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默的唇又移到我的脖颈,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我身体紧绷,手下意识地揪紧了枕巾,颤抖的更加厉害……
他突然停止了动作,我也不敢睁开眼睛,只是咬着唇感受着他灼热的视线和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我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他急需释放的昂扬,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帘,恰好对上他眸子里的迷离和火热的欲望,我红着脸欲言又止。
纪默轻笑一声,帮我提上了睡裤,又抚上我的肚子,耳畔是他的轻笑声,“你太紧张了,这样会伤到孩子的,生了宝宝我们再做。”
我低低地问:“你,不想吗?”
纪默狭长的桃花眼水晶灯光下眨着致命的性感,“我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做,不差这几个月。”
早上醒来,微风吹拂着纱帘,我窝在纪默的颈边有些不好意思看他,昨晚虽然没做成,不过从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也很……
艾玛,太……没脸见人了。
纪默倒是神情自然,“你下楼吃,还是我给你端上来?”
我伸了伸胳膊腿,“下楼吃吧。”
吃过饭,趁着周末不用上班,早晨空气清新凉快,纪默陪我散步,不大会,他接起一个电话后,就拉着我的手慢悠悠地往回走。
走进客厅,诺蓉优雅地从沙发上起身,“小默,我要跟你们两个人谈谈。”
于是,我们三人便去了书房,诺蓉开门见山,“我想了下,这事暂时可以这么办,不过你们要签财产协议,孩子生下来,你们也必须离婚。”
我嘴角勾着抹鄙夷,看向纪默,“你要是能给我儿子传承个皇位,倒可以学学汉武帝留子去母,我也能死的甘心。”
纪默方才还温润的眸子这会变得冷冽起来,“什么死不死的,有了孩子我们就是一家人。”他又将目光抛向诺蓉,语气坚决,“妈,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好,你要是愿意帮我更好,不帮我自己也能搞定。”
“我还是接受不了你不能生育的事实。”诺蓉冷着一张脸,“除非你跟我一起去医院。”
纪默答应的很爽快,“好,周一吧。”
诺蓉原本精致的妆容顿时颓废了,她紧盯着纪默,眼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眸光一点点抽离,只余一片寸草不生的绝望,她的牙齿使劲咬着嘴唇,像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纪默心疼地安慰着,“妈,没关系的,这不现在……”
诺蓉脸色铁青,撕心裂肺地吼道,“你懂什么?你,你……”她嘴唇哆嗦,声音颤抖,“你知不知道,我,我……”
我那个高贵的婆婆此刻就是一个失去了理智的妇人,她胳膊都在颤抖着,修剪的好看的指甲抄了两次手包才拿了起来,转身就走,由于脚步太过急促毫无章法,还撞到了门上,纪默焦急道,“妈,你没事吧。”
诺蓉没有理会纪默,也没有回头,就这么急吼吼地走了。
再看纪默,眼里的深邃透着抹不忍,然后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丹丹,让我一个人静一会。”
我看了纪默两眼,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默默地走出了书房。
过了半个小时,我端了一杯咖啡进去,他正抱着笔电工作,我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纪默柔声道,“这些事情让佣人做就好。”
我把咖啡放在茶几上,第一次关心这个男人,“我就是进来看看你。”
纪默眼神柔和地朝我伸出手,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男性的醇厚气息包裹着我,他呼出的气息轻轻痒痒烫着我的耳际,“丹丹,我愧对你,也愧对我妈,对不起。”
我双手温柔地轻抚他的背,“是我愧对你,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对我这么好。”
纪默的下巴在我的脖颈蹭着,张开嘴轻轻咬了我一口,“我们以后好好的。”
房间里很静,他的怀很宽很暖,他的气息裹着蛊惑人心的力量,第一次,我想表达我的情愫,“谢谢你保护我,给我一个家。”
纪默嗓音微哑,“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好。”
一个字,我说的果断干脆,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满满都是对这个男人的感激。
“好了。”纪默推开我,“你去写毛笔字,我工作。”
方才的温情被他一句话抹杀的干干净净,我咬牙瞪着他,“你是不是神经病?”
纪默重新抱过笔电,右手滑着鼠标,看也没看我一眼,“检讨书不合格你就永远别出门,自己看着办。”
我写!我写!!我写写写!!!
我走到书桌后面研磨铺宣纸,拿着毛笔盯着沙发上的纪默,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就在写下了“纪默”二字,还不忘在他的名字旁画了一只乌龟。
就这样,我写一遍他的名字,画一个乌龟,整整写了两张纸,我这才叫纪默,“来,你看看我现在的字练的怎么样?”
纪默放下笔电就走了过来,他站在书桌后低头瞅着纸,怒极反笑,“你是有多恨我?”
我看着他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别动,你脸上有脏东西。”
纪默抻长脖子,“在哪里,帮我弄掉。”
我伸出手猝不及防在拿着毛笔在他的脸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号,便恶作剧地笑了起来,“这是给你的惩罚。”
纪默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花猫似的脸上漾着抹坏笑,“晚上我再惩罚你。”
纪默真的很珍视我,或者说珍视我的孩子,他所谓的惩罚,也不过是吻的时间长了点,纵然荷尔蒙气息在卧室里蔓延,他总能很有节制的冲进卫生间。
周日。
纪远和顾晓乐来了,美名其曰探望孕妇,恰好纪默不在家,我就让郁管家给纪默打了个电话,我知道他对纪远有戒心,也不想我们之间产生什么误会。
巧的是,临近中午,纪默前脚回来,纪会明和诺蓉后脚就来了,我只得在纪默的示意下,心不甘情不愿又装作乖巧地喊了一声爸妈。
纪远很热情,“妈,你们来的正好,我们准备出去吃饭呢,丹丹的朋友也在。”
我看了看纪远,他只是走近诺蓉一口一个妈比纪默叫的还像亲妈。
顾晓乐不温不凉的目光瞥了纪远一眼,“丹丹,我还有事,改天再来找你玩。”
纪远这才把目光抛向顾晓乐,“我送你吧。”
顾晓乐嘴角微微上翘,“不用了。”
倒是纪默很热心,“顾小姐,你稍微等一下,我让司机送你,这里不好打车。”
顾晓乐扬了扬手机,“我叫滴滴。”
纪远和顾晓乐才认识两个星期,还在接触中,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纪会明直言道,“我们去书房谈。”
我下意识看向纪默,他搂着我的腰身,嘴边挂着温柔的笑,我容易吗,结个婚还要一轮一轮的被审查。
到了书房,纪会明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般严词质问,高深莫测的脸上舒展着淡淡的笑意,“听你妈说,孩子是你的?”
纪默点头,“是,我早就和你们说了。”
纪会明又侧头看向纪远,“小远,你认为呢?”
纪远自然地翘起二郎腿靠着沙发背,笑道,“爸,丹丹是个好姑娘,我也相信小默不会傻到去养别人的孩子,他们已经结婚了,您就放手让他们小两口去过自己的日子吧。”
“就是。”诺蓉帮腔道,“还是小远看问题透彻,我就说我的儿子怎么会娶个带孩子的女人回来。”
我垂着眼帘不说话,纪默也只是玩弄着我的手指沉默,纪会明站起身,“那我就等着抱孙子了。”他率先走了出去。
我和纪默把他们都送走后,无奈地瞅着他,“我去哪里给你爸偷个孙子?”
纪默拉着我的手往餐厅走去,“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我的心一惊,声音也紧了起来,“你是不是准备把我的女儿换了,这事我可不干。”
纪默伸手揉上我的后脑勺,“想什么呢,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缺德吗?”
我和纪默正吃着饭,诺蓉回来了,她把手包往椅子上一扔,也不管郁管家还在跟前,厉眉一挑,“我暂时帮你们这一次,不过你爸爸说了,这胎如果是男孩,生下来做dna,只要是你的,就给你股份,给你们举办婚礼,如果是女孩,他可就不管了。”
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了上来,我咬着筷子看向纪默,思忖片刻,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纪默倒是很轻松,“郁管家,给我妈盛饭。”
诺蓉敲了敲桌子,“小默,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你们赶紧去做b超,是男孩就留着,是女孩就……”
我猛地抬头,寒凉的目光射过去,嘴角的弧度勾勒着一抹冷意,女孩就活该被引产吗,我冲口而出,“妈,您也是女人。”
“你别叫我妈。”诺蓉厉声道。
纪默往我的碗里夹了一个玉米,“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他又说:“妈,男孩女孩我都要,重男轻女的是你和我爸,可不是我,您做做美容打打麻将挺好的,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不用您操心。”
“我不操心?!”诺蓉声音冷戾,“我不操心纪家的家产就都给纪远了,重男轻女的不是我,是你爸,他要是不重男轻女根本就不会有纪远这个孽障的存在。”
纪默一边吃饭,一边无奈道,“早说了让你离婚,你又舍不得,有你儿子在,缺不了你吃的喝的花的,你恨纪远也没用,你什么也改变不了,但是你可以改变自己。”
诺蓉站起身声音锋利,精致的妆容泛着刻薄的怒意,“只要我不给那个老狐狸精腾地方,她就一辈子都是小三,纪远就一辈子都是私生子。”
纪默也不再说什么,似是已经习惯了诺蓉这副幽怨的模样。
诺蓉拿起包踩着高跟鞋蹬蹬地走了,我忍不住八卦道,“给我讲讲,是不是你爸这么多年还没有和外面的女人断了?为什么纪远也跟你妈叫妈?”
纪默一记脑门弹了过来,“好好吃饭。”
我揉了揉额头,“有什么嘛,我不问就是了。”
他不说我也看出了个七七八八,回头可以好好跟夏晚和顾晓乐讲讲纪家的豪门秘事,不过我想如果我是诺蓉的话,我不一定有勇气陪着一个出轨成性的渣男耗一辈子。
后来我又专门给顾晓乐打了个电话,寻问她和纪远的相处情况,顾晓乐淡笑道,“挺好的。”我也算是放下心来。
我天天闷在家里,除了晚饭后纪默能陪我出去散会步,我成了彻头彻尾的宅女,用纪默的话说,这是在养胎。
每日抚着肚子感受着胎动,纪默和郁管家照顾的很周到,我也算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孕妇生活。
又一个体检的日子,仪器在我的肚子上来回滑动着,我看着电脑屏幕里的小东西,听着医生给我讲解,这是孩子的头,那是孩子的胳膊,纪默紧紧拉着我的手,我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
傍晚纪默下班回来的时候,手里除了公文包还拿着个盒子,我以为又是他买给我的礼物,便随口问道,“那是什么啊?”
纪默柔和的眼神落在我的肚子上,薄唇勾勒着魅惑的弧度,“我买了个胎心检测仪,我们回房间试试。”
我随着纪默走进卧室坐在床上,纪默拿出仪器照着说明书安装好,便拿着探头在我的肚子上移动了起来,从外放扬声器传出来的“咚哒咚哒”有节奏的声响,像是世间最动听的乐章,纪默眉眼飞扬,“我们的宝宝长的真好。”
他收起仪器吻上我的肚子,“宝贝儿,叫爸爸。”
我咯咯地笑着推开他的脑袋,“现在叫爸爸能吓死你,我饿死了,去吃饭。”
纪默的笑容僵在脸上,皱眉道,“郁管家没给你加餐?”
&nbsh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