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从十点等到十二点丁铁鸡还没回来,丁晓光起身出去了。他看见丁铁鸡还在唾沫星子乱飞地和潘光棍争吵呢。
丁晓光说:“爹,回家吃饭吧!”
丁铁鸡说:“你把昨天我剩的豆饼拿来,我泡着白开水吃就行了!”潘光棍怒道:“咋了,你欺负俺一个光棍,没人送饭?告诉你,我就是不吃饭也能给你再吵十天!”
丁铁鸡说:“就是再吵一百天,你也得赔我一毛钱!”
“我只赔给你七分钱,这根葱还得给我!”潘光棍说。
丁铁鸡说:“不行,葱给你你得赔一毛五!”
“我就出七分!”潘光棍吼道。
丁晓光头都大了,他拉着潘光棍说:“潘五叔,你过来,我给你谈谈!”
潘光棍说:“别觉得你当了县长了就想吓唬俺,告诉你俺不怕,要命一条,要钱七分,多一分死也不给!”
丁晓光忙说:“五叔,你误会了,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我怎么能以权压人呢!我只是想给你谈谈,这事好解决!”
丁晓光把潘光棍拉到树林里,掏出一块钱给他说:“五叔,我给你一块钱。你呢,就赔给我爹一毛钱,别跟他吵了好吗?”
潘光棍震惊地说:“你爹那么抠门,你咋这么大方呢?孩子,你当了县长就是有钱啊,一出手就给俺一块钱,那你一个月还不得赚上一百块!”
丁晓光怕吓到他,只好笑着说:“是,我一个月工资一百呢!”
潘光棍摇摇头,伸着舌头说:“怪不得电视上整天说当官的**,这一个月都赚这么多钱,能不叫**嘛!”
上次丁晓光回家时给他爹说自己当村官一个月能赚二百块钱,结果把他爹直接给吓昏了,从那之后丁晓光回到老家再也不敢乱说了。
因此,丁晓光把自己的收入宣传大幅压缩,宣称自己当村支书一个月赚二十块钱,当乡党委书记一个月赚五十,现在当了副县长一个月赚一百块钱。就这样,丁晓光还是让村里人羡慕,大家都公认丁晓光家现在是村里首富。
潘光棍颤抖地接过来那一块钱,他说:“俺得回家拿那一毛钱给你爹,一毛钱放在身上不安全,所以俺不敢带在身上!”
丁晓光想再给潘光棍一毛钱,可是翻遍全身找不到,身上最小的钱是一个五块的,要是把这五块钱拿出来可能吓坏潘光棍,到时就穿帮了,他爹要是知道丁晓光拿钱给外人,还不得打死他。
为了不穿帮,丁晓光只好跟着潘光棍回家去拿。
潘光棍从树林里出来说:“丁铁鸡,看在你儿子是县长的份上俺就赔给你一毛钱,你等着,俺回家去拿!”
丁铁鸡紧紧攥着那棵葱说:“这根葱我不给你!”
潘光棍说:“葱俺也不要了,就当吃亏了!”
丁晓光说:“爹,你回家吧,我跟潘五叔回家拿!”
丁铁鸡坚决地摇摇头说:“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万一他跑了咋办!”
丁晓光笑说:“潘五叔不可能为了一毛钱逃跑的,再说他家还在村里呢!”
丁铁鸡拉着脸说:“他家都不值一毛钱,咋就不会跑?”
潘光棍恼了,他说:“丁铁鸡,俺知道你儿子赚钱了,可是你也不能这样瞧不起人啊,俺家至少值两毛钱,你别忘了,俺家还有一个碗呢!”
丁铁鸡一听不说话了,跟着潘光棍走了。
潘光棍家穷的连个锅都没有,不知道他怎么吃了。丁晓光仔细一看才明白,原来潘光棍根本不用锅,他天天把土豆和红薯往火里一烤就行了。
潘光棍进了自己破草屋里,拿了一个木头片子把地挖了两米,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包,然后打开塑料包,从里面拿出一毛钱。丁铁鸡一看里面还有一个五毛的,他说道:“潘光棍,你发财了,袋子里还有五毛呢!”
潘光棍忙藏起来说:“你别乱喊,让人知道了偷走咋办?告诉你,这个钱袋子俺以后不会再埋这里了,省得你们偷俺的!”
丁晓光说:“五叔,你放心,我和我爹绝对不会偷你的!”
潘光棍哼一声说:“那可不好说,上个月咱们村的王老憨家里被偷了,听说丢了五块钱,他一气之下跳河死了!”
丁晓光大惊,他说:“王老憨死了?为了这点钱值吗?”
话刚说完,丁铁鸡和潘光棍都奇怪地看着他,那眼神看得丁晓光全身发毛。他忙改口说:“是啊,丢这么多钱,要我我也受不了,这得攒多少年才攒这么一大笔巨款啊!”
丁铁鸡叹口气说:“老憨一辈子不容易,攒了这些钱准备过年的,现在被偷了,儿子天天骂他,他受不了才跳河死的!”
王老憨的儿子王小憨和丁晓光是同学,丁晓光听了非常气愤,王小憨怎么能因为他爹丢了五块钱就逼得他爹跳河呢。丁晓光准备下午去他家看看。
潘光棍将那一毛钱给了丁铁鸡,丁铁鸡放入怀里说:“回去给孙子买糖吃!”
丁晓光的儿子现在吃的非常好,才不在乎什么糖不糖的。
刚一进家,丁铁鸡就大怒,他吼道:“这是谁买的肉?鸡蛋是谁炒的?这么败家日子还过不过?”
丁晓光忙说:“爹,这都是我花钱从村里买的,你别抠门了,就吃顿好的吧!”
丁铁鸡气得火冒三丈,他指着丁晓光说:“现在又不是过年,咋能吃肉呢?你个王八羔子,当了官这么浪费,国家咋不枪毙你个狗日的!”
吼完之后,丁铁鸡说什么也不吃,拿着个旱烟袋蹲在门口生气。丁晓光摇摇头,真不知说什么好。经过丁晓光和白水仙的苦苦劝说,丁铁鸡才同意吃饭,但是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这顿好饭得分一个月吃完。
丁铁鸡做了细细安排,那一大碗红烧猪肉吃二十天,用豆饼干粮配着吃,剩下的猪肉汤再吃五天,用来煮面条吃。那盘鸡蛋也要吃五天,把家里的高粱和地瓜掺到一起,作为拌饭。至于蒸的一锅白面馒头,让丁晓光和白水仙带到县里改善生活。丁铁鸡坚持在家吃豆饼渣子和高粱地瓜面。
丁晓光从小就知道他爹吃黑不溜秋的高粱豆渣子面,他娘吃粘牙咬不烂的黄泥地瓜子面。自己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可以天天吃白面馒头。这就是丁晓光的童年,中国第一内涵**丝的艰辛童年。
丁晓光想起了他娘,还没来得及让老人家享福她就去了。自己唯一让娘安慰的就是她死前看了孙子一眼,还吃了丁晓光带来的火腿肠,他娘临死前笑着说:“这辈子值了!死前过了回好日子,又有了个胖孙子,再也没什么遗憾了!”
发过丧之后丁晓光就要他爹跟他去城里生活,可是他爹说什么也不去。他爹丁铁鸡说了,县城里的房子要二百块钱才能买一个,北京的房子要五百块钱才能买一个,美国的房子要八百块钱才能买一个,房子太贵了,他不能再去给儿孙添负担了。
就这样丁铁鸡说什么都不去县城,还是住在他那两间住了三代人的老土泥房子里。丁晓光也不好再勉强他,每次来的时候都给他爹买些好酒好肉,可是怕他爹心疼钱也不敢多买。
丁铁鸡说了半天,丁晓光和老婆白水仙只好同意了,就这样丁铁鸡才开始吃饭。白水仙家也很穷,可是做一顿像样的饭丁铁鸡要吃一个月,还是让白水仙觉得丁晓光家太穷了。
晚上,丁晓光和白水仙睡在宽大的地铺上,最下面铺着稻草,上面是厚厚的棉被子,躺上去倒也很舒服。白水仙说:“你家咋这么穷呢,比我家还穷!”
丁晓光生气地说:“你这是啥话?我家现在是村里首富,以前的时候在村里也是排名前十的,要不然我爹咋能供我上大学呢!”
白水仙笑道:“今天做了一碗肉和鸡蛋,你爹竟然要吃一个月,我爹可不会这样!”
“那你爹会怎样?”丁晓光问。
白水仙自豪地说:“我爹最多吃半个月,哪像你爹那么抠门,都不舍得吃!”
丁晓光自尊心受到刺激,他说:“别在我面前炫富,你们土鳖村穷得鸟不拉屎,放到龙华省都是最穷的,还敢跟我家比!我们这个村放到我们新夏省绝对不会倒数第一!”
白水仙搂着丁晓光的脖子说:“可是我们龙华省比你们新夏省要富裕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富省的穷村也胜过你们穷省的富村!”
丁晓光不想多说,白水仙光滑的身子贴到自己身上,弄得他兴奋不已。丁晓光儿子丁帅帅在里屋跟着丁铁鸡睡呢。丁晓光家就那一张床,丁铁鸡本来打算将床让给儿子和儿媳呢,可是他们两口子孝顺,就把孙子送过去,让老爷子搂着孙子睡床上。
现在一向温柔的白水仙,竟然敢跟丁晓光比家世,这刺激了丁晓光的征服欲。他粗鲁地说道:“你妈的,小娘们,老子家比不上你,床上还干不了你!”
说完丁晓光翻身将白水仙压住,抓着她那两个圆润的东西猛烈顶起来,白水仙被他顶得张着嘴大叫。
里屋的丁铁鸡担心吵到孙子,他忙对着外面低声说:“晓光啊,你干婆娘的时候小点声,别把俺宝贝孙子吓醒了!”
丁晓光喘着气说:“爹,你孙子丁帅帅已经很有抵抗力了,在城里我俩在他旁边干他都不醒!”
“哦,那就好,你们抓紧时间再生个二孙吧!”说完丁铁鸡翻身睡了。
那边丁晓光硬生生地整了白水仙一个小时,把被子下面的稻草都磨出来了。折腾许久,筋疲力尽的丁晓光睡了。白水仙此时柔软的像根面条,她深深吐口气,轻轻地说:“好舒服!”
丁晓光迷迷糊糊的也不答话,不一会呼噜声响起。
半夜时分屋子里老鼠乱窜,白水仙也不害怕,点根蜡烛放到一边,光着身子趴在丁晓光身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