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离看着怀秋，一言不发。
“你说啊。”怀秋见怀离只是望着自己，忍不住歇斯底里的低吼。
“我说过的，南疆已经大乱了。”怀离平静的看着怀秋轻声说。
“什么？”怀秋愣了一下。
“这里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南疆了。”怀离再次说，“一股实力袭击了南疆，许多弟子已经臣服或者被换掉了，我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师傅，如果不是前不久看到师傅给我的书里夹的纸，我也根本不知道这些！师傅一早就察觉到他中毒了。”
怀离痛心的说着，闭了闭眼，眼泪便顺着他的眼泪落下。
没人知道他当时知道真相的震惊，也没人知道他的害怕，在他冷静后便做了这个决定：成为新一任的圣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南疆已经变了，凶险未卜，我们两个人一个留着，一个离开培养势力。”
“我留下。”怀秋拿着怀离递过来的纸，终于接受了这一切，一瞬间泪如雨下。
“我是圣子，我走不掉的，所以这个离开的人只能是你。”
怀离脸上的眼泪还没有擦干，嘴角却漾起笑意。
他终于可以保护的了他想保护的人，至少外面，比南疆内部安全。
怀秋本就聪明，又深知怀离的本性，再联系他最近的行动，一个拳头瞬间落在了怀离的脸上。
怀秋暴怒“你早就计算好了这一切是不是？自己承担着一切，然后让我在外面苟活？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
怀离向后一仰，被怀秋打到的地方一片嫩红，他却依旧坐在凳子上看着炸毛的怀秋，一片宠溺。
“哥！”
只不过一个字，却让怀秋瞬间一个激灵回过了神，抿着薄唇一语不发。
“一直以来都是你保护我，作为弟弟也要偶尔保护哥哥才对。我知道你不需要，但这是我一直以来想做的。我并没有让你逃走不管我，而是让你在外培养势力，直到足够强大了再来救我。”
怀离浅笑，嘴角漾起的酒窝似乎能将人溺在其中，沉迷不醒。
怀秋深深的看着怀离，对方依旧那副模样，不知对视了多久，怀秋咬了咬牙，别过脸冷硬的问道：“什么时候离开？”
“越快越好。”
怀秋走的那夜，没有其他弟子相送，只有怀离一个人偷偷将他送离了南疆，对着怀秋的背影，怀离一声轻笑，薄唇似乎在说一句话。
“永别了”三个字被夜晚的风吹的支离破碎，呼啸而过的风将它冻结，最终也没有传达到前面那人的耳里。
再之后，怀离便成怀秋连夜逃走了，派出的几对人马也只是做做样子，又怎么可能真的伤了怀秋？
都是怀离培养的心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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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那么肯定不是圣子做的。”墨小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原来是那个时候暴露了。”怀秋苦笑。
墨小忧不再回复他的话，陷入了一个人的沉思。
只怕碧渝所说的主子正是怀秋口中的神秘势力。
什么样的人能甘心让南疆的人为他背叛？
“你知不知道谁将蛊毒给了青霄国皇宫？”墨小忧突兀的说。
“青霄国皇宫有蛊毒？”怀秋错愕的开口，他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他不知道这件事。
“你在怀疑，那帮神秘势力跟青霄国皇室有关？”怀秋心尖一跳，心跳开始杂乱的跳动着，紧张的望着墨小忧。
“还不确定”墨小忧摇摇头，她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我知道青霄国的皇宫里频繁的出现蛊毒，这个和你们南疆脱不了关系。有两种可能：第一便是那个袭击南疆的主子可能便是皇宫里的某个人，而第二种可能便是青霄国皇宫的情况和你们南疆差不过，已经被神秘人控制了。”
墨小忧皱着眉，说到青霄国的皇宫，她知道皇甫稷的蛊毒多，但要是说到神秘人，她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夜和皇甫墨对话的神秘人。
那人墨小忧留意过，并不是皇宫的人，她也曾打听过似乎没人知道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再加上那人一身夜行衣，甚至还带着黑色的纱帽和斗篷，她甚至连对方的样貌都记不清，只隐隐约约的记得他的声音。
并不好听，有些沙哑，像是磨了砂的一样。
她记得皇甫墨称那人为师傅。
所以所谓的神秘势力其实指的是皇甫墨的势力？是他和那个神秘的师傅串联一通为了当皇帝？
墨小忧心跳也突兀的开始加速，不假思索的从自己的脖子上取出那个玉。
这块玉一年只能预言三次，多了便会折寿，可如今她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墨小忧瞥了一眼一旁的怀秋，没有任何防备的闭上了眼。
再次睁开眼时，她的额头已经浮现了一层冷汗。
“怎么了？”
“我要回京城确定一些事情。”墨小忧晃了晃身子，显得有些虚弱，目光却坚定不移。
“哼，你这丫头就是过来坑师傅的，学会了本领就准备开溜。”怀秋忍不住叨叨两句墨小忧，却还是帮她安排了离开的盘缠和马匹。
他并不知道她预见了什么，却知道能让她紧张的事情并不多，就算他不舍并执意将她留下，只怕她也会千方百计的想着离开。
而且她刚才恍惚的样子只怕也和那股神秘的势力有关。
墨小忧和白梓尘离开时并没有多少人欢送，怀秋让那些弟子全都加强练蛊去了，来的人只有殇羽和怀秋。
“就没什么想要跟为师说的？”怀秋看着上了马的两人，笑骂道。
墨小忧莞尔一笑“多注意不要再出现碧渝那样的人了，会毁了你的英明的。”
白梓尘也不喜欢这种分离时刻，看了怀秋和殇羽一会这才憋出“保重”两个字。
墨小忧耸耸肩，轻笑的看着对面的两人，笑嗔“下次再见时，我会教白梓尘多说几句话的。”
白梓尘脸迅速红的滴血。
略显压抑的气氛终于有了些轻松。
“殇羽。”墨小忧轻唤。
扯了扯走上前殇羽的衣角，墨小忧展颜一笑“知道你爱干净，给你留点怀念我的念想。”
两匹马在夕阳下绝尘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埃模糊了他们的背影。
殇羽无奈的看了眼自己印着一个黑爪印的衣袖，在怀秋没有注意的瞬间，将袖中的纸条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