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就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顾北墨打开房门的瞬间,被客厅里一片一片的鲜红刺痛了眼睛,上前几步,看到是倒在地上的红酒瓶中流泻出的酒,才微微松口气。
厨房,客厅,都没有江向晚的身影,他紧张的似乎屏住了呼吸,急忙阔步跑到卧室。
直到看到小丫头醉倒在床尾的脚垫上,这才真正放心。
他轻轻的动作,想要抱起她,到床上,却没想到刚刚碰到小丫头的肩膀,她浑身微微瑟缩,檀口溢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好像啜泣。
蹲下身,把人抱在自己怀中,望着她凌乱的碎发和红肿的眼角,心,狠狠的被撞击一下。
视线缓缓下移,看到的竟然是她食指上的血渍,他微微抬起,原来是刀口,流出好多血,已经结了薄薄一层痂。
心疼的放在嘴边轻轻吻了吻,才起身把人放在床上,俯身凝眸看了许久,打算去找创可贴。
不料江向晚忽然坐起来,猛然搂住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的呓语,“顾北墨,你说过你要回来的,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天黑了……”
声线不同于往日,虽然仍旧是软软糯糯,这次却明显的带着些清清楚楚的悲凉,顾北墨顺势坐在床上,微微用力,把人抱在自己腿上,一边吻着她的额头,一边低语安慰着她,“回来了……”
他的吻,细细碎碎,自发旋,额头,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她的嘴角,缠绵缱绻的细细吻着她。
这时,才感觉自己一颗漂泊的心终于落到实处,在外漂泊的人终于来到港湾。
“嗯……”江向晚情不自禁的嘤咛一声,缓缓睁开迷离的眸,她喝了两杯红酒,头痛的厉害,看到面前重叠的模糊面庞,呵呵一笑,又闭上眼睛,“顾北墨,我在梦里看到你了呢!”
顾北墨一颗心,好像被人抡起锤子,丝毫不偏的打在正中间,那种无法言喻的痛意,四通八达,到了五脏六腑。
原来,有些痛,真的可以不欲生。
江向晚一直在呢喃,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晰,却是每一句都有一句顾北墨。
等到她慢慢安静下来,顾北墨蹑手蹑脚放下她,找来创可贴,把伤口包扎起来。
打算去厨房煮醒酒汤,却没想到被餐桌上,几样已经凉透的菜品,狠狠的震惊。
原来今天小丫头亲手下厨,给他做饭……
他甚至想到她在厨房里笨手笨脚的忙活,不小心切到手指,不小心打翻碗,不小心让滚烫的油迸溅到身上。
她那么努力,只为让他吃一顿,她做的菜。
由刚开始的憧憬,慢慢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变成了难以言说的失望,她星眸中的璀璨,渐渐燃烧殆尽,化成灰。
风一吹,纷纷扬扬,而后,她醉倒了。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顾北墨重重叹息后,煮了一碗醒酒汤,温度适宜时候才端进去。
一手把人稳在怀里,另一只手给她喂汤。
江向晚却是紧紧闭着双唇,一滴也喝不进去,反而顺着嘴角流下来。
顾北墨想了想,抬腕自己喝了一大口,又如数的渡进她嘴里,反复几次,一碗醒酒汤才喝下去。
………………
今天交易的走私货被警察截获,陆自横通知男人后,两人一起来到肖朵怡住处。
门被陆自横几脚踢开,男人率先一步进去,入眼便是肖朵怡趴在餐桌上睡得正香。
眉头微挑,视线移向肖朵怡对面,那里,有一个高脚杯,里面尚且还剩下一口红酒。
他眸色微暗,侧目吩咐陆自横,“去打盆冷水。”
陆自横一愣,明白过来男人要做什么,眼神复杂的忘了肖朵怡一眼,还是去卫生间端出一盆冷水。
男人接过去,眼睛一眨不眨,一盆冰冷的水,从肖朵怡头顶上如数浇下。
陆自横有些看不下去,这样对付一个女人,有些过分了吧。
被寒冷刺激到,肖朵怡情不自禁打一个冷颤,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两个男人,似乎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重新闭上眼睛,揉了几下,又睁开,依旧是两个男人,不是做梦!
她慌忙起身,恭敬的对着男人鞠躬,“二爷。”
男人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目看着他,“你真是好雅兴,吃好喝好,你知不知道,我的货,我的人,都没了,没了!”
肖朵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她艰难的将视线转移到陆自横面上,没有底气的问道,“你没有收到我发给你的短信?”
陆自横冷哼一声,他以为肖朵怡是倒打一耙,把事情栽赃到他身上,他不知道的却是肖朵怡真的以为短信已经发出去了。
“你看,哪里有你的短信?”陆自横打开手机的短信页面,放在肖朵怡面前,“特么的一个屁也没有,我的兄弟也栽了好几个!”
男人阴森森的看着肖朵怡,手下继续用力,肖朵怡直觉的自己下巴好像脱臼,嘴巴都合不上,甚至有口水缓缓流出。
她软软的出口恳求,“二爷,您先放开我,听我解释。”
“说,你到底是不是卧底?还是说,你在帮什么人做事?”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她虽然是他目前最喜欢的床伴,可是设计到利益问题,别说只是床伴,就算是生身父母,他也不会轻易相信。
肖朵怡听到男人在怀疑她,焦灼不已,甚至眸里已经沁出泪水,颤巍巍的眨眨眼睛,泪水瞬间润湿长的假睫毛。
陆自横心里叹口气,上前帮肖朵怡求情,“二爷,兴许她真的有合理的解释,事已至此,我们不妨先听一听。”
男人似是毒蛇一般,冰冷阴森的目光扫过两人,不甘心的缓缓松开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理由。”
肖朵怡终于得到自由,她摸了摸自己的下颚,还好,没有骨折。
看着男人的绝情冷冽,她心一横,忽然跪下在男人脚边,“陆自横告诉我行动提前,我正要把接货商的姓名和接头暗号都发过去,忽然手机掉在水池里,我记得最后一刻我已经按了发送键……”
男人拿出一根烟,陆自横连忙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
他慢慢的,缓缓的把烟雾喷吐在肖朵怡脸上。
肖朵怡眼睛被熏的疼,可是她却不敢移开身子。
男人看着她百年难得一遇的温顺模样,心情忽然好了一点,他转头看陆自横一眼,“你先回去吧,至于你那几个兄弟,多给些补偿。”
“我替他们谢谢二爷,那我先告退。”陆自横目不斜视,一直下楼。
门被陆自横踢坏,现如今正是大开着。
男人却是不管不顾,掐着肖朵怡的脖子将人扔到沙发上,大掌猛的撕开她的连衣裙,里面竟然是真空,男人邪魅微笑,“荡妇,原本打算勾引谁?”
肖朵怡听着他的羞辱,闭紧嘴巴不说话。
她本来是打算和顾北墨在酒醉后发生点什么,才在进去拿红酒的时候,脱掉了内衣,没想到,竟然让这个恶魔以此为羞辱。
“不说?”她隐忍的模样让男人心里怒火更盛,就算是一个肮脏的床伴,他也不允许有超出自己掌握的事情发生。
她是他一夜的床伴,他就是她一辈子的王。
男人傲气的结下腰带,衣冠楚楚之下,露出自己狰狞的猛兽,两手分开肖朵怡的大腿,没有任何前戏,猛的冲刺进去。
里面一片干涩,摩擦的痛感让肖朵怡清晰的明白,男人是在惩罚她。
不得不说男人调教有方,来来回回几次,那处便汨汨出了水,男人停下动作,修长的手指戳在那处,而后手指抚上肖朵怡的唇瓣,讽刺道,“强奸你都可以这样淫荡?”
肖朵怡拼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双腿像是水草一样缠上男人的腰,同时自己挺腰,使两人契合更加紧密。
男人不由得闷哼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这次的力道自然很小,犹如**,“小荡妇,等不及了?”
肖朵怡微微一笑,侧首躲开他的手掌,送上自己的红唇,“二爷,来吧,让我欲仙欲死。”
男人嘲讽一笑,果然加大了动作幅度。
忽然却是停下,肖朵怡难耐的扭身催促,男人促狭一笑,由着两人一体的姿势,把肖朵怡抱到玄关处放下,“站好!”
肖朵怡惊恐的看着男人,连连摇头,她的旁边,是被踢坏的门,时不时会有人从这里经过,他怎么能……能这样?
男人显然没有把她的拒绝看在眼里,开始自顾自的享受。
…………
顾北墨在肖朵怡发出第一声呻吟的时候就放下了耳机,心情有些复杂,他没有想到肖朵怡竟然是这个被他们称之为二爷的神秘人的情人。
再者,亲耳听到陆自横的声音,他还是,震惊讶然,而后,自然是满心的愤怒。
陆自横啊陆自横,他忘记了,他们曾经共同站在国旗下的庄严宣誓,忘记了当初的并肩作战,忘记了他们最崇高最伟大的信仰!
自此以后,兄弟之间,正邪相对,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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