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会是我最难忘的一个圣诞夜。漫天的烟火,甲板上的大战,与过去的了断——在这个夜晚。
一直以来的疑问,也都在这个圣诞夜得到了解答。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曾经让我觉得是个老实人的基连,竟然是幕后的大boss。不仅仅因为和洛基合作的是他,十戒帮真正的老大是他,曼达林也不过是他炮制出来的一个傀儡。
“托尼,我们终于在屋顶见面了。”
在42套钢铁盔甲作为后援的情况下,罗迪轻松救走了总统。当然，过程中斯塔克还不忘报复罗迪不肯给他弹夹的事,在罗迪问他说“能给我一套吗”的时候，他说,他的盔甲都是量身定做的，不通用。
我看着罗迪郁闷的脸色，叫来贾维斯：“帮罗迪一程。”
不就是因为弹夹不通用所以罗迪没有给斯塔克弹夹么？这男人有时候真的和小孩子一样，小气又小心眼。但是……其实这样的他也很可爱啊！
我想我应该是彻底没救了，因为他的那些缺点，都能在我眼中成为可爱的代名词。不过……他确实很可爱啊，对吧对吧？
“你不是说你对瑞士的事情不生气吗？怎么还一直耿耿于怀？你以为自己是梦想家，但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疯子。过去的你，为科学疯，那时候，我并不讨厌你，就像……就像托尼，他有时候会因为那些盔甲而忽略我。但是现在……现在的你，却已经成了一个恶魔。一个可怕的恶魔。你杀了我母亲，还有她男朋友；你制造了那么多起爆炸案，你联合洛基要毁灭地球，基连，托尼不过就是一次失约，到底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怕？”
“你体会过绝望的滋味吗？你体会过希望出现又毁灭的感觉吗？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是因为爱你才变成恶魔，你难道不知道吗？”
“爱？”我冷笑一声，“不要把你的错归咎到我身上，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爱你自己！你以为你在屋顶空等一晚就体会了绝望？你以为你体会过的那就是希望出现又破灭？我告诉你，我比你更能明白那种感觉！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我不过是晕了一晚，经历了火烧和寒冷几重数不清的痛苦，当我醒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
我和斯塔克站铁板的一头，基连站在另一头。在田纳西，圣诞节的狂欢已经开始，我甚至能隐约听到圣诞歌曲的声音。
“圣诞节到了。亲爱的，对不起，我们原本……”
我打断了斯塔克道歉的话语：“那就好好补偿我。”
“我答应你。”
该了断了。
我和基连同时向对方的方向跑去，斯塔克知道我更希望亲手解决他，所以他选择了在一旁帮我。我从一见到基连就开始对他施加控制，但却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以为我的天赋再一次没用了，却发现对其他终极生物，它依然能够起效。
出拳，侧头，反手，斜踢。
娜塔莎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她能在需要的时候让身体的任一部分都成为她可以使用的武器。而这些，她都教给了我。
“哐当——”我和斯塔克，还有基连对峙的地方是劳克斯石油船上最高的一个集装箱，下面的甲板上，爆炸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伴着绿巨人的吼声，支撑着集装箱的铁柱被他折断，基连那端正在从高空慢慢下沉。
“斯塔克，你自己小心。”我知道斯塔克穿着钢铁盔甲，42套足够他完成一场换装秀，所以我并不担心能量不足的问题会出现。只不过……这家伙要是心血来潮想跟基连来场正面交战卖弄一下他的咏春拳，那我也没办法了……
“别担心我。”斯塔克和我保持着联络，时不时打落几个想要爬上来帮基连一把的终极生物。
一手攀住一根柱子，我借着倾斜的栏杆滑落在第三层的甲板上。
“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疯子。没有所谓的替身，一直以来，我就是曼达林！如果当年不是我下令，你早就死在阿富汗的。是你的戒指救了你，安琪，我记得你的戒指。”
基连一步步向我走来。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你的天赋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因为我喝了那个狼人的血。有一件事情你错了，我先杀的是那个狼人。她不让我爱你，她说我没爱你的资格，她也瞧不起我！不过没关系，我很快就是一个健全的人了，你看，我的腿已经好了，我现在是一个完美的人！她看不起我，我就让她尝尝绝望，这件礼物多好，斯塔克当年送给了我，我又把它送给了你母亲。她不是认可斯塔克吗？我倒要看看，她经历了绝望，凭什么还觉得斯塔克比我更优秀！”
“你做了什么？”
基连一副淡然的语气：“没什么，我只是……杀了那个狼人，当着你母亲的面喝光了他的血而已。你母亲也喝血的吧？我就想知道，血的味道是不是真的很好！”
我看着基连，没有在说话。和一个疯子在这样说下去，我也会疯的。
“怎么不说话，托尼是真的打算做一只缩头乌龟了？躲在壳里，躲在你身后。安琪小姐？”
最后四个字，他说话的语气，和医院外那个激斯塔克的记者，如出一辙。
“果然是你的人。我在皇后区的时候就见过他吧？”
我在拖延时间。这条船上的终极生物太多，所以斯塔克已经通知了所有人撤离，一旦大家撤离，贾维斯就会彻底炸了这里，即使一时死不了，火遇上水，他们也不会再有活路。
“不错的记忆力。”
基连向下看了看，火光中，绿巨人毫发未伤。
“亲爱的，到时间了，贾维斯，给安一套盔甲。”
我看着那个由远及近的亮点，基连显然也明白了我们的打算，他的目标，从我身上移到了那套盔甲上。我伸脚绊倒他，他快要摔倒在地的时候伸出双手，借着地面的力量反弹起身，却被我一刀戳到后背。我本来带着刀是为了防身用，毕竟对这些终极生物来说，枪支弹药若是不能一招毙命，杀伤力还不如利器。
基连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我趁机扼住他的喉咙，一跃而下，我瞒了斯塔克一件事，就是我只有看着基连死去我才能安心。
“安，你在做什么？”看到我避开了盔甲，反倒是一跃向海里跳去，斯塔克忙穿着盔甲飞过来，但被我一把推开。
“我爱你，托尼。”我将通讯器摘下，放在嘴边，轻声道，“我会平安的，就像上次一样。因为我不舍得你。”
伴着“噗通”的落水声，我和基连一起沉进了海水里，我在拖着他下沉，不给他伤口复原的机会，在海面上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之后，基连不再挣扎，反倒是压着我继续往下沉。
同归于尽。
我知道这是他的想法。
我也曾经这么打算。可那只是曾经，我比谁都清楚什么叫做“留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能有事，因为我不舍得让他又回到什么事情都一个人的地步，报仇固然重要，但我不会因为报仇而放弃我现在的生活，放弃那个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越沉越深，水的阻力也越来越大，基连的反剪着我的手也渐渐松了，我知道他已经没有力气奄奄一息。心中默数着一二三，我在水中打了三个圈，终于甩掉了基连。我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忙向着水面，向着有光亮的地方游去。
托尼是我最大的动力。
我不停地在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知道他一定也在让贾维斯来找我，所以我不可以放弃，绝对不可以！
水面上的灯光越来越亮，我探出水面，刚松了一口气，呼吸了一口气，却又被一把拉进了海水里。
咸咸的海水呛在鼻腔里，拉住我的脚的那只手却不见放松。
托尼，难道这就是命吗？告诉我不该那么冲动，那么自以为是？对不起，我错了，我应该听你的，盔甲确实可以保护我，我不该嫌弃的，对不起……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