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名杨当时因为这个决定泪如雨下。
她知道,这个男人比叶吉诚好,是真心爱自己的。
但是,她那时至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
为了果果,她放弃了青春,放弃爱情,放弃了一切可以在那个美好年华所要享受的一切。而结果呢。果果说自己不是亲妈。
果果的样子让泠阿鸢想起了叶吉诚。
是啊,叶家的种。
她讽刺地笑着自己当初的决定。
如果当初不要了这个孩子,自己现在用得着背负一个家业么?
她更加地想念周名杨。
她想,这世间真正爱她的,也只有周名杨了。
只有这个男人,见过自己最窘困的时刻,而能对她不离不弃。
可惜,他们相遇得太迟了。
如果在遇到叶吉诚之前,那一切该多好。
她会做周名杨的小女人,就象每一个温柔的姑娘一样。
可是,没有如果。
他们见面的泠式就是交易。
果果的哭声让老俩口休战了。
他们的枪口一致对外。
“小华,你为什么要打果果,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姜慧很不满。
“就是啊,你拿孩子撒什么气!”泠山也不高兴。
他们抱着孩子去那个屋子睡了。
泠阿鸢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愣。
是不是自己一切都做错了。
如果说留下那个孩子是因为爱呢?
泠阿鸢把高跟鞋扔到一边。
如果不是因为爱,她怎么会做那么疯狂的事情,和一个陌生的男人闪婚,签了契约婚姻。如果不是因为爱,她怎么会留下这个孩子,为了孩子差点要了命。
可是结果呢?
自己只是打了一下,就不认自己了。
泠阿鸢又拿出柜中的一瓶红酒,接着喝了一点。
做为一个女总裁,得学会喝酒,和那些男人们在一起,酒量就是胆量。
她每天端着自己,久而久之,她都忘记了自己会笑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自己怎么会被别人称为冰山冷美人呢。
她知道如果她没有漂亮的容貌,就这个清冷的性子,会是人见人厌。
只有周名杨会包容她。
可是周名杨又在哪里呢?
慕千帆根本不让她去看周名杨。
她怀疑周名杨是病了,得的是和克考拉斯老爷一样的疾病。
因为怕传染,所以周饥拒绝见自己。
泠阿鸢又去下意识地拨打着周名杨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播。”
泠阿鸢打了二十遍之后,挂断了电话。
什么修真?
那不是胡说八道么?
第一次,自己感到难过的时候,周名杨不在身边。
以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有周名杨这个人肉沙包的存在,让她可以泄压。
现在呢?
她抱着枕头,想周名杨。
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
她希望周名杨会和她真正的走下去,而不是自己发现依赖他之后,他会走掉。
周名杨哪会儿进入她的心里,她不知道。
但是当周名杨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开始知道了自己的心是渴望着那个男人的。
的。
自己爱周名杨,但是其它人却想把周名杨当成登天的梯子,偏偏这些是她的亲人。
亲人。
如果不是这样,泠阿鸢怎么会百感交集。
她痛自己的家族,也恨上天的不公。
如果一切可以如小说穿越的话,她一定会早早地赶到周名杨身边。
她会在最美好的年华爱他,而不是象现在这样。
周名杨爱她,可以不在意泠阿鸢的不完整,但是泠阿鸢在意。
如果没有爱上周名杨,她不会这样想。
因为她会觉得他们之间是银钱两讫的生意关系。
可是,她还是不知不觉地爱上了,把周名杨的存在当成习惯。
她默默不知何时开始依赖他。
也许是从生孩子大出血的签字开始的,或者是从公司快要破产开始的,她不知道何时开始依赖周名杨。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一个人孤枕难眠。
一个人少年时代的错事,其结果会延续到青年,或者是以后的人生。
周名杨可以不介意,她不会。
在这个男权社会,周名杨对她的宽容就是一种垢病。
许多人会骂周名杨。
骂他戴着绿帽子,骂他去和不是自己亲骨肉的孩子在一起。
果果小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如果有一天,她长大了,知道了这种身世,会怎么办?
一个爱她的父亲成了继父,而一个陌路人却成了她的爹。
泠阿鸢头痛。
同样,在这个黑夜里难眠的是叶吉诚。
如果当年他没有放手,泠阿鸢就是他的孩子妈。
果果就是他的孩子。
不会象现在这样局面复杂。
如果不是这样,叶吉诚会怎么办?
而现在这样,他该怎么办?
翠翠再怎么样,终不是泠阿鸢。
在她身上发泄完之后,叶吉诚果断地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家里。
他不允许翠翠怀上他的孩子。他不希望有私生子。
他就命令手下人连夜带着翠翠去做绝育手术。
看到泠阿鸢被人骚扰,他是生气的。
他打了那个小子,是本能地觉得泠阿鸢是自己的女人,是自己孩子的妈。但是泠阿鸢那一杀高跟鞋杀让他回过神来。
当年爱自己的泠阿鸢终是没有了。
眼前这个明艳高贵的女人,这个会浮在云端的女人,他不能去肖想。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实力与周名杨对抗。
周名杨与他,是大象对蚂蚁。
他不能因为一时的痛快,个人的私欲,把叶氐一家拖入永世的泥潭之中。他虽然做人做事混帐,但是这点事情他拎得清。
如果他再碰泠阿鸢的话,那么叶氐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他再爱这个女人,也是徒劳。
得不到,他找个人当替代品,反正他有的是钱。
女人嘛,是可以买的。
感情按价钱计算,那叫一个公平公正。
他这样混帐地又想了想,又走出家门,开车到了他独立的别墅里。
翠翠就在那里。
神情孤独而绝望。
那种样子就象是泠阿鸢离开他时的表情。
“小华,我爱你。”他蒙住了翠翠的眼睛,然后翠翠感觉到了刺痛。这种痛,并没有给她带来快感。
反而让翠翠更加恶心叶吉诚。
她想逃走,但是在走之前必须得拿上一大笔钱,要不然,她怎么能甘心。
叶吉诚越是睡不着,就越是折腾翠翠。
等天色亮了,他看到了翠翠在穿着衣服。
“你这个村姑,真的太不要脸了。昨天居然主动勾引我。”
叶吉诚的嘴对谁都毒,除了泠阿鸢。
泠阿鸢是叶吉诚唯一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