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楸和弭衡快马加鞭赶往边关小城,终于赶在第二日之前赶到边关城门前。弭楸望着黄沙笼罩之中的城门,只觉得十分巍峨壮观。竟是平白无故生出一种苍凉壮阔之感,更有些马革裹尸,将军一夜白发生的无奈之感。只见守城的门将见弭衡与弭楸的高头大马已是到了门下,方才下城门迎接。
只见守城门将撩起战袍,单膝跪地朝弭衡一拱手。弭衡战神的名号早已响彻边关,守城的将领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人不敬仰高高在上的战神,又有谁不知道战神曾以数千兵马抵挡敌军十万人马,还在阵前擒获敌方将领。众将领见弭衡到来,都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守城将领抬起头望向身骑枣红高头大马的弭衡,却发现弭衡身边跟着一个身着白衣甲袍的少年将领。虽是面容稚嫩,眉宇之间却透露出不凡的英气,颇有些弭衡将军年轻时叱咤风云,驰骋疆场的的气概。
守城将领有些诧异的望向弭衡,语气之间带着些许疑惑不解的问道:“将军,敢问你身边这位小将是谁?末将看着实在有些面生,敢问将军可能告知在下,那位小将是何许人也?”
弭衡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弭楸,笑着说道:“这正是我的犬子,是个不成器的。这次带他来,也是想让他历练一番。犬子在军事上面尚还有些见解,只是终究还是纸上谈兵。未曾到过真正的战场,不曾见过真正的虎狼之师。还望各位将领多多包涵。”说罢,翻身下马对着将领拱手行礼道。
弭楸随着弭衡的身姿下了马,他突然有些看不懂弭衡了。仿佛此刻伫立在黄沙之中,立在风沙之中的不是那个万人敬仰的将军,只是个在普通不过的父亲,与那市井之中随处可见的父亲一样,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罢了。
弭楸也是翻身下马,对着众将领朗声说道:“在下弭楸,日后还需各位前辈多多指教。弭楸资质尚浅,这战场之上的许多事情都还需前辈多加指教。”一语言罢,单膝跪地朝众位将领行了一礼。
众位将领见弭楸谦逊有礼,又是弭衡将军的孩子。想必军事上的造诣定然也不会差到哪里,众位将领对他的印象便也是好了许多。本来得到消息,说是弭衡将军此次带来的并非身经百战的副将,而是一个毫无作战经验的小将。原先这些将领对弭楸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可经了方才这一番事情之后,他们对弭楸的印象也改观了许多。
守门将领便引弭衡与弭楸进了城门,弭衡与弭楸便带着军队进了城。城中的老百姓一早便得了消息,说是战无不胜的弭将军即刻便要进城,一早便在城中街道夹道欢迎。弭衡在队伍之前骑着高头大马朝前行进,一路上看到街道两边的百姓,心中也觉得十分欣慰。一场胜仗,要紧的便是要得民心。一场战争若是得了民心,便是顺应民意。顺应民意的战争定然能够胜利。
苏莲落只觉眼前有一束微光,还未睁开双眼便感觉到阳光洒在皮肤之上,暖洋洋的。缓缓睁开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望向窗外那一轮缓缓升起的朝阳,她在心里暗暗想到:今日弭楸想必是已经到了边疆了吧。也不知边疆现如今战况如何,是否如自己先前猜测的一般。
马蔚南是否又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弭府如今已是这般水深火热的情状。只怕弭楸哪里也不会好到哪里。
想到这里,苏莲落的心仿佛被什么揪起了一般。她的心自弭楸离家的那一刻起,便一直高高的悬着从未放下。只是这几日里,弭府之中也未曾消停,倒是让苏莲落暂且放下了心头一直悬着的弭楸的事情。现下里弭府的种种事宜尽皆处理的差不多了。原先被暂且搁置在一旁的弭楸的事情,便又是被苏莲落记挂了在心头。
苏莲落知晓弭楸是第一次随军打仗,虽是之前恶补了许多前事之师,苏莲落却仍是担心弭楸会出了什么差错,这到底是真实作战,不同于寻常儿戏。若是一招着错,便是满盘皆输。再无将来后悔一说
如意自门外进来,见自家小姐着装整齐的缩在床边一角。如意轻声唤着苏莲落的乳名,苏莲落只觉这声音十分熟悉,却不想竟是翠儿,她近日里操劳过度,神思颇有些恍惚。如意见自家小姐面色有些憔悴,想必定是昨日担忧宫人与弭楸少爷,方才导致神情恍惚,面色憔悴不堪。
苏莲落见如意在身侧忙来忙过去,边想为她寻找一些算不得累的工作,让她歇上一歇。只是刚想扶着桌子站立起来时候,却觉得眼前陡然一黑。耳边只剩如意声声的呼唤声。
苏莲落觉得仿佛做了一个长久的梦一般,梦中是一片黑暗,有一条很长很长的甬道一般。怎样也走也走不到头一般,梦里的苏莲落怎么呼唤也无人应她,他突然觉得这无边的黑暗突然之间仿佛漏出爪牙的怪物一般,要将她尽数吞没。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梦中有人扼住了他的咽喉一般只觉得喘不过气,她缓缓睁开那一双写满了故事与纯真的美目,抬眼看去却发现如意正挂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意,在朝如意身后看去,却发现了府中的张大夫。
苏莲落并不明白,她扶着尚有些头痛的额头,一脸疑惑不解的看向如意。如意仿佛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双膝着地跪在地上欣喜的说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小姐已有了身孕了。”苏莲落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望向如意,她轻轻颤抖着抚摸上自己尚未隆起的腹部。他只觉得有些神奇,如今还是扁平的小腹不几日便要静悄悄的隆起,如此部位之中,却是藏着一个小小的生命,他会说话,日后还会走会跑,会叫娘亲爹爹姐姐哥哥,只觉的十分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