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夫人眼睛滴溜一转,思考着对策。虽说弭夫人不喜欢苏莲落,但这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弭家的种,只要这孩子还在,她就没办法对苏莲落动手,要是这孩子平安出世,她一旦母凭子贵站稳地位,只怕想要动手更是难上加难!
得想一个完全的法子,不能让弭楸发现……弭夫人抓紧了手中的帕子,眼珠子却是不断的转动思考着问题。
自容昭进了弭府之后,苏莲落和弭楸之前的关系也不复从前。二人谁也不肯退让一步,中间隔阂的那层窗户纸自然也没办法捅破,看着如意那叫一个心急。
再反看弭楸,这些日子里带着容昭游遍京城,好不痛快,不知情者还真的以为弭楸有了新欢忘旧爱。就比如弭将军,弭衡……
次日一早,弭衡早早的便把弭楸叫到了书房里,弭楸想也知道父亲叫他的目的,可即便是弭楸的气消了,莲落那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弭衡让弭楸坐下,自个却是站在弭楸面前,让弭楸如坐针毡,但是武将的天性却让弭楸看上去依旧不动如山。
父子之间没有明里暗话,该说什么也不藏着掖着,弭衡也是如此,对于弭楸说话也是直言不悔,干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到:“楸儿,虽说父亲不好管这件事情,但是……莲落毕竟是未过门却也有了你的孩子,和容昭想必终究为大,就算陛下钦点容昭为正夫人,你也不能辜负人家莲落啊。”
弭楸听着父亲这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也是又笑又气,弭楸又怎会不知父亲的心思,但是自己并非因为容昭,对莲落变了心,而是莲落因为容昭对自己疏远了。就好像一堵无形却又不透风的墙,他想要打破,却不能为力,他想要告诉莲落自己的心思,却没办法说出口。
就连弭楸也没有想过,自己尽然有一天也会想个女儿家一样,为了儿女情长而多愁善感,这和他的一身武将正气格格不入。
“父亲不必多言,莲落的事我自个心里有数,只是……”弭楸说道一半停顿了一下,看着弭衡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许多“只是需要时间,父亲看着吧,孩儿不是多情之人。”
有了儿子的保证弭衡也不好多说什么,听容昭公主说想塞外了,顾今儿个弭楸还得带容昭公主去郊外的马场赛马。
在书房外等了一段时间的弭夫人看着儿子一脸阴沉的从里面走出来,多日来琢磨如何对付苏莲落也无果,心下也有些气儿,直接就走进去对弭衡开口说道。
“相公,你怎的骂楸儿呢!”弭夫人皱起一对眉,时间的沉淀让这昔日的美人,现在也是满脸爬满了皱纹,此时面容挤在一起,倒是怪吓人的。
弭衡看自己的夫人刚刚进门就开口打骂,多日郁结的气也是一下冲上头顶:“怎的!我连儿子都骂不得了!”
弭夫人被弭衡这一吼,一吓,嚣张气焰瞬间收敛了几分,但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和弭衡吵架,弭夫人拿着手帕的手一绞,瞬间和变脸一样,换了一副面容看着弭衡。
“这不是天有些热,火气上头了,夫君莫要误会。”只见弭夫人上前将弭衡轻轻摁在椅子上,力道恰好的给弭衡揉肩,弭衡这才消停不少。
“无事献殷勤,说吧,何事”弭衡倒也是顾着多年的夫妻情份,自己的夫人他岂会不懂心中在想些什么虽说武将都是粗人,但是粗中有细的武将却是最善于观察的人。
“夫君这话说着,倒'怪让人误会的,不过……”弭夫人现实讪笑的说道,但是说道一半突然话峰一转,转到今日来的目的上“这皇上也给楸儿和容昭赐了婚,夫君何不早日挑个良辰吉日早点把这事结了,这算是一桩美事'。”
“一桩美事哼!”弭衡算是知道自家夫人的目的了,想来就是逼着楸儿早点娶容昭过门,虽然这门婚事确实是圣上钦点的,但是这楸儿和莲洛的事八字才刚刚一撇,这么快就让楸儿去容昭,这是要将莲落置于何地!
弭夫人弭衡发火了,瞬间没了声,弭衡却是越想越气,直接站起身也不顾身后的弭夫人没有反应过来,而摔倒在地上。丢下一句话后,就离开书房里。
“莲落一日未过门,这容昭的事就先不急!”
听着弭衡下了死命令,弭夫人更是对莲落的态度下降到了冰点,却只能自己生气无人知晓。
听着屋内响声的翠儿,又看着弭衡气冲冲的走出书房,只能对着弭衡的背影道了个完福,赶紧走进书房内,这刚进书房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弭夫人,翠儿顿时冷汗一出连忙上前扶起弭夫人。
“夫人啊!你怎倒在地上呢!”翠儿一阵手忙脚乱,这才把弭夫人扶了起来,给夫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给夫人倒了杯茶,这才站在一边候命。
这翠儿也是个懂事的丫头,弭夫人心里想着,也觉得与其自己一人生气,倒不如和别人说说,免得自己阴郁成疾,得不偿失。
“你说这苏莲落怎的就怀孕了呢!现在这是动也动不的,只能看着她在眼前晃着碍眼!”弭夫人悲愤的说道,拿着茶杯的手更是微微颤抖,茶盏内的茶水不慎掉落几滴到华贵的衣服上,翠儿连忙拿着手帕给夫人擦衣服。
“可不是嘛,这苏莲落就是凭着肚子里怀着少爷的种,这才在府里横着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翠儿也是附和的说了几句,却没想到这几句到像是让弭夫人找到了知音一般,看着翠儿的眼神也变得激动了起来。
“对,对!刚刚将军还说什么苏莲落未过门,就不许娶容昭,也不想想这苏莲落什么出身!人家容昭可是公主!”弭夫人说到这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罪臣之女,也敢让公主等着,这要是传出去了想什么样子!
“要是这苏莲落没了这孩子,看她还怎得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