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府一片喧嚣,而南宫府却是一片死寂。
南宫鸢蹲下,握紧南宫蝶的手,看着几近疯狂的南宫蝶,拼命的想要给她温暖,安抚她,想要让她平静下来。
南宫蝶的思绪仿佛钻进了一处黑暗之后,记忆停留在了三年前,那一幕幕不断的刺激着她,她颤抖着,嘴里断断续续小声嘀咕着什么。
然而,南宫鸢却从她凌乱不完整的话语中,拼凑出了一个不完整的故事。
从南宫蝶的话中,她不难猜出当年,她同轩辕寒大婚时,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父母的死,甚至她的疯怔。
只是,现在的南宫鸢并没有把这一切同轩辕寒联想在一起,她不过觉得,这一切的发生只是正好撞在了一起,给南宫蝶留下了不好的记忆罢了,所以,她才会对自己同轩辕寒的婚礼如此的敏感,如此的排斥。
这么一来,所有的一切也就解释的通了,南宫鸢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此,只需安抚好南宫蝶,在找到救出真正的南宫羽时,好好解释一番,他也定会理解自己。
而她,从未想过,她的猜想错了,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安抚好南宫蝶的情绪看着她入睡后,南宫鸢这才回到了鸢园,躺在床上思考种种,眼皮越发的沉重,合上,缓缓睡去。
夜半时分,南宫鸢正处于睡梦之中,院外悉悉索索的声音想起,南宫鸢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拉开房门,只见一字排开的黑衣人站在院外,共八人,没有战斗厮打,没有流血牺牲,只是带来了一句话。
次日一早,战王的迎亲队伍声势浩大的穿过一条条街道,出现在南宫府门前。
轩辕寒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第一次身着除黑色以外颜色的衣服,一袭红衣甚是惹眼,就那么从敞开的南宫府大门走进,毫不设防。
才踏进南宫府,远远的,便看见南宫蝶扶着一袭红色嫁衣,头盖红色盖头的新娘缓缓一步步地走向他。
直到南宫蝶将手里的那只手交到他的手上时,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目送着一对璧人的离去,南宫蝶的脸上遍布泪水,而眼里,却是从所未有的犀利。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南宫蝶抹去脸上的泪水,收起所有的情绪,一副淡然,面无表情的走到鸢园,坐在南宫鸢最喜欢的秋千上,就那么轻轻的摆动着,目光空洞。
战王府一派喜色,从所未有的热闹,在场所有的宾客几乎在三年前都在这参加过轩辕寒同南宫鸢的婚礼。
然而,上一次的冷清对比这一次的喜庆热闹,一时间,颇为感慨,更是恍然,真是世事无绝对。
宾客中,如今多的便是星月国的使者,夜焰坐在其中,看着轩辕寒手里紧握的那只手,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酸楚,三年前她嫁给了他,三年后她依然选择了他。
不同的是,三年前的婚礼,她于他不过陌生人,而今,她却是自己想娶的人,自己的心上人,如今,却成了他人的王妃,而他,只能以宾客的身份出席并且献上该有的祝福。
人群中,唯有一人,他的注意力并不在今日的主角身上,反而落在了轩辕惜的身上,久久凝视。
今日的轩辕惜是认真打扮过的,她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气氛,今日的轩辕寒亦是她这段时间以来见到的极为不一样,却令她极为欢喜的。
看着轩辕寒,她唯一的亲人,牵着他最爱的人,更是她的恩人,同样她也极为喜欢的鸢姐姐的手,不得不说,她很羡慕。
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期待之色就那么撞进皇甫清风的眼里。
墨炎坐在角落里,勾起嘴角,手里的杯子不断的转着,始终不往嘴里送,他很期待后面发生的故事。
看着轩辕寒脸上的表情,墨炎眯着眼,他很不喜欢,看着着实碍眼,不过,没关系,这样的表情很快就会消失了不是吗?
墨炎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看的一旁的墨璃浑身一哆嗦,看着鸢姐姐嫁给战王,王兄竟还笑的如此开怀?
墨璃拼命的摇摇头,表示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墨炎,也越来越琢磨不透他的心思了。
她将视线投向嘴角虽挂着笑,却明显可以看出苦涩,不断喝着闷酒的夜焰,墨璃又猛地点点头,这才是正常的表现嘛,果然,自己的王兄就不能以正常的思维去看待揣测他。
轩辕寒握着那双手,将该行的礼一一完成,却突然蹙眉,看着面前的人,似乎在透过盖头看盖头底下的那张脸。
最终,他还是放开了那双手,命人送她回了寝殿,而他,则将目光投向宾客席。
轩辕寒这才发现,南宫家竟没有一个人出席这场婚礼,紧紧是南宫蝶送他(她)们出府后也再没有了身影。
更令他疑惑的,还有墨殷的未曾出席,他可不认为,墨殷是在以这种形式同自己宣战。
他叫过冷暗,凑近他的耳边说了什么,冷暗就这么消失在战王府众人的视线内。
而这看似小小的举动,却入了夜焰同墨炎的眼,夜焰蹙眉,他不懂,这大婚之日,轩辕寒究竟在搞什么。
而墨炎,则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欣赏,“看来,他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轩辕寒若无其事的同众宾客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喝着众人敬的酒。
看着缓缓踏入宴席的墨殷,轩辕寒猛地停下了手上的所有动作,看着他身旁一袭嫁衣的女子,嘴角带笑,“果然,墨殷还真是要对付自己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轩辕寒,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既然所谓的辰月公主在这,那么方才的那个又是谁,自己难道疑心重到连南宫鸢都认不出了?”
显然,轩辕寒并不相信这样的解释。
“战王想知道的,我都可以解答。”
急于求证的轩辕寒才踏出一步便被迫停了下来,双手紧握成拳。他清楚的知道,这一次,他全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