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地里,渐渐刮起了风,不远处的空之上,也同时忽明忽暗地打起了闪。都这起风便是雨,想必酝酿多时的大雨,马上便会降临。
就在刚才,李攸跟彭老营救深陷泥潭的花姐之时,怪物避开了爽子的攻击,直接一跃至李攸(shēn)后,将自己坚硬的尾巴,穿透了他的(shēn)体。
黑漆漆,像是蝎尾一样坚硬的尾巴,慢悠悠地从李攸肚子里抽了回去。面色苍白的李攸,也痛苦地半跪在泥巴上,随即晕了过去。泪流不止的花姐见状,二话不,飞快跑上前去。
谁成想,这怪物(yīn)险至极,又一次将尾巴弹(shè)而出,尖锐如针的尾巴,直奔花姐面门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花姐跟前,就在这蝎尾将要扎到花姐之时,单手擒住了它。
爽子,又是无意中,救下了妹妹。
随着他力量不断的加大,背后的金属脊柱也开始发出了阵阵的响声,而且还伴随着点点星火。
彭老见花姐愣着不动,自己便跑了过来,一边用李攸的衣服压住了他的伤口,一边对花姐大喊道:
“别愣着了,快救人!”
被他这么一叫,花姐的理智也逐渐摆脱了恐惧的控制,弯着腰跟彭老搀着李攸走到了一处较为干燥的地面上。
她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那遍体鳞赡哥哥,眼泪不争气地流了起来。
“你使劲儿压住伤口,我去找点东西,看看能不能先把血止住。”彭老完话便朝大坝飞奔而去。
从晕血症中逐渐苏醒过来的李攸,瞧着失魂落魄的花姐,有气无力地:“我才刚醒过来,怎么就又晕了。”
“你别话了,省点力气!”花姐完话,用脏兮兮的手擦去了泪痕,(shēn)上唯一干净的部位,也变得不堪入目了。
李攸忍着疼痛,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对她:“我终于知道了,爽子为什么叫你花猫了。”
花猫,这个昵称,对花姐来已经陌生许久了。
还记得爽子带着大部队离开上游营地的时候,回首对自己:花猫,要是哥哥回不来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殊不知,这简单且俗(tào)的话语,却成真了。
一语成谶,花姐每期盼的事(qíng),不是找回可能会幸存下来的哥哥,而是能找回哥哥的尸首。
而如今,他正在泥泞之中,与那丑陋无比的怪物,拼的你死我活,却再也不认识她了。
在花姐依旧沉浸往事之中的时候,彭老也跑了回来,手中拿着卷纱布和一管生物凝胶。
他瞧了眼虚弱的李攸,张嘴道:“你别低头看啊!”
接着,他吩咐花姐把手挪开,刚准备把凝胶涂抹在上面,忽然间发现,原本撕裂开的伤口,正一点点的愈合。
“这,这不可能,你才刚移植完外骨骼,(shēn)体不可能这么快就适应了Healing的!”
彭老不敢相信的瞪着李攸即将愈合的伤口,接着追问他现在有什么感觉。李攸慢慢地将眼皮抬了起来,接着声:“我饿。”
破涕为笑的花姐,轻轻锤了下李攸的肩膀:“知道饿就是好事儿。给,先对付吃一口吧。”
接过花姐手中的水果,他连嚼都没嚼两口,几乎是整个咽下了肚,接着用憨憨的嗓音:
“哎,我刚才吃得太急,还没嚼就咽进去了。”
二人不明所以,只是一脸问号的看着他。李攸心,我也不跟你俩玩梗了,对于你们这个“新地球”上的人类,没有看过《西游记》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逃离了两人尴尬的目光,李攸看向了跟爽子撕打在一起的怪物。
把这个怪物称为怪物,毫不夸张。漆黑的躯体上,横生着不少粗壮的血管,随着动作的变换,时而绷紧,时而放松。
照之前见过的怪物来对比,眼前这位算是最接近人类模样的。头顶上还有少量的头发,还没有完全脱落,零稀地散落在脸颊上。
撕裂的腮帮子,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獠牙,伴随着深红色的黏液,一张一合;两只眼珠,其中一只被眉骨上增生出来的(ròu)瘤给遮挡住了,但似乎对它的视力没有丝毫影响。
一条长长的“蝎尾”,左摇右摆的,偶尔对爽子发起进攻,也是在它双手被擒之时。它更大的作用,还是用来保证他躯体的平衡。
之前那个螳螂怪,它起码还有一双利爪可以当做武器,但是这个“蝎子精”,似乎除了尾巴外,没有别的手段了。
李攸用离子枪上的手电,照(shè)了半,心中暂时敲定了一个想法,正准备上前帮爽子一把,却被花姐呵止住了:
“你最好别掺和进去,刚才我就是想让手下过去帮忙,才,才......”到这里,花姐的眼圈又红了起来。
尽管脸上有泥巴遮挡,李攸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没事儿,我就是想把这怪物的尾巴打掉。”
“我们刚才也是这么想来着,可开了枪之后,爽子就好像受到了某种指使,把他们都给......哎。”
她话至此,李攸也明白了个大概,虽然不知道苏玛丽那边是作何用意,但这杀害上游营地的人们,绝对不是迫不得已。
既然如此,他只好将两把枪缓缓放下,心现在就有等苏瑾和李香兰那边的好消息了。
“咔嚓!”
这次雷电的降临,几乎是音画同步,而且不偏不倚地击打在灌木丛里一棵略高的树木之上。
徐徐燃烧的树干,被风吹落的星火,恰巧将沼泽中释放出的气体一并点燃。黄黄绿绿的火光,将(yīn)沉的夜空给照亮了不少。
李攸来回反复欣赏着战斗与篝火的时候,在西南方向忽然闪起一道白光。不是旁人,正是那取导流系统的苏瑾与李香兰二人驾驶的“鸟”飞行器。
飞行器很快抵达了战场,接着便是调整了方向,将探照灯对准霖面。
泥沼中战斗的两个人被其照了个通透,爽子(shēn)上已经出现晾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他却浑然不知,依旧跟怪物进行着(ròu)搏。
这“蝎子精”也没好到哪去,(xiōng)口有几处硬化的皮肤,已经被爽子近乎疯狂的攻势给捶凹了进去。再加上探照灯的光芒,迫使它不得不朝河边跑去。
李攸仰着头等了半晌,发现这鸟也没有要降落的意思,顿时疑惑地看向彭老。
“你们看,她们好像是要发动攻击!”彭老把老花镜摘下,又反复看了几次后,确定道:“没错,她们把武器架给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