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缓缓的走上大堂,对着李大人缓缓拜下。
李大人对她有些面生,但是却又有些印象,一时间想不起来。
“你是?”
“回大人,小女是柳太傅之女柳沛菡,这个人乃是我的祖母。”
不错,白衣女子正是早已离京的柳沛菡,然而此刻她却出现在了这里为柳老夫人作证,这让含真着实惊讶。
洛言眯着眼睛看着柳沛菡:“本世子竟然不知道这一家人都能来堂上作证了。”
柳沛菡对着洛言规规矩矩的磕头行礼,然后又转向了李大人:“世子,李大人,小女的确实是老夫人的孙女,但是小女确实也是有事实想要禀告。”
“那你是有什么想要禀报呢?”李大人已经对于这时候的情况有些茫然了。
“小女要指认世子妃沈绾兮威胁大臣之女,强行带走府中下人钱妈妈,诬陷祖母。”
这下众人再次哗然,又开始议论纷纷,都不曾想过怎么突然就指认沈绾兮栽赃陷害了。
李大人已经傻了眼,他拍了拍桌子:“安静,柳小姐说的这些话本官有些听不明白,还请柳小姐说清楚一些。”
柳沛菡自然是答应,她认真将沈绾兮找她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中间很多事情都是添油加醋。
比如,沈绾兮找她威胁她让她找老夫人身边的人,又逼着她事成之后离开京城等等。
听完柳沛菡有鼻子有眼的叙述李大人彻底迷糊了,还不等他想好下一句话说什么洛言已经冷笑了起来。
“本世子第一次知道,原来柳小姐是如此贪生怕死之人,被别人威胁几句就能出卖自己的祖母,还能帮着人家狼狈为奸,而且还能离家出走,恩,不错。”
洛言的声音当下让柳沛菡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世子,当时,当时沛菡也是觉得害怕,所以,所以才一时糊涂答应了,而且,而且我当时并不知道沈绾兮是要将钱妈妈抓去是为了这个最后我也没有离家出走,而是呆在了柳府的庄子上。”
柳沛菡已经红了眼眶,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当下让在场的一些人心软了,矛头开始对着沈绾兮议论纷纷,洛言一个眼神扫过去又齐齐的住了嘴。
一直未曾开口的沈绾兮叹了口气,表情十分的无奈:“柳小姐胆子还真是小,那敢问柳小姐可有证人,证明你说的这些话能让人相信呢?”
柳沛菡冷冷的看了沈绾兮一眼:“你武功高强,想要做这些事情哪里会让别人发现,不过,百密一疏,我终究留了证据。”
柳沛菡边说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递了上去:“大人,这是沈绾兮当日给我的出城玉佩,上面有她的名字,这就是证据。”
李大人接过玉佩看了看,玉佩看着很普通,只是背面刻着一个兮字,他为难的看向了沈绾兮。
沈绾兮无奈的摇摇头:“仿造的还真像,还不拿出来,等着我被人栽赃吗?”
沈绾兮转向了一旁的洛言,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洛言一边儿在袖子里掏着,一边嘟囔:“你送给我的东西她怎么看到的。”
片刻后,洛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儿一模一样的玉佩,背面也刻着一个兮字,这下换成柳沛菡傻眼了。
“这,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这个东西是兮儿一早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啊,而且这玉佩是极北的寒冷之地取得寒玉,全京城就两块儿,一块儿是在沈辰皓手中。”
洛言靠在椅子上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柳沛菡。
李大人将两块儿玉佩都拿在手里感受了一下,的确,洛言的那块儿玉佩散发着阵阵凉意。
“那,那也有可能是她仿造了两块儿一模一样的。”柳沛菡喊道。
沈绾兮站起身看着柳沛菡:“柳小姐,这块儿玉佩是白玉世家的当家人雕刻,哥哥一块儿我一块儿,岂是寻常人能仿造出来的,并且这玉佩的纹路该是无法仿造的吧”
“可是”
“等等,这两块儿玉佩上的字不一样。”
李大人细心的发现,洛言的那块儿玉佩上的确刻着一个兮字,而柳沛菡给的那块儿玉佩上的字是一个分字,只是那个分字拉的比较长,而且雕刻的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看着很像是个兮字。
“大胆柳沛菡,竟然敢诓骗本官。”李大人猛的将她的玉佩丢在了她的脚下。
柳沛菡一惊,连忙拿起玉佩,果然,仔细看去那个背面是个分字,她一下怔在了原地,怎么会是这样。
她很快反应过来了,她连连磕着头:“大人,小女不敢蒙骗您,这个小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沈绾兮的确是抓了钱妈妈的,这个您可以问钱妈妈啊。”
柳沛菡声泪俱下,一旁的钱妈妈却也低低的哭了起来。
“大小姐,难为您了啊,大人,大人,请您恕罪,老奴刚才做了伪证,是,是世子妃逼着老奴啊,老奴没有办法,老夫人一向宅心仁厚,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啊。”
这下堂上的情况一下子反了过来,柳沛菡和钱妈妈齐齐指正沈绾兮栽赃嫁祸,李大人看了看洛言黑的不能再黑的面色,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大胆奴才,你刚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如今突然变卦,可是有什么不良居心?”
“大人,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是世子妃,她草芥人命,让猎狗吃人,还杀人,用这样的方法吓老奴,而且还折腾着让老奴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老奴实在是被折腾的没有办法了,所以才有了那些伪证。”
柳沛菡和钱妈妈哭得好不凄惨,仿佛沈绾兮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李大人头疼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会变成这样。
然而在别人神色各异的时候,这件事的主角,沈绾兮却是一脸无奈的看着二人哭诉,仿佛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哭够了吗?”洛言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哭声戛然而止。
“这件事情”
“世子这是想要干什么,挡住证人吗?”柳老夫人的语气有些冷然,还带着一丝丝嘲讽。
“挡住证人?柳老夫人可真是会想啊,本世子只是觉得,这个哭声真的很难听,该死的人又没死,现在号丧有点儿早吧。”
沈绾兮差点笑出声,这个洛言气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你”
“我怎么了?怎么,又想去告状吗?去吧,出门左拐。”
沈绾兮看着老夫人被气得差点要翻白眼,连忙拉了拉洛言的衣袖,这仇还没报,别人被他气死了。
“大人,这件事情我觉得我说什么可能都没有证据来的重要,既然如此,钱妈妈口口声说了我虐待她了,而且还草菅人命,那么对于虐待她这件事可以找大夫来看看,大夫一定能看的出来她是否遭受过虐待,草菅人命这件事让钱妈妈也说说囚禁她的地方您也可以派衙役去查。”
沈绾兮的淡定忽然让柳沛菡和钱妈妈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