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不是还要美人救英雄的吗?你可不能晕啊!喂喂喂,喂喂喂喂!”颜行禄一面注意着车夫一面蹲下了身子推了推已经成了瘫成了死人一般的杜依依,连他心里的支柱杜依依都吓成了这样子,颜行禄更是慌张了起来,“喂喂喂!你不能晕啊!”
又是几下猛推,颜行禄小腿一痛,低头一看,却只看到了杜依依的手。
他虽胆怯,但也不是傻子,知道了杜依依并非是真的被吓得晕了过去自然就猜想得到她这么做为的是什么,当即,他就转头看向了车夫。
“大哥饶命,饶命啊!”
看着颜行禄那抖得都已经几乎握不禁了银钗的手,车夫更是笑得开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奸夫一个淫妇,竟然得来得这么顺手,小白脸,快些把她怀里的钱袋子给爷爷我掏出来!”
“大哥饶命,饶命啊!”颜行禄大呼两声,两眼一闭,栽倒在了一旁。
“哈哈哈哈…………胆小如鼠的东西,如此,倒是省了爷爷我下手的功夫了!哈哈哈哈…………”竟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这么多银子,车夫怎能不得意。这么一笔银子,可足够他一年不干活了!
“奶奶的!一看就是不义之财,爷爷今日就给你们破财消灾了!”车夫笑着走进了杜依依,蹲下了身子伸手就朝着杜依依的怀里去了。“奶奶的,长得一般,还那么凶,也就只有这小白脸会要你!奶奶的,还要让爷爷日夜不停的赶路!奶奶的今日不给你一点颜色瞧瞧,是不知道爷爷是什么人物了。”车夫掏出了杜依依怀中的钱袋子放入了怀中,又搓揉着双手满是欲望的打量着杜依依的身体起来:“反正是私奔出来的骚货,正好给爷爷消消火!大户人家里出来的货色,爷爷可还没尝过呢!”
说着,车夫的手就伸到了杜依依的腰间。
“唉……”正是得意洋洋沾沾自喜欲望燃烧的车夫只觉得腰间一痛,不由低头看了看。
在车夫松懈警惕之时,杜依依已经悄悄的将匕首抵到了车夫的腰间,这匕首是当年沈客在泾城的时候给杜依依的,杜依依一直珍藏着,看着十分精致也趁手,这次杜依依就带了出来。
只是轻轻一用力,那匕首就刺破了车夫身上的麻布衣与皮肉,疼得车夫龇了龇牙!
“好你个骚货,居然想要谋害你爷爷!”车夫向后一倒避开匕首,杜依依却是翻身而起,又紧紧将匕首抵在了车夫的腰间。
“叫啊!他娘的就你这熊样也敢自称爷爷,今天老娘就让你知道爷爷这个字怎么写,叫啊!你倒是叫啊!”杜依依恼怒的扇了车夫两个耳光,下手之狠,立竿见影。
“你个小骚货,你不得好死!”车夫一手捂着红肿的脸,狠狠的瞪了杜依依一眼。他一时松懈被杜依依算计,如今醍醐灌顶,心里就在盘算在如何逃离!
“奶奶的!”杜依依将车夫手里的匕首打落丢远。“你还在装死,还不快来帮忙!”
瘫倒在地的颜行禄缩了缩身子,双手撑地站了起来弹去身上的泥土。“还是你聪明,想出这么个法子!”
杜依依冷哼一声将车夫怀里的钱袋子都摸了出来,又让颜行禄解开了车夫的腰带将他的双手反绑。
“不得好死的奸夫淫妇,快点把爷爷放开!”
“把他的鞋脱下来,塞住这张臭嘴!就这么点本事还敢出来打劫,活得不耐烦了你!”杜依依一脚踩住了他的后背。
颜行禄哦的应了一声,蹲下身捏着鼻子脱下了他的鞋子。
“你不是自称爷爷吗?还说我是小白脸,今天爷爷就让你知道知道爷爷的厉害!”说着颜行禄用力一捏他的下颚使得他张大了嘴将鞋子一头塞了进去。
杜依依的几分匪气是从前世带来,颜行禄可是一个文明的读书人,第一次听得他豪迈的自称爷爷,杜依依还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个人暂时还不能让他去外头露面,找个地方藏起来饿他几天!”颜行禄又解下了自己的腰带将车夫的双腿绑了起来。
“这里藏人自然是最好的了,时间不多,我们不能在他身上浪费功夫,把他藏到那里头去!”杜依依指了指前头那条杂草丛生的路的草堆。
“好!”颜行禄卷起了衣袖,可任他使了十分力,也无法将车夫抬起来,最后还是杜依依伸手帮了忙,半推半滚的把车夫藏到了草堆里头。
“奶奶的,我就知道这个人不安分,想要打劫老娘,老娘掏空了他的身家!”杜依依擦着额头的汗水重新拿出了钱袋子又在怀里掏了掏,最后掏出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还有一些碎银子。
“喂!我们这是不是也叫打劫啊!”颜行禄看着杜依依手中的那些银子,讪讪的看了一眼方才自己躺着的地方。
“我们这叫为民除害,你读书都读傻了你,快些走快些走,不然走到天黑也走不到官道上了!记得,出门在外,可绝对不能露财,这个人肯定就是我掏钱的时候看到我的钱袋子才起了歹心,出门在外不要装大爷,乞丐才是最安全的!”
出了那两个土包子,杜依依与颜行禄开始一前一后的上了路。
“你下一句不会是要说我们接下来的日子要装乞丐吧!”
“乞丐有什么不好?”
“身上有银子为什么还要扮乞丐!”
“因为人们不会抢乞丐的银子!”
“你的逻辑很有问题!”
“你可要记住,现在你是身无分文的人!”
“……………………”
……………………
一骑绝尘,直入京城。
马儿扬蹄而带起的铜铃声让长街之上的行人匆匆避退,自从草原平定一来,京城已经长时间没有过百里加急的奏折呈送入京了,马匹扬长直去,灰尘还未散尽,避退的百姓就围在了一起议论了起来。
草原已然臣服,大贺再无外壤忧患,这快马加鞭送的奏折是从何而来所奏何时?
此事,在半个多月前其实就已经发生。
快马从艾城而来,带来的是艾城知州呈上来的折子。
半月个多钱,大皇子宁诚奉命前去艾城审查侵地一案,结果查出乃是李国公在背后指使!现在时过半月,就是在一日前,那些被侵地状告到衙门的老百姓,却在一夜之间都死了!因这件案子乃是宁诚负责审查,所以艾城知州不敢越俎代庖,只得命衙役快马加鞭上奏朝廷!
死的人都是被侵地状告的老百姓!这显然是有人在恶意报复了!只是现在李国公一府成年男丁都已经流放边关,难道是李府那些妇孺所为?
事实上在将李国公流放之后,皇上就开始在艾城推行他的改革新政,原本一户人家一口是可分到三分地,现在已经扩扩大到了五分,一些为富不仁为商不仁的商贾官宦富庶之家的土地也多被艾城知州以各类法门收到了衙门官服的名下,只有让百姓取得了更多的收成,交税的时候才不会穷困潦倒,皇上要推动的改革,是在不让国库受虚的情况下让百姓富强起来,百姓乃是一国之本,百姓富强,才能带动大贺的富强,从而才能再就皇上一心期盼的‘广元盛世’!
此举让百姓受益,对那些富商的利益就有损,现在艾城正是形势紧张,要不是有皇上两只眼睛在看着,艾城知州根本就没这个能耐能压制住那些怨愤的富商巨贾。
皇上要让百姓富起来,而富商巨贾都是期望自己手里的钱越多越好的,两者之间的矛盾冲突在这半个月突然扩大,现在虽勉强可以压制,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此事虽是针对侵地案!可可疑的人却不单单只是李家的人!
李家人恶意报复!这是其中一种可能,富商借此施压,也是一种可能。
若是李家人的报复还是好事不足为惧,可若是这些富商想借此与天子施压逼迫天子退让,这就是天子短短不能容忍的!
所以在这封折子由书如海恭恭敬敬呈送到皇上的手上皇上一览之后,向来行事雷厉风行的天子就有了动作!
李国公被流放之后,忠属李国公的那些旧部也已经被皇上投闲置散,现在的李家已经败毁,连生活都没办法维持,又如何能去艾城杀人?不过也不能排除那些被投闲置散的李国公旧部的蓄意报复。所以皇上第一时间,就是派了人去那些李国公的旧部住处盘查。
推行改革创建声势乃是皇上多年的心愿,别说死了几个人,就是有人揭竿而起发动暴I动他也不会搁置,艾城是皇上推行改革的第一个州郡,可说是成功与否的第一步,此事势在必行。
去李国公旧部那里的盘查的禁军很快返回,李国公这一批旧部在军中颇有声望,皇上当初将他们投闲置散的时候为了防止他们有异心联合作乱早就派了人严密监视,所以要得知这些天这些人的去处根本不难。
“启禀皇上,这些老将均在家中颐养天年弄孙为乐,平日都是闭门谢客,没有可疑行径!”
“下去吧!”
“是。”禀话的禁军统领迅速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