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的吃瓜群众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道:“这人是谁啊?他是干什么的?”
“让一让,让一让,大人到。”
一个身穿衙门捕快服饰的男子,手握着腰间刀柄,一副很屌的样子,扯着他那沙哑的嗓子,朝天子号门口的人们大声喊道。
吃瓜群众一听大人来了,都急忙闪得远远的,都怕被成为怀疑对象,亦或是替罪羔羊什么的。
唯独只有叶萱一人,还在房间里认真的侦查着房间里的一切,哪怕这位身材高挑、一身县太爷官服的中年男人走进房间。
她也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而是声色从容自若地说道:“大人还是尽快派人封锁这家客栈,以免凶手逃之夭夭,这间房间也要严家看管,以免被人破坏了作案现场。”
县太爷眉头一皱,脸色难看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少年,声色严厉地道:“你是什么人?本官办案,还需你来指手画脚?”
叶萱不急不躁地站起身子,拍了两下手上的灰尘,“在下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找到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
“哼,本官治理望月城数十载,还需要你来教本官如何办案?”
县太爷用鼻孔冷冷哼了一声,神情难看地朝身边的捕快道:“李捕头,你带几人把这间客栈封锁起来,不准放过一只苍蝇,其余的人把尸体抬回衙门,待仵作验尸后再做定夺。”
“至于你们,再这件案子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也别想离开这间客栈一步,如有违令者,直接收监。”县太爷官威凛凛地朝众人说道。
叶萱看着被两名衙役用担架要走的死者,她心里疑点重重,她方才勘查过了,这间房间除了打倒得横七竖八的桌椅板凳外,门窗都是完好的,不像是盗窃入室般的打斗,倒像是‘熟人’作案。
被衙役喊出来的叶萱,一边走下楼梯,一边想着那名死者的死状。
那名死者脖子上,有着一条明显的嘞痕,指甲盖有些轻微的发紫,看样子像是中了某种毒。
死者除了被五花大绑外,双腿还被凶手用利器,剜了几个骇人的窟窿,想来那地上的鲜血,正是死者双腿窟窿流出来的。
从房间的打斗痕迹和血迹来看,死者应该是被凶手下毒之后,两人打斗间把血溅到了床榻上,死者是被杀害之后,才被凶手绑起来的,可凶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回到桌子上的叶萱,无视着堂子里的议论纷纷,往嘴里夹了一筷小炒肉,慢慢地咬嚼着。
赫然间,她眼里一亮,响起了死者指甲里残留的皮肉,那应该就是死者和凶手打斗时,他从凶手身上的某个部位生生扣下来的。
叶萱抬眼扫着堂子里的人群,听着他们之间的八卦和议论。
“你们说,这凶手会不会就在和死者一道的其中一人?听说他们可是同个戏班的。”
一个不嫌事多的男子,低声和自己的同伴说着,说话间,他那双贼眉鼠眼、一副看好戏的眼睛还不忘,往靠门边坐着的几人看去。
他的同伴表情疑惑了一下,也点头附议道:“我看八成是的,昨天他们可是在饭桌上争吵来着,那个高个子还扬言要杀了死者。”
叶萱静静地听着这两人的议论,抬眼朝门边的那桌人看去,就他们那淡定自如的表情来看,还真是看不出什么来。
叶萱只是一个大夫以及一个仵作,虽懂些心里术,可终究不是专业的,查案破案这种事,她还真的是不在行。
现下,死者已经被县太爷抬回衙门,就算她想插手,还死者一个公道,怕也只是爱莫能助了。
叶萱很郁闷地喝了一杯酒,有着职业病的她,此时心里像猫抓似的,硬是想冲出客栈,前往望月城县衙得很。
还坐在桌子上的顾少于,从叶萱走下楼梯,就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表情,看着叶萱郁闷地喝下杯中酒,他默默地走向叶萱的桌子。
“叶大夫有心事,你是不是知道死者是怎么回事了?”顾少于神态自若、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叶萱抬眼,冷声问道:“你可知晓对面几人和死者之间的关系?”
“知晓一些。”
顾少于扭头轻视了一眼门边的几人,“他们都是一个戏班的,那个一袭青蓝色长袍的中年男人,是他们之间班主,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浑身透露着骚气的女人,是他们的花旦,那个一身米白色衣服的壮汉,是他们之间武力最好的,其余两个男子就不太清楚了,至于那个死了的男子,武力也不在那壮汉之下,听这些人的说法,我觉得要杀他,应该是很不容易的才对。”
顾少于一一地给叶萱说道。
叶萱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已经勾出了好几个假设画面。
如果是熟人作案,那么,凶手一定就在他们几人之间,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多半就是导致那死者被杀的原因。
而至于那个壮如牛的男人,看他那五大三粗、四肢发达的样子,应该作案的可能不大,基本可以把他暂且排除。
至于其中两个男子和班主嘛……
叶萱把眼光放那两个男子和班主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游走着,又把那个自认为自己最美的女人扫了一遍。
也不知道他们几人再说什么,只见那个班主神色凝重地起身离去。
那个壮汉大声说道:“反正这件事跟我无关,我昨天只是喝醉酒,才说了那句话的,你们想怎么样请便!”
只见他说罢,就转身走上了楼梯。
随着,那两个身形瘦小的男子,和那个女的也离开桌子,一道走上了楼梯。
“看样子,他们是说什么事情,说崩了。”叶萱抚摸着自己那精致好看的下巴。
随着楼梯上走在后面的两个男子的一个动作,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丝怀疑。
只见那个稍稍高一些的男子,拍了一巴掌矮一些的男子的肩膀一下,他好似有些吃痛地低了一下肩膀,还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