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怎么可以?您的调查小组的其他人呢?”
“小组负责人不同意现在就去菩提迦叶,认为条件不成熟,比较危险,我只能私自去。”
“既然很危险,老师不能等等吗?”
“在我们搜集的案例中,有很多位知情人都提到,死者在去世前几年的某个时间去过印度,回来之后整个人的性情都好像发生了变化;你这里的方瑞、陆坤还有郑源一,也都去过印度的某个地方。所以,印度是这一连串事情的关键,如果不去,也许谜底永远也解不开。”
“可是老师不能确定事情的缘起就在菩提迦叶,万一查不到任何线索反而让自己陷入危险……”
“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现在只能从菩提迦叶开始,你还记不记得你刚才的那段叙述?郑源一和陆坤去了印度,但是第三站的记忆被抹掉了,而他的回忆中,恰恰没有提到菩提迦叶。这样一个重要的修身养性的景点,他们会错过吗?我怀疑菩提迦叶就是他们出事的地方。”
听起来不无道理,那么……
“老师,我想和您一起去。”
“不行。”沈灵如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
“去那里,会有危险,尤其你像是被他们一步步引过去的。”
“可是您都不怕危险,我也不怕。”与其坐在这里,断了所有线索,还不如搏一搏。
“不可以,天妍,听老师的话,你就待在这儿,最好有人可以保护你,我怕那些人对你不利。”
“我……”
“别说了,就这么决定。”沈灵如的口气不容反驳。
“好吧。”天妍点头,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
“不可以私自去。”沈灵如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老师?”
“你听我说,这一连串事情来得蹊跷,现在知道整个来龙去脉的,就只有陆坤的儿子和你,你们两个都必须保护好自己,以后会有更大的作用。”
这话和陆远之前说过的话何其相似,经历这些事件的人死的死,疯的疯,唐逸也失踪了,现在只剩下她和陆远……也不知道陆远这几天在干什么,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天妍,”沈灵如唤她,“你听明白了吗?要理智。”
“嗯。”印度,总有一天她会去的,但不是现在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唐逸失踪之后,你可有占卜过他的行踪?”
“有,但是算不出来。”天妍懊恼地回答。唐逸失踪的当天晚上,天妍就在家里摆阵占卜。命盘、塔罗牌、水晶球……什么办法都用了,但就是算不出结果!她只记得占卜时,一到推算的关键时刻,自己的脑子里就变得一片空白,就好像自己从不具备占星师的能力!
沈灵如听到这些,脸色越发凝重起来:“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这种情况,只有测算唐逸的时候出现过,而对其他人和其他事情的占卜,我还和以前一样。所以我觉得这只是一种干扰,就和示警电话的性质相同,目的就是不让我找到唐逸。”天妍觉得自己对这样的示警已经麻木了。
“你这个对手的水平相当高啊,这么厉害的手段如果用来害人,后果不堪设想。我现在更担心你的安全了。”
“对手的水平,绝对在我之上。意念移位方瑞的遗体,这就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天妍突然想起,“老师,您能算一算唐逸的情况吗?”她知道,这位看上去温柔优雅的美女老师,其实还有很多深藏不露的功夫。
“可以,”沈灵如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但是今天来不及,彼埃尔有个朋友要来酒店看我们,已经约好了时间,我得走了。”说完站起身。
“好。我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你早点休息。”沈灵如出了门,把天妍推回门里,“我推算唐逸的情况之后会给你电话,不过要等到明天回国之后了。”
“好的,一路平安。”
12月初的时候,郦京下了今年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这是个周末,天妍哪儿都没去,窝在开着暖气的家里,看着窗外的雪花发呆。
沈灵如回德国已经一个月了,始终没有打电话来说明她预测的唐逸的情况。天妍通过多种办法想和她取得联系,但是无果。和沈灵如最亲近的彼埃尔说,安妮回国之后没多久就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匆匆忙忙走了,具体去哪里,连彼埃尔都没有告诉。
天妍想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每件事情都不能如她的愿?老师难道已经去了印度?可是彼埃尔分明说过,她是被一个电话叫走的,打电话的人会是谁呢?她的调查小组,还是那个邪恶的掌握了移命幻术的组织?老师她,会有危险吗?
这一个月里,天妍也没有和陆远联系,她不知道要不要把导师说过的话告诉陆远,按说应该让他知道,但是……等等再说吧。现在唐逸的情况她还不知道,导师也下落不明,就算告诉陆远又能有什么帮助?反而又多一个人陷入危险,何必呢?索性不再联系他。说来也奇怪,以前频繁“骚扰”她的陆远这一个月也偃旗息鼓了,没有电话,没有送花,没有音信,这反而让天妍觉得疑惑,他现在在做什么?他还好吗?
咖啡机里已经溢出了黑咖啡的香味,她站起身来,想给自己倒杯咖啡,这时手机响了。这样一个飘雪的冬日,会有谁这么早打电话来?
手机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天妍按下接听键:“你好?”
“是天妍吗?”好熟悉的声音!可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请问哪位?”
“我是郑源一。”
“郑教授?”天妍吃了一惊,郑教授不是精神失常了吗?他怎么?!
“我想见见你。”听郑源一的声音很平稳很正常,根本不像一个精神病人。
“您……和陆远在一起?”
“他出去了。”
天妍脑子飞快地转动,郑源一的意思是要单独见她,到底有什么事呢?难道他的精神失常已经痊愈?陆远可知道?
“天妍,是害怕郑伯伯伤害你吗?”电话那边,郑源一又说话了。
“噢,怎么会呢。”她忙说,“我们在哪里见?”
“你到小远家里来吧,我等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