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早已飞了起来,兴奋的恨不得让全城的人全都知道。
飞回家里,刚进大门就扯着嗓子唤道:“老汉儿!娘!福叔(管家)!如花……”
夏夫人斥道“急吼吼的像个啥样子!”
竹猗一把拥着老母:“我滴个亲娘勒,你咋生出我这么个聪明能干的小乖乖哦,哈哈哈,王景行,刚刚求我去郡守府当文书,哈哈哈哈”
“今天上午我去府衙送衣服………”
一群人围了过来,听得聚精会神,如痴如醉。
“…我直接拒绝。王景行当时就瓜起了,为了哄我,还专门送了我这个小瓶瓶——皇宫特供,那是一年都出不了十瓶的好东西。最后我想,都是熟人熟士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才勉勉强强答应了他。”
夏夫人笑的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哎哟,我女儿太能干了,哈哈哈哈,我就说年轻巴轻的小伙子,哪那么小心眼,一出手就送这么好的东西,怕不是有啥子想法哦。”
夏老爹白了她一眼:”跟到瞎起哄!幺儿啊,你以为吹这些好听的,我们就不担心你了?那王大人是个啥子角色?你怕是也晓得哦,莫往他跟前凑,你要吃亏。”
“我偏要!哪个吃亏还说不一定呢,老汉儿,你要给我扎起!”竹猗撒着娇抱着爹爹的手摇啊摇。
“想去就去,娘说了算!娘再给你做几身好衣裳,姑娘家家就是要穿亮眼些。”
“爹,你给我找个会武功的小跟班,我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
夏老爹咂咂嘴,“之前那些不会武功的你带出去都闹得鸡犬不宁,找个会武功给你,成都府还放得下你嘛,没门!”
次日。
竹猗和爹爹一同上公,先去拜见了王大人。
夏老爹恭恭敬敬:“下官携小女拜谢大人提携之恩,日后还要劳烦大人您多费心提点!”
夏竹猗规规矩矩:“朝耕及露下,暮耕连月出。自无一毛利,主有千箱实。竹猗自当勤勤恳恳,但凭差遣。”
王景行和夏老爹皆是一惊,这正经懂事的样子叫人好不习惯,又有些喜欢。
从一进门,王景行就注意到这人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一件深蓝色的裙装露出洁白的衣领,淡淡的妆容,利落的发髻上只戴了朵粉红的荷花玉簪,双手捏着牛皮方形包,眼神干净镇定。落落大方又不失青春活力,干净干练又不是那般生冷刻板,要真能收敛收敛性子也挺好。
只是听她的话自己像个压榨贫农的黑心地主:
“夏知府教养有方,夏姑娘才智过人,能效力郡守府,文书工作定当事半功倍。我郡守府的工作不似老牛拉地那般疲累枯燥,唯有用心听命四字”眼神复又转向夏竹猗:
“你机敏灵活,钱文书踏实沉稳,你们优势互补。他长你些年岁,又博文多学。以后遇事多和他商量,共同办好文书一事……武安,带夏姑娘熟悉一下环境。”
夏竹猗退了出来。
武安:“夏姑娘,您今日有些不同,安安静静的。”
竹猗马上原形毕露:“谁第一天上公就嬉皮笑脸的,今天看着了挺一个正经美人,是吧?”嬉皮笑脸转了个圈。
武安:“咳咳,正经点好啊。”
竹猗:“我正经起来连我自己都怕。嘿嘿,武安小哥哥,你是大人身边的红人,以后给条活路啊,我请你喝酒。”
来到文书办公点。
办公室里倒很安静,浓浓的书香泛着点潮湿的味道,阳光透过窗格跳了进来,显得明亮又温馨。各处都很整齐,钱文书正在埋头看卷宗。
“钱大哥早!”
钱文书咧嘴笑笑:“竹猗你来了,欢迎啊,有什么需要的想问的就来找我哈”说完继续埋头读书。
夏竹猗抱着手臂在房间里溜达着,这座小瓦房后面就是王大人的独栋办公小院,小院旁还连着一个大型卷宗室,门口有人把手着。透过窗户,隐隐约约可见王大人办公的那件屋子。
夏松柏正在里面汇报工作。
王大人微微皱着眉:“…七八月是洪峰高发期,灌县水利修葺尚有两三月时间。你先绘号图纸、招集民工,银子的事我来想法。”
“至于分流江水,拓宽河道这些测量技术活,确实需要有经验的人方能胜任,我将工房全部人手委派于你听你调遣,可解燃眉之急?“
夏松柏惶恐:“若能紧密安排,勉强能行。只是这样一来,工房的日常事务就要暂停,我怕……”
王景行:“凡事皆有轻重缓急,防洪是大事,工房这边我再想法。”
夏松柏心下佩服,这年轻人很有魄力,杀伐果断责任感强,只要听得他说一句,“我来想办法”,忽就觉得心里有底了。
王景行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不能年年都拆了东墙补西墙,水利上的人才太少了,似乎他有了些想法。
夏竹猗在窗缝里瞅啊瞅,就见老爹春风满面的出来了。接着昨天被约谈的商家们陆陆续续去了后院,不一会商家们也满面春风的出来了。
她回过头来就见钱秀才已经拿起第二卷卷宗阅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