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无事(1 / 1)

刘据回到博望苑时,夜已经深了,庄寒和张光仍然在藏书阁等候,对于他们来说,仅仅剩下七天的时间,七日之后为十五,乌孙使者白天朝贡,刘据晚上大婚设宴。若是七日之内事情再没有解决日后必成大患。太子遇刺却迟迟找不到凶手无疑会落得文武百官话柄,分解不清乌孙,西域各国,大宛的重重矛盾只会让形势变得更加复杂。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庄寒和张光立即迎了出去,刘据快步走向正中。

张光见刘据站定立即道:“据探子来报,乌孙使者所在的商队已经提前到达长安了,七日之后便是朝贡之日,我总觉得此次殿下遇刺是预谋在先,大抵与乌孙来朝有着重大关系。”

刘据走向藏书阁的书架旁,打开竹简下的一处机关,一道门裂开向两边分离,淡淡对身后的两人道:“你们跟我来”

庄寒和张光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从来不知道藏书阁这里竟然还有一处密室。但还是跟着刘据走了进去。

刘据拿出了火折子,点亮了密室的油灯,一时间,整个房子都亮了起来,刘据走向墙壁的正中间解开了一道绳子,一面极大的四方布幔轰然落下。张光走近了布幔,凑上前看,上面写满了名字,用直线曲线以及各种图形标注着,正中间的名字是刘据的名字,周围的一些人皆是刘据身边的人,张光很容易想到了自己和庄寒的名字,还有很多熟识的名字。

张光惊讶地道:“这是一张人际关系图?”

庄寒听闻,也立刻走上前去观看。

刘据点点头:“幕后主使就在这张图里面”,“庄寒,你仔细看看,看我的猜测是否和你的一样?”

刘据拿出一根细长的竹棍指向布幔,“这些名字中可以排除掉百夜升,刘胥,因为百夜升他很快就会是博望苑的人了,刘胥这个人,我对他再了解不过,他没有那个胆子。百夜升告诉庄寒我所中之毒是七绝散,是西域秘制毒药,伤口又是西域独有的弯刀所致,可以推测凶手是经常在西域地界活动之人,西域各国关系复杂,虽大多畏惧大汉但背地里不满的却有不少,刘旦日后若想一面守好朔北,一面对付我,也许会需要与西北一些小国达成同盟。而我这边,也有刘旦派来的线人。虽然我暂时还找不出是谁,但我确信,上一次的消息是有人泄漏出去的。我总觉得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我,还有这次来长安的乌孙使者,破坏大汉和乌孙的关系另一种意义上是破坏我和乌孙的关系,对我们来说是打击,对敌人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张光,你立刻去集结我们博望苑的外派高手,严密注意乌孙商队的一举一动,务必保证他们的安全”,刘据吩咐道。

“是”

“庄寒”,刘据指着中间被一个圆圈出来的“羽弋”二字,若有所思。

庄寒抬头看了一下那两个字,答了一声“殿下”,又垂下头。

“你说,如果刘旦他知道我掌握了他安排在我这里的内线,他下一步会有什么打算?会杀了她吗?”

庄寒沉默了片刻,小声道:“属下不是燕王,不知他会如何打算”

刘据笑了笑,“也罢,今日我就不难为你了”

刘据从木案上拿出一卷竹简,对他道:“这是博望苑忠良台死去义士家属的名单,今年的赡款就由你去拨济吧,这是你接下来的任务。”

庄寒接过竹简,有些盲然,以前这些事情都是张光负责的,为何今日却将他们两个的任务调换了一下?

庄寒和张光也没有再多问,各自接了任务退出门外。

出了门,张光看了一眼天上半圆的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在打算些什么,总感觉很多事就摆在眼前,却想不通”

庄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子殿下的心思岂是你我猜的透的。他已经把所有的凶手和幕后使者都找出来了吧,今天他让我们进密室,又调换了任务,大概是部了一个局。”

百夜升只身一人接着月光走在回竹林的小径里,听着稀稀疏疏的虫鸣声,难得今天早早将事情处理完才有空来竹林一趟,一路上倒哼起小曲来了。

百夜升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太对劲,时不时飘来一股木材烧焦的味道,正此时,突然一声“吱溜”的响,一束明亮的火光咧开在竹林上空,“是天灯”,百夜升一下子回过神来,“不好,竹林出事了。”

百夜升来不及多想,立刻抄竹林中的小道向院子跑去,一路上跑过来,尽是竹子被火烧过的味道还有竹子噼里啪啦的断裂的声音,百夜升走上一处高地,火势迅速从东面蔓延,百夜升来不及想别的,立即下了坡朝院子跑去。百夜升气喘吁吁的停在院子门口,见竹屋里的灯亮着,立刻跑过去推开门。

羽弋听到推门声立即站了起来,看到来人是百夜升才放下心来,便笑着迎了上去,看他满头大汗,站在那里喘着粗气,问他:“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一面拿对着他笑,一面拿出丝绢给他。百夜升接过丝绢,不由分说地将她紧紧搂住,深呼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百夜升走向床边,取下装着玉笛的木盒子,拉起她的手便向门外走去,“快跟我走”,容不得她多问,刚走出院子,便看到门口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倒在门边上,脸上尽是血,羽弋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往后退了一下,百夜升弯下腰,将耳朵贴在他的脸庞,想听清他说什么,刚听到“门主,快走”,两个字,那人便倒了下去。

百夜升回过头问羽弋:“阿丁呢”

刚说着,阿丁便从竹院的南边小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门主,刘旦他带人来攻林了,他们人多,我们要立刻离开竹林。”

百夜升点了点头,抓起羽弋的胳膊,朝着竹林北面跑去,刚踏出百米之远,百夜升想到,羽弋的母亲还在附近,便立刻停了下来,片刻,一群人已经跳了上来,将他们三个重重围住。

林中想起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这个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呀,你说是不是啊?夜升兄”

刘旦跳下马,站在离百夜升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一阵狂笑。

百夜升环视一周,他们20多人将他们重重困住,可如今自己手无寸铁,还带了两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刘旦,你到底想怎样?”

刘旦面对着他,负手而立,“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我想要的是什么,你这次非但没有给我我想要的,反而还救了我不想要的,你觉得我会怎样?”

百夜升冷哼道:“你以为你得到了百夜门,百夜门所有人就会听你的吗?”

刘旦啧啧了两声:“没错,所以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谈条件的,杀了你,拿到绝生令,这才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那就看你能不能拿的到了”,说着百夜升已经率先跟他们一群人打在了一起,百夜升回头看了看身后两名女子,笑了一下,这些天武功还算没有白练,阿丁羽弋她们两个已经打倒了四人了。

百夜升退回到阿丁羽弋的身边,一边徒手挡住来人的剑,一手取下挂在腰间的木盒,推给了羽弋,羽弋快速的接过。

百夜升小声对阿丁道,“阿丁,一会儿你带羽弋先走,沿北边小溪坐船走,回地下迷宫,路你还记得吧”

阿丁回答道:“记得,那门主你呢?”

“你先带羽弋走,快,没时间了”,说完百夜升,一手抓起羽弋的腰部,用的将她推了出去,随后阿丁踩着百夜升的双掌一个反身落地杀了两名黑衣人冲了出去,接着拉起羽弋就是一阵猛跑。

百夜升在身后为她们挡住了前去追击的黑衣人,约摸着她们到了河边了才逐渐体力不支败下阵来。被一群黑衣人拿刀架着跪倒在刘旦面前。

刘旦在他的身上摸索了一番,却并未找到绝生令,不由得大怒,没有绝生令,抓了他也无法控制百夜门。

“把他给我押回去”,一行人将百夜升用绳子绑的手脚都动弹不得,一到王府,便被关进了地下水牢。

百夜升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向水牢外几名黑衣人拉着一名中年妇人,身上穿的衣服正是百夜升派人送过去的那件,百夜升显然已经被水牢里冰凉刺骨的水浸泡地体力不支了,没多久便昏了过去。

阿丁带着羽弋一路划船来到了洞口,找遍了所有的石块都没有找到进洞的机关,身后的火光渐渐的逼近,急得阿丁来回地踱步,“门主只带我从里面出来过,从没有带我从这里进去过”

“听门主说,这里的机关只有绝生令才能打开,门主他绝生令从不离身,我们根本进不去啊?”阿丁看着墙上的那处与绝生令形状相似的凹槽,满是焦急。

羽弋仔细的观察着洞口的每一处缝隙,直到发现上面的圆口大小和玉笛的粗细差不多,羽弋立刻打开木盒,拿出了玉笛,“阿丁,你站远一些”

说着羽弋拿着玉笛的一端插了进去,转动了一下,一阵轰轰的声音响起。

阿丁惊讶的叫道:“石门开啦?”“没想到,这两处机关竟然是连通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随即石门又合上,阿丁摸索着拿到之前丢弃在洞口的火把,在墙壁上摸出火折子来,点燃火把照明。

羽弋看到前面黑洞洞的,一股股寒气迎面吹来,不禁有些害怕,“阿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阿丁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阿丁紧紧的扶着羽弋,“这里是百夜家的后山,连接着百夜门禁地,我们只要穿过山洞还有百夜门的禁地就能到达百夜府了,到了百夜府我们就安全啦”

羽弋半知不解地哦了一声,跟着阿丁走肯定没错。“也不知道夜升他现在怎么样了?”

羽弋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让阿丁提起了心,是啊,门主他现在到底如何了,若是受了重伤,怎么可能逃的过燕王的手掌,燕王一向心狠手辣…

阿丁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现在护送羽弋姑娘回百夜府才是最重要的事,不能辜负门主的托付。

阿丁沉着气说道:“姑娘放心,门主他与燕王打交道多年,自能应付”阿丁一年安慰羽弋,一面又在祈祷,希望他真的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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