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人群的楚墨风一边思索着一边自顾自地往客栈走去,殊不知距离他身后不远处,一个瘦削的身影一路尾随着他,然而楚墨风并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异常。
走到客栈门口时,楚墨风看见了李宝在路边卖花折鹅糕,便走上前去挑选起来:“老板,还有多少块,我全要了。”李宝一抬头看见是楚墨风,思索了一下才记起来他是揭榜之人,随后满面笑容地说:“客官既然要全要了,那我这总共还有20块一共八十文,但是我不收您钱白送给您。”
“有道是无功不受禄,你我素味平生,我怎么能白拿你的东西?”楚墨风一边摇头一边拿出一吊钱数出二十文,随即将剩下的放到李宝手中。
“客官您把钱还是收回去吧。这真的是白送给您的,您放心拿着就行。”李宝见状连忙摆了摆手,随后将装好的鹅糕递到楚墨风手中说:“您今天揭榜的时候我在人群中看见了,您既然敢揭榜就说明您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如果您把那红衣杀人犯捉回来,那您就是整个西平的大恩人,试想一下那这些鹅糕送给您品尝又算什么大事呢?”
随后李宝说完就推起车子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楚墨风拿着包好的鹅糕踏进了客栈的大门,此时顾贞儿正好下楼来找掌柜的,看见楚墨风进来赶忙迎了上去,笑着对楚墨风说:“风哥哥,这么快就回来啦。”
此时那个瘦削的身影站在客栈对面的阴暗处,看见一袭红衣的顾贞儿,顿时双眼赤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楚墨风一见是顾贞儿,笑着对她说:“我去了一趟府衙,顺便把悬赏令揭了回来。”随后将手中的纸包递给顾贞儿,“路上看到有新鲜的花折鹅糕,买了些给你和非烟尝尝,我们上楼去去合计一下抓人的事吧。”
接过纸包之后,顾贞儿甜甜的对着楚墨风一笑,随即拉着他的手往楼上走去,见到楚墨风二人准备上楼,那个瘦削的身影也如鬼魅一般,消失在客栈对面的阴暗处。
走了几步之后,顾贞儿突然转过头望着客栈大门外,仔细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异状,随后摇摇头继续和楚墨风往楼梯口走去。
“怎么了贞儿?是发现了什么了吗?”楚墨风见顾贞儿突然转头,不免有些疑惑。
“没事,也许是我多虑了,总感觉刚才在楼下的时候,门外有什么人在盯着咱们。”顾贞儿随即摇了摇头,“也许是赶了好几天的路,有些疲惫了。”
“有可能是响子帮的余孽尾随我们至此,别担心了,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我们把响子帮剿灭了,再来多少余孽我们也不必担心,走吧,上楼去吧。”二人来到客房门口时,楚墨风摸了摸顾贞儿的头随口安慰到。
感觉到楚墨风摸了自己的头,顾贞儿立马一个转身,一手拿着纸包,一手瞬间变拳,顺势一个崩拳对着楚墨风心口袭来。
楚墨风见状双手握拳交叉成十字状护在胸口,硬生生地挡了下来,随即对顾贞儿喊道:“我说大小姐,你又闹的哪出?”
只见顾贞儿冷冷地看着楚墨风说:“你不是风哥哥,我的风哥哥是不会对我做出任何暧昧的动作的。说吧,你到底是谁?”
楚墨风闻言扶了扶额头说:“拜托,我不是楚墨风我是谁啊?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发疯,我当初救不应该把你表姐救出去之后,再去张勋府上把你也救走,让你留在汉阳郡被官府抓住多好。”
一听对面之人提起自己的表姐和张勋老贼,顾贞儿才发现误会了眼前之人了,随即脸一红跑到楚墨风面前,羞答答地说:“原来你是风哥哥呀,你喜欢摸人家头你早说呀,要不要抱抱人家,人家现在好害怕呀。”
此时早已听到外边动静的柳非烟打开了房门,用手敲了敲门框说到:“哎,那个犯花痴的,光天化日在外边犯花痴不嫌害臊么?赶紧进来,别丢人了。”
“顺便赶紧把鹅糕拿进来,再不吃都凉了。”早已闪进客房的楚墨风与柳非烟在屋里坐定,随即柳非烟忍着笑意对外边喊到。
此时顾贞儿才回过神来,红着脸看了看走廊内并没有其他人,随即也闪进屋内。三人坐在客房里,一边吃着花折鹅糕,一边开始商议起抓人事宜。
是夜,酉末戌初时分,一袭红衣的顾贞儿手里捏着两块花折鹅糕,从城东张府走了出来,慢慢悠悠地往客栈走去,此时已进戌时,路上早已没有了行人,街上突然刮过一阵风,原本才从云里探出头的月亮,似乎是感受到什么,瞬间又缩回了云层里。
街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顾贞儿的身影,而此时顾贞儿完全不似白日那般警觉,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偷偷地盯着她。
待顾贞儿走过那个角落之后,一个瘦削的身影随即转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二尺左右的尖刀,慢慢的尾随在顾贞儿身后。等到顾贞儿走过南门大街进入贫民区的巷子里时,这个瘦削的身影突然急速上前,举起手中的尖刀对着顾贞儿的后心刺去。
然而此时顾贞儿好似全然不知身后发生的事情,手里依旧捏着花折鹅糕往嘴里送去。就在尖刀即将刺到顾贞儿后心的时候,黑暗的夜空中突然闪过一道金光,只听‘咻’的一声,一支金色的飞镖从空中飞来,奔着此人的面颊射去。
这个拿刀的人似乎是感觉到危险将至,随即急速抽刀回挡,只听‘噹’的一声,飞镖被崩到旁边一间屋子的门柱上,此时顾贞儿听见身后的声音,才堪堪转过身来,惊恐地望着身后的人。
只见此人一袭黑衣,一把长刀在手,脸上蒙着一块黑布,顾贞儿随即大呼起来:“来人啊,杀人啦。”凄厉的声音瞬间传遍了贫民区的坊间。
喊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出来,瘦削的身影‘桀桀’地笑了笑,望着顾贞儿说:“小娘子,受死吧。”随即举起长刀,顺势对着顾贞儿又刺了过来。此时夜空中接连响起几声破空声,只见数道金光应声飞来,此人赶忙再度格挡,尽管挡住了几支飞镖,但是依旧有一支扎进了左肩窝处,还有一支擦着后背留下一道伤口,随即不知飞到何处。
接二连三的受到飞镖的干扰,此人低声喝道:“哪里来的小毛贼,破坏本大爷的好事?有本事出来一见。”
只听一个声音从夜空中传来,“你连续杀了三名女子,论起来如果我是毛贼,你就是恶魔。”随即楚墨风戴着夜叉面具从空中缓缓地落下,手持焚天对着持刀人说:“你这个红衣杀人犯,既然你是恶魔,那么你最终的归宿只能是无间地狱,所以彼岸花会将你指引到那里,今天你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了。”
红衣杀人犯闻言‘桀桀’地笑了起来,指着顾贞儿说:“你们?你指的是对面那个手无寸铁的小娘子和你么?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随即手挽刀花对着楚墨风说:“我先宰了你,然后再宰掉那个小娘子,看看你们怎么送我去无间地狱。”随即便要举刀冲来,此时此人身后突然冒出一柄长剑,好似游龙一般直奔后心袭来。
红衣杀人犯感觉到来自背后的危险,一个苏秦背剑挡住刺向后心的剑尖,随即一闪身让过了柳非烟。柳非烟一招不中,赶忙收剑站在楚墨风身边,随后将背后的刀丢给顾贞儿说:“拿着吧,别坐地上演戏了。”
此时顾贞儿起身接过自己的刀,从怀里掏出一个宫妆面具戴上,身上的气势瞬间由一个文弱女子变成冷血杀手,冷冷地望着对面的红衣杀人犯说:“像你这样的恶魔,就该下地狱千刀万剐,受死吧。”随即握紧刀柄,向着红衣杀人犯砍去,一套地趟刀法招招对着对方下三路攻去。
红衣杀人犯此时才明白,自己今晚是落到别人设好的套里了,随即发起狠来,举起长刀和顾贞儿战成一团,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损伤,顾贞儿左臂被长刀挑了一个口子,鲜血不住地往下流着,而红衣杀人犯双腿已经被顾贞儿划了好几道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裤腿。
楚墨风见状对顾贞儿喊了一声:“回来吧,让非烟去对付他吧。”顾贞儿闻言赶忙后撤,此时柳非烟见到表妹受伤,不由的秀眉一蹙一抖手中软剑,脚下一蹬奔着红衣杀人犯刺去。
见到顾贞儿回来,楚墨风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约束,一把将顾贞儿左臂的衣袖扯下,随即掏出临行前罗刹配好的伤药,一把撒到顾贞儿的伤口之上,顾贞儿疼的白皙的脖颈泛出了青筋,随即楚墨风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取出里面一粒药丸塞到顾贞儿嘴里。
此时柳非烟和红衣杀人犯已战至尾声,红衣杀人犯的手臂,身上被柳非烟的软剑戳了好几道伤口,渐渐的红衣杀人犯觉得再这样打下去,自己绝对会死在这三人手里,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圆球,一刀格挡开柳非烟的软剑,借势往后退了一段距离,随即将手中的圆球往地上使劲一掷,只见一道刺眼的光迸发出来,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耀眼,三人被光刺的瞬间遮住了眼睛,待恢复过来之后,发现红衣杀人犯已经不见踪影。
三人急忙四下寻找,此时月亮从云层里探出了头,细心的柳非烟发现地上有几滴血迹,随即招呼二人过来,从路边捡了个火把点燃,顺着血迹三人一路追踪,不知不觉来到连云寺外的竹林处,而血迹就消失在连云寺的围墙下。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握紧武器走上前去,只见楚墨风使劲敲了敲寺里的大门,夜空中传来‘咚咚咚’的响声,随即‘吱呀’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