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善和玉瑶被葬在了天山绿竹林,一个鸟语花香,满目碧绿的地方,离雪谷老人所居之所的不远处,墓碑上刻着“智玉双贤”。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有的人身在江湖却渴望着平凡,有的人身处平凡却向往着江湖刀光剑影的生活,命运总是这样,不让人得偿所愿。如果真的有来生,但愿智善、玉瑶和雪谷能够在天山绿竹林过上他们向往的平凡、安乐、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幸福生活。
龙鼎天命令罗圣门退推出中原,并传位给罗鼎言,自己投入天龙寺闭门修行,终生不再踏足江湖。天龙寺成为公认的武林第一大派,自此结束武林混乱的局面,百姓得享安宁和平。
藏剑山庄被解散,吴越华不知所踪。肖清河接掌谷墨门门主一职,但谷墨门人才散尽再无往日风光。
数年后,江湖混乱依旧。
袅袅的炊烟,乱七八糟的瓦房,用荆棘随意捆扎的大门,到处的干草堆和石砾。
这是一个使人很容易想到“贫穷”的小村庄。然而,对于乱世之人来说,这里鸟语花香,阳光灿烂,无论是牛羊鸡狗此起彼伏的欢叫还是空气中永远漂浮着的牛粪味道,都已经显得足够的宁静祥和。
铁匠铺里,火热的气息弥漫开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村民老马一大早就来找铁匠彪叔,因为马蹄铁实在不能用了,而不换马蹄铁的话,他有可能因此损失一匹马。
穷得叮当响的老马默默地想:人生为何总是充满抉择?没错,彪叔是这个村里唯一的铁匠,而且手艺甚至算得上很好。
因为彪叔的手出奇的稳,而不管是捶打,还是淬火,都需要一双稳稳当当的手。
彪叔是五年前来到这里的,娶了村里的女人惠姑。老马很是不明白,像彪叔这样的手艺,即使在镇上也是很吃得开的,何况惠姑长得实在算不上好看啊。不过老马从来没有问开口问过。
“嗯?”彪叔伸过一只大手,蹄铁已经打好了。
“哦。”老马伸手去掏少得不用数的钱包。对,就是这张粗矿的脸,这种冷冰冰的表情。老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彪叔,心里都会一阵阵地发虚。
“喏,”彪叔把蹄铁扔给他,“快走吧。”
老马当然转身就走,哼,老马想,还用你说吗?好像我有多想你似的。
老马刚一转身,彪叔就从火炉旁捡了几颗小石子,把一柄打好的柴刀斜插进后腰,整个人突然多了几分危险气息,眼睛也亮了起来,扫视间迅疾无论。
而与此同时,一根不易察觉的毫针直直地袭向老马得后背。彪叔一翻手,石子电闪而出,后发先至,撞向那根针。
这种针,名为“蜂尾”,极小极轻,然而用一种特制的毒药侵泡过。中者浑然不觉,几天后会病倒,病状与伤寒极其相似,不久即会猝死。
杀人无形,而且不易察觉,是专门用来暗杀的利器。当今世上,只有锦衣卫才会有这样的兵器。
一个年轻的公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一身雪白得锦衣,手中一把折扇却红得触目惊心,一副与这偏僻的小村庄格格不入的样子。
公子怡怡然走进来,就像拜访一位相识很久的老朋友:“好长时间不见了,有五年多了吧,身手一点都没落下啊。”
彪叔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老马去得远了,浑然不知刚才一瞬他已去鬼门关打了个转。虽然几年没动刀兵,石子毕竟还是追上了毫针。彪叔心里稍稍感到几分安慰。
公子展开了折扇,不紧不慢地扇。只有彪叔知道,这把飘忽得扇子,隐约遮挡着每一个可以攻击的要害。
“放心,你私逃锦衣卫的事,我是不会插手的。”公子道。
“私逃?”,彪叔仍然没有动,“白统领亲口下的令难道有假?”
“连他自己都逃走了,现在白航自身难保,你是奉了他的命令,不是私逃是什么?”公子并不着急。
彪叔双眉一挑。
“我只问你,白航如果要逃?他会逃到哪儿呢?”公子问。
“我怎么会知道。”彪叔闷闷地说。
“不知道,就去找,找到了再告诉我。或者,”公子悠然道,“帮个忙,替我杀了他。能省我很多事。”
“如果我不帮呢?”
“你现在也是要犯,虽然杀你没多大意思,不过总归得杀。当然了,你老婆孩子也要上路,三个人一起,投胎也好有个伴。”
彪叔的气势忽的就泄了,心中残存的一点侥幸终于荡然无存。公子也收起了扇。他已立于不败之地,不比再故作防范。
“你知道我杀不了他。”彪叔说,像是苍老了几岁,“而且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在哪儿。”
公子什么也没说,只是顶着彪叔看。
彪叔终于无奈地叹口气:“如果有人可以杀白航,大概就只有小冉了。小冉这几年在江湖上闯荡,运气好的话,我大概可以打听到他的所在。”
公子点点头:“我也是公事公办。白航当初跟皇上说好,你们几个可以离开京城,他自己可是不能离开锦衣卫的。如今他抗旨潜逃,锦衣卫不得不清理门户。”
“皇上怎么说?要白统领死吗?”
“有些事,内部处理就好。”公子忽然变了脸色,“你老婆孩子,我派人替你好好照顾,你要好好干。找不到白航,就让他们人头落地,你会痛不欲生的。”
彪叔死盯着他,握刀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缓缓的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