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入宫,陆昔灵没有跟去,她准备回陆家看看,因为那房子里面的一花一树都是她所眷恋的,毕竟她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年多,即便父母不在,至少也要去看看那里的景象。
“你是什么人?擅闯白大人的府邸?”
陆昔灵听到白大人的府邸的时候,心中蹿出一股怒火,原来已经有人鸠占鹊巢,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了。
“这里什么时候就成了白大人的府邸?我怎么记得这雪月王的王府?”
陆昔灵的话让那小厮一愣,陆昔灵在外行走多穿男装,他们一时间没有想到陆昔灵的身份,看着她问雪月王的府邸,便道
“自从雪月王死了之后,这宅子便有陛下赏赐给了白大人,所以这里是白府。”
“陛下赏赐的?”
陆昔灵听了更是怒火中烧,她往后略退了退,嘴角冷笑,这一家到底是什么人,真以为自己只手遮天了么?
“我要见白静堂,给我通报,就说陆昔灵回来了。”
只是看她面色语气不像是骗人,那小厮上下瞧了她一同,立刻跑回去通报,陆昔灵的脸上挂着冷笑,这是她的祖产,乃是太祖赐下的房产,既然没有抄家,那这里就该是陆家地方,什么时候任由别人住了。
“你要干什么,我们的人已经去通报了,你等着!”
陆昔灵看那小厮拦着他,胸口便是一股恶气,哪有回自己家还要等通传的,她一脚便踢开了那小厮,直接走进了大门。陆家本来就在闹市区,如今那小厮被陆昔灵直接扔了出去,骂骂咧咧的更是招惹了更多的人来围观。
“我回我自己的家,凭什么要你个外人通传。”
陆昔灵大开门户,直接便走了进去,她懒得走偏门,直接往正室而去。房间里面只有几个女人看到陆昔灵尖叫这往后院子跑去。
“你,你怎么回来了?”
那个女人就是白静堂的夫人,一脸的花容失色,没想到陆昔灵竟然直接闯了进来。
“白夫人,这里是我家,您这是侵占我的祖产,依照您丈夫的品阶入住王府,那是要杀头的!”
雪月王乃是承袭的郡王,加封的亲王,院中亭台楼阁要比一品大员高出两个等级,若是官员的住所跃品级按照情节轻重惩罚不等。
“这是陛下的恩赐,那是早就不是你家了,休要吓唬我!”
陆昔灵一把提起了面前的女人,说道:
“我懒得跟你废话,别在这儿哭哭唧唧的,白静堂在哪里,我要见他,他若不在,我就带你去见官。”
陆昔灵这一句话,让白夫人瞬间腿软起来,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陆昔灵冷哼一声道:
“白夫人,马上让你还有你的家眷立刻收拾东西离开陆家,我可以饶你们一次,否则,你就等着跟我对铺公堂吧。”
陆昔灵说完便是松开手,白夫人立刻扑倒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
“我可是你舅母,你怎么干如此对我!”
陆昔灵斜眼瞧着她了一眼,拎着她便往外推。
“你这是大逆不道……”
陆昔灵的眼神太过狠辣,白夫人好像吞了个苍蝇一样忽然就说出话来了。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要么收拾东西滚,要么我帮你滚!”
陆昔灵从那小箱盒之中去了一炷香用烛火点燃后放在了白夫人的面前。这时候后院的白羽静跑了出来扶起了她的母亲,也是脸上犹有泪痕,扑倒在陆昔灵的面前说道:
“妹妹,你这忽然让我们搬家,我们女人家哪里做得了主,求你别为难我和母亲,父亲正在官中等他回来,你与父亲商议之后,让我们走我们立刻就走,好不好?就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好不好,妹妹……”
陆昔灵看着面前的白羽静,这个即将要嫁给景致的她的大表姐。她缓缓的上前一步,小声说道:
“白羽静,不必在我的面前装,想要抬高身价嫁给八王爷不是不行,但你不该踩我上位。”
陆昔灵的话丝毫不留余地,自从她派人到北方去开始,她们之间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既然早已打响,又何必在陆昔灵的面前故作可怜。
“当初你父亲上门逼我的时候,我的母亲在房间里面吐血,可他比外人还狠,还凶。我的母亲早已与他断绝关系,我对你最后的一丝怜悯也在你送来虫草上断的一干二净。”
听到陆昔灵提到虫草,白羽静捂着心口往后站了一步,眼圈微红的看着陆昔灵。
“我时常惦念你,怎么就换你这样绝情?我的心好狠,真的好狠……”
陆昔灵看着她从开始的不敢相信,到拒绝再到面前的柔弱可怜,来往下人都被她这模样弄得心疼起来。
“继续演吧,这里的人都是你家之人,你就是演的天花乱坠又能如何?”
陆昔灵端着香,并不在看她一眼,而是出门去看着人群往来,即刻说道:
“各位乡亲,在下是雪月王之女,安宁郡主陆昔灵,此处大家都不陌生乃是陆家祖产,却被当朝一品大员白静业趁我驻守雪月城之际,将我祖宅占为己有,拒不归还。我已通知白大人之家眷,一炷香内若不动身搬家,休怪我不顾同殿为官的情面,将他们赶了出去。”
陆昔灵说完,即刻对着众人行礼,甚是恭敬,随后她将未燃尽的香炉安放在门前,随后道:
“还请各位乡亲替我做个见证!”
陆昔灵说完正巧人群之中出现一人,高声道:
“安宁郡主放心,小的是宁王府上的管事儿,替您在这儿看着。决不让人破坏。”
陆昔灵往后一看,景泰在马上对她微微点头。陆昔灵立刻就走,她今日就是要将这事情闹大,想要让她就此屈服可没有那么简单。
陆昔灵拐到巷子角落里面拿出几个银钱交给那乞丐头子,跟他嘱咐了几句话他们扁豆散了出去,陆昔灵则是把心一横立刻前往京兆府,击鼓鸣冤。
她虽然能够猜到这个事情多有新皇的意思,她若是去找白静堂,必然被带到了新皇的面前,到时候人家一番恩威并施,自己只能哑巴吃黄连。
皇帝一定以为她一个小姑娘不敢如此,却忘记了,当年她敢跪在那宣武门外,就敢状告他一品大员,不管他是不是曾经是自己的舅舅,那血脉亲情,早在他带人围剿,比她母亲去死,害她弟弟失踪的时候就已经消失的一点不剩,他们之间,只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