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女将主动请战,司马勋有些不服了,他也向桓宣准备请客。
“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让你一个女流之辈上阵送死,这不是让那羯族人笑话么?”
荀灌自幼时一战成名后,常年以来,一直没有再战,原本眼神木讷的她,一听到司马勋的戏言,突然星眸一凝,陡然间闪过一丝冷绝如霜的杀机,猛的拔出腰间佩剑,一跃而起,站到了议事大厅的横梁之上。
“司马将军如果觉得我一介女流,不宜上阵,不妨与我比拼一下试试!”
这一幕把桓宣四周的手下文武们统统都看傻了,一个个拿刀的手都在发抖,莫名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个执剑的女将,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
“这姐姐看上去有两下子,那我就让你尝尝我从胡人那里学来的弓马之术吧!”倒是那司马勋有些不服,操起手上弓箭,准备搭弓就射。众人都知道,司马勋自幼在匈奴生活,已经练得左右手皆可同时开弓射箭,功夫好生了得!
一张张骇然错愕的目光,再度注视着横梁上的荀灌,只见那一身戎装装束的荀灌,横剑傲立,俏丽的脸庞间,流转着冷绝如冰的杀气,娇斥道:“司马将军你尽管放马过来吧,荀灌愿意奉陪!”
荀灌自幼与当时的父亲、襄阳前太守荀崧习武,早就练出一身好功夫,好骑射,刀枪剑戟也很娴熟,十三岁时,曾经带领十几名精悍骁勇的军士,突出重围,请来石览和我那位牛逼亲戚周访的救兵,帮助父亲解了叛将杜曾之围。因此,她有底气,也有胆量,与司马勋相抗衡。
“好!你惹能挡过我的两轮连射,我就让桓宣将军准许你援助邾城,救你弟弟!”司马勋见荀灌如此果决,也就不再过于刁难。
“刀箭无情,无须多言!”荀灌亮出长剑,摆出一副迎战的姿势。
“那你可要看好了,我这射日弓可不长眼睛的!”司马勋摆出了《射雕英雄传》中郭俊弯弓射大雕的姿势,只不过他的箭并非一枝,而是二十枝连发!
“好的,来吧!”荀灌示意道。
只听“刷刷刷”的声音。二十枝离弦之箭像萨姆导弹一样呼啸而出,朝着房梁上的荀灌射去!
荀灌突然使出多年未使用的擒风鬼手,像骇客帝国中的尼奥一般,奇迹般地接住了所有的箭。
在下面观看的桓宣及手下文武露出惊讶的目光。
司马勋见一击未成,连忙使出杀手锏——只见他让手下又取来却月弓,左右手开始同时拉弓,同时发射。这样以来,四十枝箭一起射出,直补过来。
荀灌见状,又使出父亲当年传授的追风鬼步,配合擒风鬼手,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手足口并用,接住了所有的箭!
......
如此以来,司马勋也就无话可说了。
桓宣于是就派荀灌带领三千兵马,驰援邾城,司马勋配合其一起前往。
荀灌为了能够尽快赶到邾城,便和司马勋商议,让三千人全部改为司马勋训练有素的大刀加弓骑兵,为了能尽快赶到,荀灌使用了追风鬼步,只身先行赶往战区!
......
而在另外一边,庾亮心爱的大才子王胡之已经在南平郡主簿车育的护送下,长途跋涉来到了吴兴郡。吴兴郡的治所在乌程,也就是当初陶范当县令的地方。所幸的是,陶范已经被派往武昌,王胡之的危险暂时解除了。
可是,刚刚争夺历阳郡军事统治权失败的司马无忌,很快又得知王胡之出任吴兴太守的消息,于是又和司马晞玩了一个二人转,政务事宜由司马晞打理,自己则准备悄悄潜回乌程,准备再度行刺王胡之。
此时,自从杜翠香走后,王胡之到了吴兴郡,就开始在郡中物色新的保镖。没过多久,车育回报,在吴兴郡武康县(今浙江湖州)遇到一个年过三十的奇人,此人乃江南沈家之后,当年江南沈家的家主沈充与江南钱家的家主钱凤同为大将军王敦的左膀右臂,王敦在第二次叛乱的时候突然病死(即东晋太宁二年,公元324年),沈充、钱凤的叛军很快战败,沈充败归老家吴兴,当时落魄的沈充慌不择路,竟然走错了路,误入自己的旧将吴儒之门。当时,朝廷悬赏能够捉拿到沈充的,赏三千户侯。于是,吴儒将沈充骗到内宅,锁上重门,然后,在外面笑着对屋内的沈充说:“哈哈,三千户侯到手了!”沈充知道中计,他在屋内说:“封侯不值得贪恋啊。你以义气为重,将我放掉的话,我的宗族必定会重重地报答你。如果你一定要杀掉我,你的一门要灭族了!”吴儒不听,执意把沈充杀掉,将首级送到建康请赏。沈充的儿子沈劲,当时只有十五六岁,也是在当诛之列,但却被同乡钱凤一家的钱举藏匿得免。这个吴儒和桓温的杀父仇人江播一样,斩草不除根,给自己留下了后患。后来沈劲成人之后,果然为父报仇,将吴儒的吴氏家族全部灭门。可是,由于其父沈充乱臣贼子的身份原因,沈充一直是罪犯家属,无法进入仕途,没办法只好一直屏居武康乡下。由于江南沈家与琅琊王氏家族的特殊关系,加之王胡之所领之兵多为吴兴人,而沈家在吴兴有巨大的影响力,因此,王胡之和车育三顾茅庐,来请沈劲。沈劲因父亲死于不义,一直发誓要立功朝廷,报效国家,一雪家族前耻,因此终于非常爽快地答应了王胡之的请求。自此,这位像桓温一样有着传奇经历的大侠开始为王胡之担任贴身护卫。
话说,这天晚上,王胡之刚刚从武康县回到乌程的治所,还没来得及洗脚休息。那司马无忌又提着长刀,如鬼魅一般如期而至。
“王胡之,这回你手下只有一个车育,他可不是我的对手,你这回死定了!哈哈哈哈哈!”司马无忌狞笑道,“就准备受死吧!”
“车主簿,无须上前,且看我沈劲来对付他!”沈劲说着,亮出一把大刀,冲了过来。
“无名小辈,竟敢当我去路!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司马无忌大怒道,一个“旋风劈”,杀将过来。
只见那沈劲毫无惧色,冷静地推刀格挡。
“duang”的一声,司马无忌顿时感到虎口酥麻,长刀顺势脱了手。
“小子,你有两下子,”司马无忌见势不妙,连忙抽身而逃,走的时候留下一句威胁的话,“王胡之,你别高兴得太早的,我司马无忌还会回来的!哈哈哈哈!”
......
经过此战后,王胡之领略了沈劲的胆识和武力,于是马上上书朝廷,同时报告国舅庾亮,请求允许沈劲作为自己的参军。
庾亮很快就飞鸽回报了,征西大人会在朝廷面前极力推荐此人,委任状即刻可到。眼下最关键的还是邾城的战局,命令王胡之立刻带兵向东驰援邾城。
此去邾城,有一千三百一十二里路。王胡之也只得求助于道士。由于和王羲之同宗,王胡之在出发前立即派车育去东南方的会稽郡山阴县西山之上,找到与王羲之有共同爱好的高士许恂,此人不仅喜欢清谈,而且喜好道术。经过他的指点,又结识了其族兄道士许迈,可是论起道行修为,他们二人又一致推荐其族长许逊许真君。
根据香港一位查老先生在其小说《神雕侠侣》中的记载:道教系东汉初年张道陵创于终南山,并不曾有武技,直到东晋元帝年间,全真祖师许真人出,始别立门户。许真人俗名青阳,中年出家学道,十八年后道成,开功超凡入圣,曾在黄河连斩蛟龙三条,声名大震。其后,全真教武术一脉放出异采,直到南宁,历凡十七代掌门至清虚散人,约三百年不衰。
这个全真教乃是道教一大分支,它与武当派一块被20世纪五六十年代蜗居于港台的经典武侠作家们视为是道教在武林中排得上名号的两个门派。
那么历史上这个许真人究竟有没有那么神奇呢?历史上真正的许真人就是我们这里提到的许真君许逊(239年-374年),字敬之,他乃是豫章郡南昌县(今属江西)长定乡益塘坡人,祖籍汝南(今河南许昌),其父许肃于东汉末年率家避战乱迁居南昌,三国东吴赤乌二年(239)许逊出生于南昌县益塘坡(今江西省南昌市南昌县麻丘乡),被公认为道教净明道和闾山派尊奉的共同祖师,西晋太康元年(280)举孝廉,出任旌阳令,故人称许旌阳。作为汉族民间信仰的神仙之一。在江南地区留下了斩蛟龙治水的传说,受历代朝廷嘉许和百姓爱戴,誉为“神功妙济真君”、“忠孝神仙”,又称许天师、许真君。在某些道教流派中,许逊与张道陵、葛玄、萨守坚共为四大天师。褚裒治理下的豫章郡民众及许姓人士,均视许逊为保护神。
相传许真君著有《灵剑子》、《玉匣记》等道教经典。据道书记载,其少以射猎为业,一日入山射鹿,鹿胎堕地,母鹿舔其崽而死。许逊怆然感悟,折弩而归,始栖托西山金氏之宅修道。闻豫章(南昌,或泛指江西)人吴猛得术士丁义神方,乃拜大洞君吴猛为师,传三清法要。
他赋性聪颖,博通经史、天文、地理、医学、阴阳五行学说,尤其爱好道家修炼法术。二十岁举为孝廉,屡荐不就。二十九岁拜西安(今修水)大洞君吴猛学道,尽得秘传。三十六岁时与文学家郭璞结伴遍访名山胜地,最后选择南昌西郊的逍遥山(今新建西山乡)隐居,只求修炼,不愿为仕,平日以孝、悌、忠、信教化乡里,深为乡人尊敬。直至西晋太康元年(280)四十二岁时,因朝廷屡加礼命,难于推辞,才前往四川就任旌阳县令。
许逊到了旌阳,去贪鄙,减刑罚,倡仁孝,近贤远奸,实行了许多利国济民措施。有一年,旌阳大水为患,低田颗粒无收,许逊让大批农民到官府田里耕种,以工代税,使灾民获得解救。当时瘟疫流行,许逊便用自己学得的药方救治,药到病除,人民感激涕零,敬如父母。那时旌阳传唱一首民谣:“人无盗窃,吏无奸欺,我君活人,病无能为。”盛赞许逊的功德。邻县民众纷纷前来归附,旌阳人户大增。许逊在旌阳十年,居官清廉,政绩卓著,被人们亲切称为“许旌阳”。太熙元年(290),鉴于晋室将有大乱,料知国事不可为,许逊挂冠东归。启程时,送者蔽野;有的为他建生祠、画神像,终年祭祀;有的千里跟随来到西山,聚族而居,与许逊为伴,都改姓许,人称“许家营”。
许逊东归后,时值彭蠡湖(今鄱阳湖)水灾连年,他率郡民疏治,足迹踏遍湖区各地。他不仅为豫章治水,还到湖南、湖北、福建等地消除水患,赢得人民的广泛尊崇,被编成“斩蛟除水害”的神话故事广为流传,具体详情我在后文再谈。
关于这段“斩杀蛟龙”、“天外飞仙”的故事,被武林界认为是一种奇门幻术,而许逊自创的站式武八段的锻炼方法(又称“许真君引导诀”)记载于其《灵剑子引导子午记》之中,是关于“八段锦”的最早记载。而这种优秀的中国传统保健气功,据说后来又在少林寺发展成了“易筋经十二段锦”。
东晋元帝大兴四年(321),许逊隐居豫章郡南昌县南郊梅仙祠旧址,创办道院,名太极观,额曰“净明真境”,立净明道派。其宗旨为“净明忠孝”。
此时已经百岁但依旧鹤发童颜的许真君,正好携旌阳和万仞双剑云游到乌程,于是王胡之就让许迈以道家之礼将其挽留,然后备重金,拜他为师,请其作法,随军一起腾云驾雾赶往邾城。
而邾城这边,传来新的消息,羯赵天王石虎带着宜城君、胡天殿守卫、拜火教女祭司刘芝、中书令刘群和大量护卫,准备亲征邾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