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爱情,花小雨有着自己的理解,她喜欢童话里的爱情故事。喜欢白雪公主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喜欢灰姑娘最终得到了幸福,也为美人鱼化为泡沫而忧伤。花小雨愿意沉醉在对爱情甜蜜与幸福的幻想之中,愿意体会这过程中的失落与寂寞,只要心里有爱,这种失落与寂寞也是甜蜜的。花小雨并不急于去碰撞爱情,在她还不知道那份爱是否属于自己的时候,她宁愿保留一份对爱的神秘感,只是小心翼翼地接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
下午两三点钟,花小雨和叶婷婷到了学校。学校的教学楼和叶婷婷家的楼是同一时期盖的,都是砖混结构的老楼,走廊狭窄。学校的楼是个拐把子楼,只是在走廊一端的尽头有一扇窗户,走廊两侧都是教室,因此楼里有些昏暗。
每次花小雨登上楼梯,触摸着水磨石的楼梯扶手,都感到异常的亲切,仿佛时光又回到了少年时代。想起了下课的时候,同学们从教室里蜂拥而出,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在走廊里打打闹闹的快乐场面,想起了男同学侧坐在石梯扶手上顺势滑下的危险动作。那时刻好羡慕男孩子的胆量,好羡慕男孩子能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上了二楼,经过了中年组教研室,从门窗玻璃里望去没有发现白石老师。走廊两侧的教室里,学生们还在上课。花小雨和叶婷婷转过走廊向三楼爬上去,林枫的画室就在三楼的西北角。花小雨和叶婷婷都担心画室锁着门,不过看来担心是多余的。画室门欠着缝儿,老远就看到里面射出的灯光。
叶婷婷走在前面,推开门就看到了正坐在对面的白石。一盏大瓦数的球形灯泡,摆着地中央,放着刺眼的亮光。从昏暗的走廊里一下子来到强光下,两个人还真有些不太适应。林枫坐在侧面,胸前抱着块木头,一只手里正攥着把刻刀,一刀一刀削着木片。
看到了花小雨和叶婷婷,白石起身招呼,“呵,两位一起过来的?”
“是啊,我们来看看老师。”叶婷婷走进去,从旁边又拽过两把学生凳儿放在灯泡前,花小雨随着进来,顺手带上了画室门。花小雨也坐下来,立刻感到了灯泡辐射的热量。原来这盏灯泡起到了电暖气的作用。仔细观察这盏灯,才发现这其实就是一台旧式的幻灯机,里面大瓦数的球形灯泡被拆出来,冲上摆在幻灯机外罩儿上。
“看出来了吧,废物利用。”白石笑着,把两只手放在灯泡上方烘烤着,不时搓搓两手取暖。
“不错,谁想出来的?”
“当然是我了。”白石很得意。
林枫冲着两位点了点头,继续在一旁专注地削着木头。花小雨看到林枫每一刀下去,都呶一下嘴唇,似乎很用力。看那块木头的形状,仿佛是一把小提琴。
“这台幻灯机坏了吗?”叶婷婷问。
“应该说还可以修,不过没有配套的零件,这机器的样式太老了。学校还有许多新机器,这台已经没有修的价值了。放在这里用来取暖还是挺好的,还可以布置灯光,不错吧。”
“白石现在管电教这摊儿了,他这是假公济私。”林枫放下手里的小提琴。
“要是这样说,那我可搬走了。”白石做势要搬,“我可是把能修的都修好了,也算为学校做了贡献了。你不要可别后悔。”
“还是留着吧。”
“今天怎么有空呢?”白石问道。
“快过新年了,我们放了个长假。”花小雨没有将实情讲出来。
“还是你们幸福啊,我们就不会给这么长时间。”林枫把粘在身上的木屑扑落到地上。
“当老师多好啊,一年寒暑两个长假呢。”叶婷婷反驳。
“好是好,可是冬天太冷,夏天太热,能去哪儿度假呢?”白石对于有两个假期仍不满足。
“林枫,你在雕什么呢?”花小雨把那块形似小提琴状的木头拿到手中。
“你看不出来?”
“小提琴?”
“是啊,不过我雕刻的只是半成品,用来做个装饰挂在墙上——还成吧?”
“好看,送给谁的?”
“还没有主儿呢。”林枫说。
“送给我吧。”花小雨半开着玩笑。
“行,等我把它弄完的。”
“真送给我了。”花小雨有点儿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比送给白石强。”
“好啊,林枫你这是重色轻友啊,我可都跟你要好几回了。”白石看明白了林枫的手语。
“我不是都答应为你弄一副羊角了吗,别太贪啊。”林枫一边冲白石说着话,一边对花小雨和叶婷婷解释她们的白石老师已经从他这里划拉走不少东西了,说他还真不叙外。
看着好朋友林枫在那边说自己的坏话儿,白石这边满不在乎,“你说话可得算数,羊角什么时候送给我?”
“还有我呢?”叶婷婷知道林枫手巧,又好说话,看到两个人在那里刮分林枫的手工作品,没自己什么事儿,连忙加入进去,假装也要分得一杯羹。
“真让我头疼,谁都不送了。”林枫佯装生气。
“那可不行,不能说话不算。”白石和花小雨都在旁边起哄。
“那你想要什么?”林枫笑着无可奈何地问叶婷婷。
“你就送我一幅你画的静物就可以了。”叶婷婷讲完要求后拍着手盯着林枫。
“这好办,抽空给你画一幅不就得了。”
“算了,算了,逗你玩儿呢。”叶婷婷说。
“真的——那我可当真了,不过他们不能白要我的东西,也得回报我点儿什么才行,是不?”林枫对叶子打着手势,分明却是给花小雨和白石看。
“回报什么尽管说。”白石拍拍胸脯表示不成问题。
“还没有想好。”林枫说。
“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烧烤吧,要不我也要和叶子去的。你的回报慢慢想啊,什么时候想到什么时候告诉我。”花小雨提议。
“不错,好建议。今天有人请客喽。”白石接道。
“瞧你们白石老师高兴的,他现可真是春风得意呢。”
“现在不是冬天吗,什么春风啊?”叶婷婷不解。
“不是那意思,是说白石老师有好消息了。”花小雨对叶婷婷解释,接着又问林枫,“什么好消息啊,能不能告诉我们。”
“不许乱说。”白石想封住林枫的嘴。
“你们的白老师呀,哼,哼——”林枫是欲擒故纵。
花小雨已经猜出几分,心想经过一段时间之后,白石和魏老师肯定是有了新的进展。可是叶婷婷并不知道这里面的枝节,“白老师,你有什么好消息啊,告诉我们吧,让我们也分享分享。”
“没什么。”白石还是不肯说。
“你们的白老师就快休成正果了。”看叶婷婷还不明白,林枫打了个手语,把两手做成吹喇叭状。
“白石老师要结婚了,定好了日子吗,快告诉我们。”花小雨和叶婷婷都很惊讶。
“完喽,完喽,全给我抖搂出去了,我再没有机会相亲了。”
“好啊,白石,我可要把这话儿传给我的小师妹。”
“别,别——”白石慌忙摆手。
“什么小师妹?”叶婷婷又问。
花小雨就悄悄把林枫说过的话儿对叶婷婷解释了。
“恭喜白老师,什么时候吃喜糖啊?”
“天暖和的时候。”
“林枫老师也该有好消息了吧?”叶婷婷试探着。花小雨心里一紧,她此行最关心的也许就是这个问题,虽然明知这事儿目前与自己无甚瓜葛,但是内心依然存留着一丝难以言表的希望之光。
“他呀,我没看出来。我都帮过忙儿了,可是都没有什么结果,现在我是没辙了。花儿,你接触的朋友多一些,有没有合适的,给他也介绍一个。”
“我接触的人可不多。”花小雨偏过头来,幻灯机大灯炮辐射的热量持续烘烤着脸颊。
“我还想去许多地方走一走呢,一个人挺好的,愿意到哪里去,随便,无牵无挂的,谁像你急急忙忙的非要找一个人来管你。哎,也许真的成了家,你也就不会在我这里闲聊了,想起这件事儿就让我替你难过。”林枫调笑白石。
“也是,你还是一个人好一些,我还真就喜欢你这没人管乱糟糟的样子,真要是哪一天立整起来,我怕不认识你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不会在你这里闲聊,到时候会你这屋里会更热闹,你可别烦。”
“不会吧,这么快就有了。”林枫嘻嘻笑。
“去你的。”白石也笑。
“什么意思?”叶婷婷不明白。
花小雨低了头也笑,过了半晌叶婷婷才明白过来。
听说林枫还没有着落,花小雨心里一宽,想想又有些好笑,觉得自己不够理智,本应该祝福林枫才是,怎么却不希望听到他的好消息了呢。可是无论如何,对林枫的爱慕与牵挂还是占了上风,情感战胜了理智,花小雨内心多少有了一丝安慰,又轻松起来。
“事先声明,今天可要我请客哟。我可都提议好多次了,再说我也答应过叶子,上次没有叶子参加,这次一起赔罪。你们可得给我这个机会。”花小雨再次提议。
“好吧,今天吃花儿一顿儿,下回叶子再请。”白石一旁起哄。
“下回就该吃白石老师的喜酒了。”叶婷婷说。
“接着吃满月酒。”林枫笑着说。
这回花小雨圆了心愿,几个人在附近找了一家烧烤,连吃带比划地热闹到很晚。花小雨得到了几个信息,一个是苏琳出国去了南非,那好像是一个很遥远的国度,大家对这个国度发生的事情都不甚了解。走的那天林枫去送了行,但从此便不再联系。一个就是那位被称作老猫的舞蹈林老师并没有与魏同校的体育老师会过面,而是和区里一个地税局的公务员匆匆结了婚。据说林老师家里的人都不同意,但她还是一意孤行和家里闹翻了,只是在某个晚间草草地办了个酒会,请了双方的年轻同事,算是完成了婚礼。那个体育老师也许觉得自己很没面子,找关系调离了学校。
花小雨也喝了些啤酒,把自己没了工作的事情倒了出来。林枫说学校有几个学生想找个绘画老师做辅导,自己还有其他事情,没时间应付,问花小雨有没有兴趣儿。花小雨心想目前正好无事可做,就答应下来。
第二天,花小雨就与几位学生和家长见了面。从低年到高年的学生都有,一共六个孩子。孩子们都知道花小雨,把她当作偶像一般看待,听说辅导老师就是花小雨,孩子们异常兴奋。由于与孩子的沟通不成问题,孩子可以从花小雨那里得到更多的更加及时的指导,因此家长也十分高兴。花小雨简单与孩子和家长做了交流,就孩子们学习绘画谈了一些想法,大家也都说出了自己的意愿。
聋哑学校对这件事儿也非常支持,学校的教导主任还专门与花小雨谈了话儿,说学校现在对课外活动非常重视,希望多培养一些有技能的孩子,前一阶段还组织部分学生参加了专为聋哑人提供的厨艺培训班。残联又办了个中专,有美术专业。有的孩子希望从这里考出去,想找个辅导老师。林枫工作另有安排,因此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花小雨要是能来是个很好的事情,学校可以在课外活动时间专门为这几个孩子安排绘画场所,另外除了课外活动时间的辅导,花小雨也可以另外再安排一些辅导时间。
林枫找来几个高年级学生帮助花小雨腾出了一间空闲教室。花小雨回到家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一些高校的教材,把家伙事儿都搬了过去。
接下来一天,花小雨利用学校下午课外活动时间为孩子们上了第一堂美术课。
这是一堂素描,灯光使衬布前的柱体和圆球留下了很有韵味的投影。花小雨从拿笔的姿势开始讲起,讲如何观察,如何构图,如何用笔。孩子们聚精会神,花小雨也非常投入,在整个过程当中又体会到了读书时期的那种愉悦心情。辅导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可是大家还沉浸在绘画的快乐当中。
“老师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一个高年级的学生在收拾画具的时候打着指语。
“圣诞节是西方的新年,又不是我们中国人的节日。”另一个学生打着手语。
“可是过节多好啊,妈妈都答应明天晚上带我去吃肯德基了。”
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从教室里出去了,花小雨有些累了,关上教室的门,回到窗前,坐到椅子上。
操场上几个高年的学生分成两组在打篮球,白石也夹在球场中间来回跑着。还有一队学生在跳大绳儿,两个年轻女教师站在旁边观看。校园的围墙下堆着未化的积雪,上面落上了一层灰土。墙边一排杨树枝桠上还残留着几片枯叶在冷风中微微抖动。葡萄架上的葡萄藤已经被放下来,埋到架子一侧花圃的土坑里,上面又铺了草垫子,这样可以安然过冬,到了明年春季再挖出来,搭到架子上去,重新发出新芽儿,用新枝绿叶装点校园。
花小雨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爸爸还问花小雨怎么又忙活上了,花小雨只是说临时帮朋友个忙儿。花小雨本以为这辅导绘画完全是义务的,可是林枫私下里对花小雨讲了,学校已经代收了学生的辅导费用,学校一分不留,虽然不是很多,但多少也是对花小雨的一点报酬,对此花小雨非常感激。
花小雨这一闲下来,满心里装的就全都是林枫了,一幕幕镜头像电影儿一样重又展现在眼前。那年林枫刚刚从艺师毕业分配到了聋哑学校,高高的个子,留着长长的头发,戴着一幅宽边眼镜,常常笑着露出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林枫爱穿深色的衣服,肥肥大大的,他说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很舒适。
花小雨那年是八年级,离毕业还有两年的时间。花小雨在学校一直都是好学生,学习好,又乖巧,是学生干部,校舞蹈队的队员,热爱绘画。学校的老师都非常喜欢花小雨,说要是就这样毕业被分配到福利工厂可是白瞎了这个孩子。班主任白石老师告诉花小雨的爸爸妈妈,吉林有所高校的艺术系收聋哑学生。从那时起花小雨的父母都上了心,经常鼓励花小雨考上去。花小雨自己也仿佛看到了前途的光明,希望通过努力能够继续到高等学府里深造。那段时间花小雨除了在外补习公共课外,还到画班儿强化绘画专业技巧。喜欢绘画是一回事,学习绘画又是另一回事,整个过程枯燥无味,花小雨常常会对自己进步缓慢感到灰心。
林枫到学校报到后,被安排了高年段的美术课,正好也给花小雨上课。林枫的绘画课立刻吸引了花小雨,课上的内容丰富多彩,形式也灵活生动。花小雨从中受益匪浅,得到了不少的点拨。花小雨回到家就对爸爸妈妈说了,爸爸妈妈专门为此找到了学校,希望林枫能抽出一些时间专门指导花小雨绘画。学校教导处的老师也希望在聋哑学校里能够飞出个金凤凰,纷纷帮助她的爸爸妈妈说话。林枫很爽快地答应下来,而且立即付诸行动,每天抽出一些时间把精力用在花小雨身上。
花小雨倒也不辜负大家的期望,进步神速,素描功力的提高让专业出来的林枫都很吃惊。不过花小雨当时也有弱项,就是色彩感觉较差,画出的水彩画层次不够清晰,着色也不够大胆。为了提高花小雨对色彩的把握,林枫费了不少心思,每次辅导中,林枫都会拿过画稿指出花小雨哪里画的更好一些,哪里还有不到之处。有时会耐心地把一幅画的绘画过程分成若干步骤,一遍遍示范,细心讲解。花小雨直到现在都能感受到当时林枫对自己的热切希望。
功夫不负有心人,花小雨如愿以偿,顺利通过测试进入了吉林的那所高校。此刻,花小雨想道,这些辅导班的孩子们也许和自己当年怀着一样的热望呢。
教室里很温暖,不像林枫的画室,这大概是房间在阳面的原因吧。林枫的画室在楼房的阴面,而且那间画室的暖气近了循环的末端,热水流到那里,热气也都消散了。楼檐处正有一群鸽子斜斜飞过,虽然已是冬季,可是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到身上,依然暖融融的。
正想着林枫,林枫已走进了教室。花小雨注意到了,笑着站起身来。林枫今天穿了一件灰黑色的半截大衣,大衣敞开着,里面是一件深蓝色的套头毛衫,黑色的休闲裤,系着鞋带的黑皮鞋。
“怎么样,还好吧?”林枫关心地问花小雨。
“还好,当老师的感觉很好呢。”
“累吧?”
“有一点儿,不过还是很高兴,很有成就感。”花小雨捏着手指尖儿。
“适应适应就好了,当老师是需要站功的。”
“要是能当老师该有多好啊,真羡慕你。”
“那也是有可能的。谢老师,你听说过吧?”
“当然知道,不过他没教过我们。我知道他也是聋哑人。”
“我可是后知道的,我来时他已经退休了。不过他后来到过学校,我还和他聊过。大家都叫他老谢,人很不错,从面相看就很和善,很聪明的一个人。听说他有两个女儿,都培养成了大学生,一个还念了博士,嫁到国外去了。听说要接他出去,他还不愿意去呢。”
“可是,那时候是学校缺少教师呀,现在恐怕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也许还会有机会的,残联是提倡残疾人士与普通人在就业问题上一视同仁的。我们现在的校长也有过这类想法,认为只要胜任工作,达到了所要求的学历,我们学校可以考虑招聘具有专业技能的聋哑人教师。也许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机会呢。”
“别对我说宽心话了,多数这种愿望是不会实现的。”花小雨有些自卑。
现实的世界很残酷,花小雨知道。当初从大学毕业找个合适的工作都很困难,虽然残联对一些单位推荐过花小雨,可是这些单位都很委婉地告诉花小雨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会有合适的机会。可是即使有了适合的岗位,也没有哪个单位会心甘情愿用一个聋哑人,哪怕你真的有本事。一个健全的人,只要不呆不笨,用起来也会更如意一些,花小雨很伤心地了解到了这个事实。看到花小雨难过,爸爸当初也是想过办法的,通过关系试着为花小雨找了几样工作,但都和专业不搭边儿,花小雨没有同意。后来,还是妈妈去浩明家串门和他妈妈闲聊的时候提到了这件事儿,最后由浩明成全了她。
“你会找到好工作的。”林枫看到花小雨有些失落,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才好。
“算了,不提这事了。我才看到白石还在操场上和学生们打篮球呢?”
“是啊,他爱活动。我有时候也会去,不过很少。有时候教师会组队和学生打比赛。”
“怎么样?”
“多数情况下还是教师取胜。学生体力好,场上跑动的多,但技术还是有差距,配合也没有老师默契一些。往往在前半场儿由于技术的原因会大比分落后,到了下半场体力上占了优势,刚刚把比分拉近,时间就到了,最终还是输。我都观察好多场了,很可惜。如果继续打下去的话就不好说了,很有可能会反超。”
“入冬以来,我好久都没有运动了。”
“你喜欢什么运动?”
“也就是早起在南湖公园里跑跑步,打打排球。”
“晚上呢?”
“在公司的时候回家都比较晚,没时间活动。夏天的时候天长,晚饭后有时会和妈妈出去散散步。你呢?”
“我早上很少出去运动,不过课间会随学生做做活动。下班后活动就多了,有时和学生分组打篮球,有的时候打乒乓球。你知道的,和白石有时候打到**点钟,总是我输球儿。最近这几天就天天打,还有体育李老师,老猫和其他几个年轻的老师。”
“挺热闹的嘛。”
“你不是也会吗,今天和大家比试比试?——花儿,你的手机响了。”林枫听到了花小雨包包里手机震动的声音。
花小雨走到讲桌前,拉开了挎包儿,从里面取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有短信消息,按下键子,出现几趟字儿:“今天是平安夜,出来好吗?五点钟我会在南湖公园正门等你。”
是蔡洪飞。花小雨翻看了来电显示的号码,想起了从公司出来时候蔡洪飞与自己的约定。那天的分别太匆忙了,蔡洪飞在这座城市里可是个无依无靠的人啊,却还在关心着自己。几天不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找到了工作,过得怎么样。接连几日心情不好,竟然把蔡洪飞这个朋友忘到了脑后,花小雨心里不觉有些歉意。
花小雨收好手机,抬起头来,对林枫打手语,“今天不能打球儿了,我还有件事情要去做。等哪天再和你比吧。”
“好啊,就明天吧。看来是有朋友在约你啊。”林枫盯着花小雨笑。
“是朋友,不过是个普通的朋友。”花小雨的脸上出现了一圈儿红晕。
“好了,不用解释了,你去吧。这里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尽管对我说,可不要客气。我先出去了,还要找白石复仇。”林枫扶了扶眼镜,转身走出了教室。
花小雨有些担心会引起林枫的误会,不过心想自己与蔡洪飞确实只是普通的朋友啊,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只是互相问候一下,了解了解近况而已。花小雨抬起手腕儿,已经四点多了,匆匆忙忙收拾了教室,把画具摆放在教室后面的角柜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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