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飞他们走后,凌月华熄灭灯后摘下了面纱。坐在床上后心里还一直后怕:父王竟然给那两个人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方清,刚才如果不是自己碰见那二人,恐怕方清已经遇害了。本来自己计划着到了陈国暗中放走方清,可是现在………………。凌月华想着现在的处境,觉得是骑虎难下。不过,这次出使陈国二皇子凌慕枫竟然也在!好在自己和这个皇子表弟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几次面,对自己并不熟悉,所以也没有认出自己。凌月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个消息如果传到父王耳朵里,父王定会下杀手的,所以绝对不能让父王知道!还有那个战飞,不愧是大将军,对自己有很大的戒备之心,一直找机会试探自己!虽然自己都一一的应答了,但仍旧没有打消他的防备。还有那个笑起来很温暖的人——方清,虽然他没有表现出不相信自己,但心里应该多少会有些防备自己吧。那温暖的笑容在凌月华的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后叹口气,当务之急还是想好如何不让凌慕枫也在的消息泄露出去,不然方清一干人真的会陷入危险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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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凌慕寒轻抚过那张白纸,纸上还散发着淡墨香,心里默念着那包含深情的一字一句,想起那人那日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无法抑制的上扬着。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使楼梯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凌慕寒抬起头,发现来的人是沐影便又低下了头继续审视着那张纸:“有消息了吗?”
沐影走到桌前:“公主,在驸马入住得客栈发现了两个江湖中人。”
凌慕寒没有反应。依旧低着头问道:“什么来历?”
沐影低声说道:“是秦书生和重彪。一个善用毒,一个杀人手段刁钻毒辣。”
“原来是这两个人,在江湖上也算是破有名气呢。这次二人的出现是巧合,还是另有他意。”凌慕寒还是低着头淡定的问着。
沐影心里很纳闷今天公主是怎么了,疑惑的望向凌慕寒手中那张纸:薄罗衫子金泥凤,困纤腰怯铢衣重。笑迎移步小兰丛,亸金翘玉凤。娇多情脉脉,羞把同心捻弄。楚天云雨却相和,又入阳台梦。沐影心中了然,这首诗应该是驸马做的吧。
凌慕寒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抬起头说道:“怎么了?”
沐影一惊,急忙收回视线:“还有一名蒙面纱的女子。”
“蒙面纱的女子?”凌慕寒疑惑的说道:“查到是谁了吗?”
“春满楼的紫莺。”
“呵呵”凌慕寒站起身说道:“把她的底细查清楚,尽快回报。”
“是。”得到吩咐后,沐影不再停留下了楼梯。
凌慕寒走到窗前脸上荡着妖媚的笑:“一个青楼女子能与两个江湖人走在一起还真是新鲜呢。”想起驸马醉酒的那晚,那女子面对自己能如此的处变不惊,还真是让自己惊讶呢。想到这,凌慕寒的笑意更浓了:本宫倒想看看你这个青楼女子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皇上,您还是别进去了,听下人们说太子这两天一直在砸东西。下人们都不敢进去,您这是要进去了给伤着怎么办?”陈公公担忧的说道。
陵皇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再怎么不济,也是朕的亲生骨肉呀!”陈公公听他这么说身子便向旁边移了移,陵皇抬起手推开了那扇门。屋内地上一片狼藉,全都是碎片之类的,陵皇越往里走越是生气,走到内殿,被褥全被扔在了地上。陵皇四下寻找着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最后眼神停在散着窗幔的床榻之上。陵皇大步的走向那里,陈公公望着这一地的东西生怕皇上摔着,在身后忙说着:“皇上您慢点呀,小心脚底下!”可在这时候陵皇哪还有心思顾及其他,他现在只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是一副什么模样!
陵皇走到床前,毫不犹豫的掀开了窗幔,一阵刺鼻的酒味袭来,果不其然这太子就在这里面东倒西歪的坐着。陵皇望着抱着酒瓶衣衫不整的太子生气的骂道:“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给朕从床上下来!”
此时的太子已经醉醺醺的,痴痴地笑着:“呵呵,来,一起喝点。”说着还摇摇晃晃的将酒瓶递了过来。陵皇见他醉成这样,脸色越发的难看,一把打掉了他手中的酒瓶:“你低头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喝酒就罢了,但怎么能大白天的醉成这个样子!你是太子!你这个样子要是让下人见了,把皇家的颜面往哪搁!”
太子不悦的眯着眼睛说道:“我是太子!!谁敢怎么样!。”旁边李公公见陵皇又要发怒,赶忙上前说道:“太子,您醒醒,皇上亲自来看您了。”太子不耐烦的甩了甩胳膊:“别跟我提他,就是他让人软禁我的!别烦我,我要喝酒!”说完又摸索着被打翻的酒瓶。陵皇这次是真的怒火中烧了,上前使劲的往外一拽,将太子拽下了床,倒在了地上。手有些颤抖的指着他:“你个混账东西!朕怎么会立了你当太子!”
这一下,太子摔得不轻,把人摔得倒也清醒了点。撑起身子想起来,无奈摇摇晃晃的好几次都没能起来。忽然他干脆大字的躺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既然不想让我当太子,那就废了好了!”
陵皇没有想到凌慕浩能说出这样的话,惊得后退三步:“你你怎能如此的出言不逊!”
凌慕浩笑的竟流出了眼泪,停止笑声后嘲讽的说道:“不是吗?我说的不对吗?若不是失手害死了母后,你会封我为太子吗?因为你对母后的愧疚,所以我成了太子!我说的没错的,我的父皇!”
这番话让陵皇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竟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上突起的青筋能显示出他现在心里的是有多压抑。陈公公眼尖发现了陵皇的不自然,轻声叫道:“皇上。”
陵皇故作镇静,冷声吩咐道:“让下人进来服侍好太子,把屋里也打扫一下。等太子清醒后让他来见我!”说完走了出去。
从太子那里回去后,陵皇独自一人去了书房,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的看着墙上的那幅字画画。画上面画着两个女子,一个女子抚琴,一个吹箫,可以看出这两个人都是姿色貌美的女子。右下角题着一首诗:晓月坠,宿云披,银烛锦屏帷。建章钟动玉绳低,宫漏出花迟。春态浅,来双燕,红日渐长一线。严妆欲罢啭黄鹂,飞上万年枝。就这样望着这幅画陵皇陷入了沉思。
那年陵国的封号还不是“陵”而是“殷”,那时自己刚刚被立为储君,母后张罗着为自己选秀女,可是那时自己一心只扑在书画上,并不想那么早的立太子妃。为了应付这事,自己都是匆匆的看一眼便回绝了所有人。在那之后自己没有想到会遇到她们。那日春和日丽,从书房出来在后花园闲逛着忽然听到了琴声,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只见凉亭中两个女子一个吹箫,一个抚琴。那乐声就好像天外之音一样,抚琴的女子嘴角荡着笑意,那一身的红衣很是扎眼,更衬托出她那雪白的肌肤。吹箫的白衣女子闭着眼睛,摸黑的发丝随风轻扬着,就在那一瞬天地万物都静止了,只有这唯美的画面定格在自己的心里。回去后自己在书房坐下了这幅画,又主动请母后又安排了一次选秀女,这次自己一眼就认出了那两个女子,一个娇艳似火,一个冰肌玉骨。从那天起三人的命运便纠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