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自从那日苏莲落与如意交谈之后,对于那些落井下石的行为,如意终究也只是将其无视。对人施以暴行,终究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在看见如意自己的对这些行为毫无反应之后,众人终究是失了兴致,除了被克扣一些日用品之外,倒也还算是相安无事。
“诶你看,那不是少爷偏房苏莲落的奴婢吗?”某日,苏莲落遣如意来饭堂拿点东西,如意刚一走进饭堂,就有人发现了她的到来。赶忙戳了戳自己身旁的同伴示意她朝如意看去。“她怎么会来饭堂?”同伴好奇的问道,虽说苏莲落被安排再来一个偏僻的地方,但苏莲落名义上仍是弭楸的侧室,纵使再寒酸,该有的配置也还是有点,包括有着属于自己的小厨房。
“谁知道呢?”那人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诶,我听说苏莲落好像是原先是老爷故人的孩子,本是因家中落难来投奔老爷的,怎得,就成了楸少爷的侧室呀?”见如意过了,那人骤然拔高音量,大声说道。
“是呀,对了,我听我在寻欢阁的姐妹们说呀,苏莲落她当日进府,可是先进了寻欢阁呢!”“什么?!这是真的吗?”“看不出来呀,苏莲落他们居然……”另一人也与那人一唱一和,闲暇时间,无论什么场合,什么阶层,八卦都是大家打发时间最喜欢的娱乐方式,听见这二人的话语,周围的人瞬间来了兴致,纷纷围上来议论纷纷,讨论着关于苏莲落的事儿。
”这可是千真万确呢。要我说,这么看来,莫非,苏莲落在被少爷纳进门之前就已经——。”“怪不得只能做妾呢,没想到她看上去挺清纯的一人,哎呀唉呀,真是。”“楸少爷眼观那么高,若不装着清纯,怎么吸引到楸少爷啊。你们说是不是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呀你这人真是,怎尽说这些话呢,真是,我都不好意思听了呢。”
众人调笑着,故意提高了音量,眼神时不时的朝如意撇去。各个都期待着如意的反应。
“你们一个个,简直欺人太甚。”听了他们的话,如意恨恨的握紧了拳头,若换在以前,如意早就冲锋上去与他们理论,争辩。奈何苏莲落千叮嘱万交代如意要忍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不忍耐,到反而顺了他们的意。你倘若都当着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那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反而是自讨没趣。如意想去苏莲落对她的交代,咬了咬牙,将心中的怒火按捺了下去。忍住,如意,你要忍住,等时机到了,她们迟早会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的。如意在心里头默念着,强迫自己当着听不到她们说的话。快步走出饭堂。
“切,真没劲。”那些人见如意毫无反应,撇了撇嘴,散开了。
“如意,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就在如意拿着东西回到偏远的路上,大老远的就看到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偏院的门口朝着偏院探头探脑。那人一回头,显然也看到了她,高兴着向如意跑去。
“小蝶,你怎么在这儿。”看见小蝶,如意不禁吃了一惊,“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弭楸娶妻纳妾,只向外人通告了其妻的名字,而纳的妾是谁确无人知晓。而除了一些管事之外,在苏莲落被纳进门之前,弭府的下人也不知自家少爷要纳的妾是谁。这其中,小蝶自然包括在内。
“我听见我爹爹说,苏小姐被楸少爷纳为妾了,然后我就问了别人苏小姐和你住哪,可是她们都不愿意告诉我。不过就在前几天,我偷偷跟着给各房发放衣物的管事,终于找到你们住的地方了,我和你说,你这儿可这难走,我自认为我认路不错,可是来你这儿,差点迷路了好几回呢。好不容易到了,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这儿,就只好站在门口看看。”看见如意回来,小蝶兴奋的把自己是如何找到这儿的事情如同倒豆子一般,一股脑的对如意说了出来,说完后,脸上还露出了求表扬的神情,真是令如意看了哭笑不得。
而看着小蝶脸上天真快乐的神情,如意不禁感到羡慕,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像小蝶这样天真快乐,那时老爷夫人都还在她天天跟着苏莲落四处玩耍,过的好不自在。而如今……
“对了,如意,我……我那日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楸少爷纳的妾是苏小姐,要不然,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在你面前,额,不对,我是绝对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见如意脸上的笑容淡去,小蝶瞬间慌了神,以为如意还在因为那日她说的话而生气,赶忙向如意道歉。
“不知者无罪,再说了,我和小姐也没有生你的气,相反,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告诉了我们,我们怕是要在婚礼那天才能知道的呢。”看着小蝶一脸诚惶诚恐的样子,如意不禁轻笑了出来,刚刚在饭堂心中的郁结也顿时少了不少。
“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去吧,我还要把东西给小姐呢。”说着,如意率先走进了小院中,小蝶紧紧的跟了上来。
“小姐我回来了。你要的东西。”说着如意将手中的包裹放在苏莲落的面前。“辛苦了。”苏莲落冲如意点了点头,接过包裹放在桌子上准备打开。
“小姐……啊不对,少夫人。”小蝶站在如意身后,刚一开口,忽然想起苏莲落已经是弭楸的妾了,急忙改口。“你还是叫我小姐吧,少夫人这个称号,怕是担当不起。”苏莲落轻轻叹了口气,轻轻说道。
“嗯……小姐,弭夫人明天举行家宴,这事儿你知道吗?”小蝶盯着苏莲落,郑重其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