知后觉的吃出了阴谋的味道。

窗户旁,负手而立昂首望天的宁致远转过了身,不再去看这一场盛世烟火,只是看着平和饮茶的男子。“外头正在放烟火,你不出去看看?常流,你如今也已经年有二十三了,怎的还不想着成家立业?整日在屋子里窝着,也不闲闷得慌。”

“每人的想法不同,有人想着偏安一隅,有人想着建功立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怎知我如此生活不快意?你怎知你现在所为将来不会后悔?”常流看着水中漂浮的茶叶,苦笑连连。

“我就猜到你能看透,若是你想禀告父皇,你大可去就是了,我绝不拦着你!”

宁致远低头看了一眼常流,复又转身去看外头烟火。

“此事,就当做我不知,我不帮你,也不害你!只是今日你这么做,就不后悔?杜先生为你辛劳多年,一生清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今夜他落魄离开,与要了他性命有何分别!”

“杜先生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今日之事,是我对不起他,但我既然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我也没想过回头,我只是用这个法子让他离开,有他在,我做什么都做不了!”

“这些事,我劝不了你,我的使命,只是延续你的性命。”

“多谢!”

“日后你做这样的事,可要小心些,锦衣卫的眼线遍布京城,你与晁王联合的事,瞒不了多久!”

“能瞒多久是多久了,常流,随我一同到外面走走吧,如此盛况,可是难得一见,往后也不知道还能看到多少次了!”

宁致远笑着坐到了常流的面前,将他手里一直握着的茶盏夺了下来。

“有我在,必能保你性命,除非是有一日,我会先你而去!”常流垂眸,神色一黯。

宁致远霍然大笑:“说什么笑话,你才不过二十三岁,能翻山涉水不远千里为我取药,怎会先我而去!不过若是你天天闷着,说不准倒是有可能的,随我一同去走走吧!”

“你不去与你的王妃一同守夜,与我这个大男人黏乎在一起做什么,若是要看烟火,我自己去就是了!”

常流不悦的挑了挑眉头。

“我与她在一起除了冷战便就是斗嘴,这样的夜,我可不想扫兴!”宁致远无奈的耸了耸肩。

常流呵呵一笑,拿起了桌上的茶盏:“王妃聪慧过人,是个十分有趣的人,也就是你这般无趣,才会与她冷战斗嘴!”

“你这天下第一无趣的人,居然还敢说我无趣,算了,我真是懒得与你说了,你既然这般嫌我扰了你的清净,我走就是了,就连秦淮这个榆木疙瘩都知道陪着连翘一家子出去逛逛了,看来我也得多为你留意留意,来日看到有适合的就与父皇请旨让他赐婚!”

宁致远笑着起身,捏了捏腰。

“你好好的王爷,做什么媒婆的勾当,若是你能与王妃夫妻恩爱和睦相处,再来与我说这件事吧!”

“就你清高,其实也不怕你笑话,对她,我还真是没办法!”

嘴角笑容瞬而黯淡,宁致远想了想,又坐了下来。

常流拿起桌上在火炉子上烧着的紫砂茶壶,往水杯里掺了一点热水。“其实,只不过是你心结太深了!她虽有那样的过去,但过去也在还是过去,若是你能放心这些,多体谅体谅她,好好相处,还怕不能养出夫妻之情?女人嘛,都是要哄的!”

“哟,看不出往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常流,居然对女人了解得这么通透,说得简单,你倒是给我去哄一个回来啊!”宁致远身子前倾,咧嘴笑了起来。

“啧……又来拿我打趣,这浅显易懂的道理难道你还会不知?这可是秦淮都懂得的事情!”常流翻了一个白眼,将宁致远说得无言以对。“我看王妃,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人,你这一套在她那里自然行不通,女人嘛,最是心思细腻多愁善感,你多做些细心事,日积月累,何愁不能打动王妃芳心?”

“你是在哪里看来的段子?”宁致远窦疑。

“你还不走?”

“漫漫长夜无人陪,本看你孤单凄凄来陪陪你,你却要敢我走!常流啊常流,你让我这个睿王爷面子往哪搁啊!”

宁致远一改往日的一本正经耍起了嘴皮子,看得常流是眉头直跳面色变幻不定。

“往哪搁?看,外面有人来找你了!”

顺着常流的目光看去,屋子外头是来了一人,他无谓的脸上展露笑容,走了出去。

不过是十九的年纪,整日却都是板着一张脸,今日难得的这般轻松,作为与宁致远朝夕相处了两年的人,常流觉得欣慰,又为杜先生觉得有些悲凉,杜先生对宁致远来说,是立下了莫大的功劳的,今日却只能如此离开,不过这世间的事本就是说不清的,他这个中间人,可说不出谁对谁错。

他也只能,唯心而定了。

今夜之事,让宁致远终于是一解多年压在心中的怨气,想着以后自己可以放手大干,他只觉得这往年他最惧怕的寒冬都是温暖的,后院里头灯火阑珊,许多灯笼早已被寒风吹灭,漫天烟火映衬下,连着水沟里的冰面都是五彩斑斓的。

锦瑟居里头,现在也是冰冰冷冷的没了往日的热闹,年轻的婢女都已经出去玩耍了,只有徐妈妈一人还留在府里头服侍着,从城楼上燃放的烟火杜依依可没多大的兴趣,再说现在大街熙熙攘攘,还不如在这睿王府看看来得清净。

万家灯火不夜天,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除夕夜,可惜,她回首起来,却并没有什么值得怀念值得开怀的事情,所有也就只能一一壶梅子酒,举杯邀明月了,圆盘白月下冉冉升空的烟火爆开,四面的声响,让幽然的睿王府也无法清净。

“除夕夜,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宁致远从屋外走来,站在屋门口已经有了一刻的时间。

冷清的屋子只可看到混乱叠加的影子错乱,杜依依像是一只胃寒的刺猬一般双手抱着双腿缩成一团,脑袋正搁在膝头上发着呆,大开的窗户可以看见外头的火树银花不夜天。

杜依依微微侧头,却并没有出声回答。

宁致远迈步走进了屋子,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一旁架起了二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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