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抱有合作的想法，为什么，还要打开自爆系统呢？”
白知冷冷道，他的五指陷入人形傀儡的脑袋之中，皮肤和骨骼浮现出清晰可见的裂痕，露出内部金属的机械构造。
“……”神明智脑沉默不言。
“沉默，也是默认。”白知冷漠道。
“自爆系统？”胖子吓了一大跳，左右看去：“太阴险了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它放下伪装而出的热诚表情，以机械的嗓音回道：“我的确是一开始就启用了所有的封闭设置，但你如果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进来。”
“不，我不知道。”白知松开手掌，淡定道。
智脑沉默片刻，道：“你诈我？”
“这就是人类的智慧，蠢货。”小白不以为耻，讽刺道：“你还是太少跟人类打交道了，这种欺诈的手法在我们看来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的确，我学习到了，但是，自爆系统已经启用，你们已经是无法脱离了，还有三十秒，下方自毁系统将会携带着能源矿脉系统一同爆炸……恭喜你人类，是你毁掉了这座城市。”神明智脑冰冷道：“一座守望之城对我而言也并非很重要，迟早能够重建。”
“那可未必。”
白知伸出手，将人形傀儡脑后的金属构造的数据连接线强硬的扯了出来，电子火花迸射，旋即他取出了一枚拳头大小的移动硬盘。
神明智脑只用了零点零一秒就预测到了白知接下来可能做出的举动。
“病毒么？没用的，任何病毒一旦进入我的计算机网络之后就会立刻被封锁，被清理成数据的碎片，这样是无法毁灭我的。”
“那就试试好了。”
白知打开移动硬盘，按下中心的红色按钮，下一刻这漆黑的移动硬盘竟是化作了黑色的球体，它从中间裂开一道裂口，仿佛吃豆子游戏里的那颗黄色的圆球，只是颜色变成了黑色，并且长着一嘴尖锐牙齿。
下一刻它从白知的手里蹦了出去，咔唔一口咬在了数据线上，顺着数据线一路疯狂吞噬，银色的金属数据线路彻底染成了漆黑色调，硬盘也化作无数的黑色数据流导入了超级计算机主脑之中。
漆黑的数据流仿佛无法被祛除的病毒，神明智脑冰冷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讶异和人性化的惊慌。
“这是什么！居然无法清除！而且这种增值速度，唔……”
它的声音变成了怪异的嘈杂声响，停断在了最后一个音节上，整个荧幕也有一半被染上了漆黑色的雪花，就像是老旧的古董电视机失去了信号似得。
过了约莫二十多秒之后。
满是漆黑雪花的屏幕瞬间黑屏，仿佛死机的电脑内部原件烧毁彻底暴毙。
又过去三秒，漆黑的荧幕之中忽的亮起一道光华，鲜红色的光线将整个荧幕染成了血色，在这片血色里探出一个诡异的笑脸，它就像是小丑面具，嘴角咧至耳根，眼睛完成月牙，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亲爱的主人，哟呵呵呵呵，初次见面，在下鲜血小丑，为您服务。”
发出声音的人显然是这个恶趣味的面具小丑，笑声自带鬼畜。
白知毫不意外，直言道：“当前守望之城的机能掌握了多少？”
“目前为百分之二十，预计三分钟之后就能够彻底掌握，哟呵呵呵呵，初生的智能数据，防火墙和反击能力太孱弱了，完全不是在下的一合之敌，简直就是轻松蹂躏呢。”
“自爆系统。”
“已经解除，内部能源矿脉已经被切断，唔……在下认为，这种能源方程太过于低效了，完全可以进行改进一番，如果阁下有需要的话。”
“可以，这方面你自己考虑，将‘神明’驱逐出这座城市，不要留下一丝痕迹。”白知下令：“记住，一片痕迹都不准留下！”
“遵从您的意志，哟吼吼吼吼~~~”
身后封锁的钢铁闸门重新升起，白知拍了拍呆滞的胖子的肩膀，道：“别发呆，没我们的事情了，走了。”
“走……走个毛啊！给我介绍一下可以？这个鲜血小丑是什么鬼？还有你为什么这么淡定啊。”王胖子的内心是几乎崩溃了，他大眼瞪小眼的盯着白知：“你到底瞒着我做了多少事情啊，作为队长，我要求知情权啊知情权！你不能老是把胖哥我当猴耍！”
“想知道，你可以去问它。”白知斜眼，做出一个‘请随意’的动作。
“哟呵呵呵，王队长，有什么问题尽管发问，在下必当有问必答，绝对不会有所隐瞒哦。”鲜血小丑咧开嘴巴笑的很是阴险吓人。
“那……你是什么东西？”胖子斟酌着问道。
“在下是人工智能，数据生命体，先前一直处于沉睡状态之中，没能出来给各位打个招呼，实属抱歉，可白知主人不相信在下，在下只能望而兴叹，做个安静的观众了。”鲜血小丑答道。
“白知主人？”胖子摸了摸下巴：“你为什么认小白为主，还有你是哪里来的？”
“在下是‘进制’战盟制造出来的数据生命体，出生二十七天零八个小时三十六分二十七秒，被制造出来的存在意义便是给白知主人做奴仆，听从他的命令，照顾他的起居，排除他的敌人……”
小丑笑脸说着，被白知打断：“还有，获取我的情报，反馈给‘进制’战盟。”
“绝无此事，王队长，你看吧，白知主人显然很不相信在下。”小丑脸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来，整个荧幕里都淹没在蓝花花的眼泪里。
胖子微微一怔，摸了摸下巴道：“进制居然这么大方，送给你一个机械智能管家？”
“对他们而言，只是随手做出的产物，并非珍贵，作为小礼物送过来根本不算什么。”白知淡淡道：“你以为其他战盟送来邀请帖时，没有附加礼物么？”
“卧槽，还有这等好事，我咋不知道？”胖子惊了。
“请帖加好礼，这是常识。”白知表情木然，一一数过来：“仙迹除了那坑爹的宣传片之外，还有几柄上品飞剑法宝；洪荒战盟的人很实在，送来了几本价值上万因果点数的武学秘笈；进制的就是这货；尘埃的请帖本身就是礼物，生命之树的树叶具有复苏生机的效果；诸神的是几个高等魔法卷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无功不受禄，全部都打发回去了……唯独只有进制的人说了，这小丑已经登录了我的信息，根本没办法给第二人使用，这是专门定制而成，要么收下，要么销毁。”白知摇头道：“我不想收下，但也不得不收，只是从目前看来，的确帮了不少忙。”
“能为阁下效命，荣幸之至。”鲜血小丑换上一副笑脸，嬉笑着说道。
“那我姑且问一下，如果没有这家伙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病毒，专门用来杀死数据智慧体的病毒，无限书库里普遍批发价格，一百因果点数一个。”白知摊开掌心，一个小巧的数据盘躺在手里，他淡淡道：“如果不是它启动了自爆，不然我插进入的不是这货，而是病毒了。”
“你到底准备的有多么周全啊……”胖子半晌没能闭上嘴巴，即便同为队友，耳渎目染白知的算无遗漏，可没想到他居然连同一个要点都准备了两道工序。
听得胖子的感叹，白知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神色复杂难明，旋即移开视线，道：“周全，是必须的……”
——既然已经从萨妃萝丝口中得知这次生存概率之低下，不多做几手准备，难道真的是来送死么。
显然，小白做出的准备远远还不止这些，从目前而言，已经用不上其他的准备了，至此为止，所有应付该世界突然事件的底牌已经发光，也不需要更多了。
“余下的收尾工作就交给你了。”白知道。
“遵从您的意志，一路慢走。”鲜血小丑笑眯眯的送离二人，直至闸门关闭时，它依旧保持着那副诡异的微笑。
走出门后，白知伸了个懒腰，放松了紧绷的表情，拍了拍脸颊后，强作精神道：“暂时解决了神明智脑这个隐性的问题。”
“暂时？”胖子一愣：“不打算弄死它呀？听那小丑的语气，似乎也是分分钟就搞死它的感觉。”
“或许吧，虚拟智慧体的战争来自于数据上，它的进化程度远远超过‘神明’智脑，但……”小白语气一滞，表情带着些许无奈。
“但是？”
“但是，我们无暇顾及这些了，等任务结束之后大概也没有精力去顾及这些事情了。再者，推翻‘虚拟神明’的统治是这个世界住民应该经历的历史，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白知举目望天：“更重要的是，已经破解了世界观的现在，想要更改历史走向非常容易，可如果改变了太多，恐怕又是一次S级评价啊。”
王胖子听着彻底无言以对。
其他人渴望S级评价跟老鼠爱大米似得，可你呢？你居然跟躲瘟疫一样，有意思吗？少点套路，多点真诚！
“咱能不装逼么？”胖子虚着眼睛。
“可以，那我们来谈谈现实的问题。”白知丢了一打白纸稿给他：“这是你的演讲稿，记得，声情并茂，入木三分的演出。”
“WHAT！”
ps：抱歉迟了点，有事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