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对皇宫没什么好感,但这么闹一场就溜之大吉,让年轻皇帝的颜面还是很难堪的,他待我也不薄,如果还纵容红孩儿去偷皇宫财宝,就大为过了。
“你以为我喜欢带着那些累赘吗?我是想找到藏金子的地方,一劳永逸,需要时来取。”他说得坦然,像自己家的东西。
见我袒护那皇帝,很是不满,“你还真准备呆在这里?”他眼珠一转,笑颜,“要不这样吧,我杀了皇帝,变作他的模样,一起在人间吃喝享用,逍遥快乐如何?”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皇帝杀人好歹得找个借口,他动起杀念来完全无根无据,兴致所为,“别胡来!”我赶紧让他打消念头。
“是呀,”他仰着头觉得不可行,很无奈的样子,“就是老呆在这么个地方像牢笼,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过几天又找别的地方逍遥自在。”
“就是,就是,”我大力点头表示同意。“对了,你来多久了?”我问,尽量让他从这怪异的想法中挪开。
“很早就来了。”
“很早?那早上的事你都知道了?”看来我对付那几个妃子,他也尽收眼底了。
“是啊,”他不否认,“那几个女人想暗害你,我差点教训她们,没想到你自己倒是像模像样解决了,人世间繁琐的一套你是从哪儿学来的?”他迷惑不解。
“电视剧。”我答。
“什么是视剧?”他感到莫名其妙。
我想了想,“就像幻境,但很逼真,绝对是误导青少年的最佳教版,”我道,“你看我就深受其害,领悟了宫斗要旨,,,算了,你不会明白的。”
“是法术吗?变个我瞧瞧,”他很感兴趣
我摇摇头,认为不是他所能理解的,干脆转个话题,“你见过皇榜画像上的女孩吗?”今天走访几个妃宫,也留意了老半天,还是没见到红锦。
“没有。”
没有最好,像他这样没心没肺的人,知道是条鲤鱼恐怕早就杀了拿去下油锅。
“红孩儿,”我好奇道,“你为什么总喜欢灭那些妖怪,只是吸取他们的功力,磨练你的枪,为了变更强吗?”
“我想打败一个人。”他语气变得冷冽。
“什么人?”
他似乎不愿多谈,“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这话题看来让他很不悦,也好像提醒他了什么,“我去办点正经事,有空再来看你,”红影一闪,转眼就不见了。
这一天安然无事,连惠岸也没有来,想必还是没找到红锦。
晚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早点就离开皇宫,回客栈。
第二天,我吩咐宫女太监,说按照我们家乡的规矩,这两天要闭门谢客,万事皆不能打扰,否则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他们怕冲撞了皇帝大喜,皆不敢违抗。
待两天后等他们发现时,这凤仪宫的主人早就杳无踪迹了。
刚布置妥当准备离去,惠岸出现了,说他找到了红锦,让我跟他一起面见菩萨。
我们腾云来到瑟寒湖边,观音菩萨已然出现在了那里,面前站着一个鳞衣红裙的女孩子,显然就是鲤鱼精红锦。
“你可知你犯的过错?当初让你看管九头蛇怪,你不仅让他跑了,还刻意隐瞒,不及时来报。”菩萨说。
“不是我放跑的,”红锦满脸泪光,“他不知怎么就逃脱了,还用法术困住了我,我失去知觉,等我醒来时,就已经在饭馆的鱼缸里,那老板打算杀我的时候,我流泪以示哀求,他见鲤鱼会流眼泪,十分害怕,辗转反侧将我献进宫里,是以我一直呆在宫里。”
“即便如此,为什么不赶紧来报,却有意拖延这么久?”
“我害怕受责罚,没想到在皇宫一呆就呆了两月之久,前两天实在是心神不宁,就又回来了,没敢呆在瑟寒湖,悄悄潜在了大山那边的池塘里。”
“那九头怪蛇自行解破咒诀逃跑原是不关你的事,但你拖延两个月知情不报却是你的过错,你说,该如何责罚?”
红锦一下子跪倒在地,头贴着在地上匍匐拜倒,“请菩萨成全。”
“这是如何说?”菩萨问。
“红锦愿以这百年修行换得一个完整的人身,做个普通人。”
惠岸在一旁有点吃惊,“红锦,你可要三思,再过一百年你就可以修成人形做个小仙,如果现在做普通人,以前的百年修行可就白费了。”
观音菩萨沉吟半响,,“你的修行还不够,不可能收回法术和灵气就可以变成人,若想变成凡人,需得受尽拨鳞之苦褪掉这身鳞片,你可知道?”
一听说拨鳞,红锦的脸色上愕然苍白,尽显惶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