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走过来,自然还记着今日的冲突,便有些恼怒,凤儿也不敢与她理论,做到旁边,擦干了眼泪。陆昔灵说道:
“好姑娘,明天麻烦你出去一趟,跟王仁将军说,让他跟王爷讲这些日子凤儿姑娘累着了,让她歇一歇,我的腿脚也没什么大事儿了这几日让夏公公盯着院子,再过一段日子我在帮忙,让他请示王爷看看他是否同意。”
明儿听了便答应了,凤儿原是来诉苦的,刚刚不过是一时情急说了不敢的活,如今想要后悔却难了。
“你也别哭了,这不是不用再为难了,这也不是什么好活儿,那王府里的哪个不是高门大户的小姐,一个个都是人精,等干完了活我便搬出王府去,我家还有不少的存蓄,等到镖行押送到了,我们便搬出王府去。到时候只有咱们姐妹与我弟弟也就清净了。”
听到这话,明儿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凤儿却急了。
“姑娘住的好好地怎么就要搬走?”
陆昔灵微微一笑道:
“我姓陆,有名有姓,如今只是受了伤借助在朋友家,等我的银子到了自然要买一座小院子,总不能一直住在别人家中,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凤儿听了这话,心里便盘算开了,自己到不知道该如何了。只是稍作了一会儿便出门去了,明儿看着她走了,便笑着说道:
“算盘落空了,要回去重新算一算了吧?”
陆昔灵微微摇头,看着她画好的花样子问道:
“这几日,京都可来人了?”
明儿的手迟疑了片刻,陆昔灵想了想说道:
“我出不去门,难道你还真让我做聋子哑巴?”
明儿揉搓这手,只得说道:
“听王仁大人说,王爷有三个侍妾,且都是有头有脸的,哪个都得罪不得,昨日从京都来了一位公子并着一位姑娘,那姑娘来瞧了王府,打点上下甚是威仪,听说是陛下准备赐婚。”
陆昔灵听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里却难捱的很,
“那就怪不得凤儿来哭了,可她哭我又有什么用。”
陆昔灵看了看自己的那条腿,养了半月多了总算能动了,她可不想在这里继续住下去,即便知道慕容青城与她父亲的事情并无关系,但只要想到这院子姓慕容便觉得恶心。她继续绣着香袋荷包,却是一不小心刺伤了手指,十指连心,她的腿上都没有这个疼。
“做女人真了不得,这针扎一下钻心的疼啊。”
明儿轻轻挤出血擦了擦给她涂上药膏,随后道:
“姑娘嘴上不说,心里也急了吧,人家是领着圣旨来的,听说皇帝传了圣旨,几位王爷年纪都大了,先皇早有遗命让他们尽早完婚。听说咱们王爷要去礼部尚书白家的女儿。姑娘可认得?”
陆昔灵一听白家,心中微微一动,念了一声道: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她呀。”
白信承首唱有功,且一直为大皇子鞍前马后,此番可不是要生做尚书了么?明儿看着陆昔灵的神色淡淡的,便问道:
“姑娘认识?”
陆昔灵笑道:
“白家大小姐,白羽静是长我两岁的表姐,岂能不认识呢?但若是她……”
陆昔灵知道皇帝一定会给景致安放一位王妃,不管是为了好看还是为了监视,她都相信对方会这样做,但她最担心皇帝将白羽静赐给了景致,也就是存了心思不让陆昔灵嫁给景致,那皇帝有打算将她如何安置呢?
陆昔灵不愿意在多想许多,靠在枕头上,让明儿下去熄了灯火,这房间里面冷风吹得心里一阵紧似一阵。
“天下的风,皇家的风,北方的风,我竟然一个都摸不准。”
一夜未眠,第二日,陆昔灵便不肯待在这小院落里面了,倒不是因为她耐不住性子,而是她觉得自己得为自己挣个未来,毕竟她还要弟弟要养,还有陆家需要她撑着。
早起提了银枪在院中锻炼,刚刚开始,自然不肯强求,只是每一招她都希望最好,只是又不敢太累着她的腿,因她知道她才十五岁。
“你倒是起的比我还早,腿好了,就敢这样胡闹了?”
景致过来,单手握住了她的银枪,微微往上一提,便带着她的枪风迎着那一树懒梅而入,在收回枪,让那一树梅纷纷而落。打着旋伴着雪儿,倒是别致。
“王爷大早上是来练枪的还是来欺负着一树梅,它好好你何苦……”
景致单手揽住了她的腿,借着银枪使劲儿让陆昔灵绕着一树梅花旋了一圈落在梅花树下,慢慢放下她受伤的腿揽住了她的腰,双眼迷离的盯着她。如今天色才蒙蒙亮,早起的太早,连鸟儿都懒懒的,整个院落便也只有他们望着彼此。
景致抱住她便追着她紧紧的咬着唇,他心中难耐便生生的吻下去,轻轻的撬开她的唇,又想要更进一步,陆昔灵有些慌乱,她推了景致一下,他不曾退后,却将她抱得更紧了,他们已经许久不曾这样亲密,景致似乎安奈了许久,他的唇充满了火热,他的吻热情,直到陆昔灵呼吸不畅重重拍了他后背两下才算放开,一双眸子仍然盯着她,说道:
“我想你了,好想好想……”
良久之后才放开她的唇,拉起她冰凉的小手捏在手心轻轻的落下一吻,陆昔灵的脸颊上沾了一片花瓣,羞红的模样竟然比梅花更俏一分。
景致还要在吻她,陆昔灵却不敢了,推开他转过身去。
“还闹!一会儿叫人看见,还不得说的没脸见人了。”
景致追过来抱着,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说道:
“我就跟你闹了,叫别人说去,惹我就拿出父皇的圣旨来。看他们谁敢多说,你是我父皇赐给我的,谁都比不过去的,我的心里的人。”
这两句情话说的陆昔灵的脸红心跳好不害羞,可心里还是很甜的,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景致便趁她心情不错,继续说道:
“这几日宫里面风言风语的厉害,我怕有人吃醋心烦自己赶紧来负荆请罪了。我这不是怕我的王妃一生气带着弟弟就跑了,再不要我了么?”
陆昔灵听了这话转头来看他,瞪着一双俏丽的眼睛审问道:
“什么风言风语?难不成是为了你的三个妾室?我又如何敢生气,有凭什么生气,王爷这话说的好奇怪。”
景致上去想要抱她,陆昔灵却横了枪,在两人之间,又往后退了一步说道:
“先说说,这话是谁给你说的?我可不曾让人告诉了你去。”
景致笑道:
“不是有救命恩人在中间鸿雁传书,做那红娘来让我知道你最近好不好?本是让人都小心了嘴的,妾室倒是有,也是按照规矩赐的,至于王妃更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我原以为你不会生气的在乎的。”
景致笑着往前,偷偷的准备抱住她,陆昔灵却反应灵敏的像是狐狸,狡黠的眯起眼睛说道:
“我既然不会在乎,有来什么负荆请罪一说?”
景致看她不愿意,知道这话说不清楚,必然不好,便知道先解释起来,说道:
“红娘说,有人翻了醋坛子,说要搬出去,都让她张罗着买处院落了,可不是要吓坏我了。这一夜辗转反侧,我想还是来看看你,当面说说最好。”
陆昔灵听了景致的话,微微一笑道:
“原来是凤儿,那就难怪了,她来找我抱怨说是你的女人欺负了她,找我诉苦,我便安慰她说,过些日子带她出门去,如今看来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