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发生了反转,看上去尤若兮像个骄傲而胜利的女人,安沁竹才是假清高被抛弃的第三者。
可为什么,尤若兮心里根本就没有丝毫胜利的愉悦感?
网络上的评论,几乎全部都是倾向于尤若兮,有些人是真的就事论事的评价,认为安沁竹的行为太不厚道,有些人则是因为嫉妒安沁竹曾经几近完美的身份和能力,认为她在外国混的不好才回来抢男人的。
不管是哪一种,字里行间都是对安沁竹的嘲讽,说她是个失败者,对尤若兮或多或少都是支持和羡慕。
只是尤若兮的心里,为什么感受不到一丁半点的愉悦?
难道,封墨寒在这件事上,是为了保护了他公开妻子的身份而默许了她的行为?然后再用陪伴着安沁竹,来补偿这个不速之客?
他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目的何在?
跟她在一起是丈夫的本分,跟安沁竹在一起才是情分?
真是受够了。
尤若兮突然有些窝火,她的性格什么时候变的这般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了?
不管封墨寒在想什么,她今天都要去问个清楚。
啪。
尤若兮猛的合上笔记本电脑,翻身下床,走到衣柜前,很仔细的挑选着衣服。
以往她不愿意去穿这些奢华昂贵的衣服,还是喜欢简单朴素的,可是现在,这些衣服买都已经买了,她真是傻了不穿。
反正她若是不穿,估计就得穿到安沁竹身上了。
“贝滇……咳咳……”尤若兮坐在梳妆台前面,说话的声音沙哑又使不上力气。
贝滇一直都在门口注意着房间里的动静,听到她在叫他,立马推门走进去,看到她穿戴整齐心里顿时沉了下去,有些着急的说道:“若兮姐,你还在生病,我已经帮你请假了,好好在家休息一天吧。”
“不,我不去公司,帮我把化妆师叫来,顺便备车,我要去医院看看安沁竹,毕竟她是因为我才生病的。”尤若兮坐在镜子面前,实在使不上力气,只能等别人帮她化妆了。
现在苍白病态的模样,是绝对不能出现在安沁竹面前的。
“若兮姐,可明明是她先对你动手的,而且你生病了,封总都不回来陪着你,反过来要你过去找他们?不行,你不能过去,他不能这样对你。”贝滇实在看不下去,他都替尤若兮感觉委屈。
还以为封墨寒结了婚会对尤若兮好呢,都是幌子。
“快去。”尤若兮态度强硬了些。
她才不会在封墨寒的面前示弱,更不会让安沁竹以为她是个可怜的女人。
这可笑的自尊心……
贝滇不能忤逆她的话,犹豫片刻后还是出门按照她的吩咐去准备,可他依然不放心,生怕去医院的时候,尤若兮在那里会被封墨寒和安沁竹联手羞辱,忍不住联系了他心里另外一个相信的人。
当化妆师帮尤若兮打扮完毕,再加上这一身精挑细选的衣服,尤若兮的姿态和容貌比平常朴素的她要上了好几个档次,安沁竹是那种惊艳的魅惑,而她则是赏心悦目,非常耐看的典雅。
尤若兮的脸上看不出病态的苍白,比刚才要红润一些,只不过眼眸里的疲惫却是无法遮掩的。
当她走到封宅前院的时候,时宸奂打开车门走下来,快速朝她这里走来,略微担心的低头,用手背轻轻触碰她的额头。
“还在发烧。”
他的声音即使有些着急,也依旧很柔和。
尤若兮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不过立刻就明白过来,应该是贝滇叫他过来的,便改口重新问道。
“你是过来劝我休息的吗?”
时宸奂站在她的面前,眼底藏着心疼,他收回手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你真的要去找他们?”
“嗯,是因为我让安沁竹生病的,封墨寒在帮我善后,他没怨我给他惹事就不错啦,我理应过去看一下。”尤若兮故作轻松的耸耸肩膀,露出一个笑容。
时宸奂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细想又有些不是滋味。
是安沁竹先对尤若兮动的手,就封墨寒的身份而言,没找安沁竹算账就不错了,何至于他亲自去医院处理这件事的后续?
尤若兮心里也很清楚,但她依然选择用自欺欺人的方法来安慰自己。
“我陪你一起去吧。”时宸奂没多阻拦,反而替她打开车门。
“谢谢。”尤若兮松了口气,有熟人相陪,总归给了她一些支撑,倒不会显得她势力单薄。
时宸奂对贝滇轻微点头,示意他放心,这才坐回车里,踩动油门。
尤若兮坐在副驾座,脑袋里一片空白,眼神空洞。
去见封墨寒的时候,要说点什么呢?
“若兮,他们当年发生过什么,具体情况我也只知一点,但我认为,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般。”时宸奂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在这件事上,连他都觉得封墨寒的行为实在有些过分。
“我没有在说曾经,我在看现在和未来。”尤若兮低头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一场她充满幻想的婚礼狼狈落幕,又在结束后的第二天混乱不断。
还真是婚后的“美好”生活啊。
这就是封墨寒所谓的给她一个家吗?
时宸奂没再多言,加快了车速,行驶到医院停车场之后,尤若兮下车的瞬间有些恍惚,连带脚步也有些不稳。
幸好时宸奂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没事吧?这里是医院,顺便在这里也看一下你的情况?”
“不用,我已经吃了退烧药,走吧。”尤若兮轻轻推开他,整了整衣服姿态高贵的朝电梯里走去。
一定不可以把她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她不想看到安沁竹那得意的模样。
时宸奂叹息一口气,无言的跟在她身后。
他们站在私人病房门口的时候,安沁竹躺在病床上正在吃水果,而封墨寒则是站在一看看着她的病例。
“墨寒。”时宸奂敲响们,低声叫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