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XX沉重的点了点头，他的确不能说。
他低声道：“我们所有人，都被下了血降头，如果泄露任何关于组织的事情，就会立刻被血降头给弄死。”他低着头道：“只要我有一个念头，就立刻会遭受降头反噬，你们什么都问不到的。”
说出这句话，他整个人都轻松了，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让对方沾到一点半点的便宜。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白知起身道：“没关系，我想知道的已经全部知道了。”
“虚张声势？你骗不了我的。”张XX不信。
“好，那我换个方向问。”白知道：“你对于APP怎么看？对于杀人又怎么看？”
张XX一愣，道：“还能怎么看？不就是一场虚实游戏吗？”
“你说，游戏？”萧影出声了，眼眸里散发出一缕缕杀意。
倒霉蛋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所有人都这么说，我也就这么认为了，除了我们拥有APP的人之外，都是NPC，我们才是玩家，真正活着的人。”
“原来如此，精神胜利法，所以你们才能没有一点压力的杀人剖心啊。”白知的表情似笑非笑，不知是在嘲笑他们的无知，还是在感叹这群人的天真。
“什么精神胜利法，你们不就是NPC么，稍微强点而已，只要我升级了之后，一样能杀回来。”倒霉蛋被白知轻蔑的笑容刺激到了，生出了些胆子，大吼道。
“可惜现实不是游戏，你死了就是死了，没有复活机会，甚至连进入灵界的机会也没有了，是彻彻底底的……魂飞魄散！”萧影冷冷道。
“哼，鬼才信你们！论坛上公告都是这么说的！”他丝毫不信，俨然是一副被宗教或者传销洗脑的狂信徒的模样，狂热且无知。
“论坛？”白知捕捉到了一个新鲜的词汇。
“哦，你们这群NPC肯定不知道，游戏论坛是我们这些玩家专有的词汇，也只有玩家才能上。”倒霉蛋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不懂’的表情望着二人，反而生出了一种独特的高傲态度来，让人好笑可叹。
白知顺着他的话接着问：“那敢问你们这群‘玩家’，现在所正在玩的这个游戏，叫什么呢？”
“【魔界】，官网上是这么说的。”
审讯室外，杨启冷笑一声：“得，还有官网，真特么把自己当做游戏玩家来看了。”
魔界，论坛，玩家，APP……白知已经大致有了一个猜想，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触碰的手机，顿时就使得张XX变了脸色，他吼道：“我的手机！”
“你们的APP都装载在手机里，任何信息的查看都是通过手机来进行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进入官网和论坛应该都是需要这个APP应用。”白知打开了手机，屏幕里空荡荡一片，唯有一个暗红色的APP应用在其中闪烁着光芒，名称便是‘魔界’。
这个APP与之前见识过的司徒的不同，他的标注是尸鬼APP，而这个却明白标注着是‘魔界’，而且司徒明确知晓自己的身份，也知晓灵武局的存在，而他得到APP是两年前。
这么说来，这APP是不同版本的？
它在与时俱进的更新着么？直至最近才进行了大规模的发布，而司徒等人使用的只是相当于内测期间的版本，如今的版本才是公测？
这么一推测的话，前后两者之间的态度差异也可以解释了。
张XX咬了咬牙道：“没用的，你根本无法使用这个APP，只要我超过一周不更新状态，它就会自动卸载！而且我一旦死亡，它也会直接卸载掉。”
“……有趣。”白知嘴角勾起，他来了兴致，接着问：“你们对于‘灵将’和‘灵武局’是怎么看的？”
闻言，张XX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来回在白知和萧影身上扫动，涩然道：“你们是灵武局的人？”
两人默认着不答。
“我就知道，果然是灵武局的人。”他满脸灰白之色，叹着气：“我们玩家的身份都是魔界派来的先遣军，必须通过完成任务和屠杀NPC，或者PVP（玩家对战）才能升级，灵武局就是对立阵营，里面的NPC许多都有着秒杀玩家的实力，其中有一类就是灵将，拥有类似于召唤兽的守护灵，几乎是单挑打不赢的，遇到就死。”
“类似于地区BOSS是吗？”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的，初次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服务器boss，他们活动不定的，也是到处追杀玩家，不过我们也不全是傻叉，还记得前段时间，在C市里，有上百个玩家，十多个公会一起推倒了当地的地区BOSS。”倒霉蛋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萧影越发冰寒的脸色。
“公会是什么？”白知又问。
“公会啊，就是玩家的集团啊，类似于社团，你们NPC连这都不知道？”张XX表情怪异道：“一般的公会从五人起，随着公会等级的提升，最高容纳人数也会提升，目前最强的几个公会已经达到三级，可容纳一百人了，再说说我们的公会……唔……”
他还没说完，就被白知提着枪堵住了嘴巴。
“你口无遮拦不要紧，但如果在我结束审问之前，因为自爆出了内幕而被降头弄死，那就贻笑大方了。”白知淡淡道：“所以，珍惜自己的小命，明白么？”
张XX点头如捣蒜，他自己也汗流如注，没想到刚刚差点失口把自己弄死了。
“除了你的社团之外，目前所有社团资料，告诉我。”白知道。
“这个……我不太记得住，虽然官网上有排行。”张XX干笑了一声，道：“你不如把手机给我，我打开官网给你们看看。”
闻言，白知不做踟蹰，将手机递了过去，也不多此一举的警告什么‘别耍花样’之类的话。（一直觉得这句话放在警匪片里跟即死的FLAG一样，说出口，再蠢的罪犯也必定要耍花样了。）
张XX在手机上捣鼓了几下，很快手机屏幕一边，跳出了一个页面，是魔界的官网。
魔界的官网非常的霸气，不同于那些渣渣页游，它的官网浮现出的瞬间，便是一个巨大且繁复的魔法阵，阵式四周还印刻着不同的咒术文字，四周是一片漆黑的星空，透过巨大魔阵看去，仿佛能见到在星空的背后，有一只巨大的指爪的痕迹。
在动画结束之后，便跳入了官网主页，主页分为两个板块，一个是公告，另一个是论坛。
页面简介却不简单，排版做的极其出色，相较于一流大公司也毫不逊色，功能丰富，留言板上涂抹的龙飞凤舞，有图片，有各国文字，信息量巨大且种类丰富，仿佛全世界国家的文字都可以支持，官网发布的公告内最常见是英文，其次是中文，日文，其次是德文和法文，拉丁文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并没有韩文（笑）。
官网公告最早的一天是六个月前，之后在六个月之内也仅仅只是发布了十条而已，其中的六条都是相关的信息发布，类似于‘灵将’‘灵武局’‘玩家’‘APP使用方式’等等一系列科普。然而其他四条却是各方面的活动事项，这些活动可不是什么小事，而是发生在世界各地的大规模灵异事件。
目前展开过活动的地区分别有华盛顿特区、柏林、伦敦以及埃及，详细说下去或许会没玩没了，这里拿伦敦做个例子——官网在伦敦发布的活动名称是‘夜访吸血鬼’，官网公布了英国境内超过一千处以上的吸血鬼住处，并且号召所有玩家对其进行……捕猎！参与活动的人，会根据猎杀的吸血鬼数量，得到一定官网奖励。
“这……原来就是真相啊。”墨心兰语气复杂低语道：“三个月前，我们也听到了相关方面的消息。可至今为止原因都在调查中，谁知道这才是真相……”
“吸血鬼，不是妖魔一类么？”白知不解。
她轻轻摇头道：“不一样的，黑暗种族在目前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稀有动物了，吸血鬼目前对人类是无害的，可以达到共存，早已没有什么隔阂。甚至有相当大的一部分被纳入了灵武局的管理和保护下，现在有许多吸血鬼已经进入灵武局，成为了探员，他们的行动力极强，非常适合这个职业。”
“共存……看来这个‘夜访吸血鬼’的活动，的确是别有用心的。”白知看向了余下几个活动——最近的一个活动是万圣节狂欢夜，地点是在华盛顿特区，在前一个则是埃及的‘木乃伊大作战’……怎么看都颇有既视感，虽然名字喜感，可实际情况怕是远远没有听上去这么美妙。
“真是会玩的官方。”白知叹了声。
接下来看看论坛，论坛内则是各种群魔乱舞了，信息繁多，且语言文字皆有不同，内部板块一共三个：玩家闲谈，活动讨论，公会驻地。
玩家闲谈如其名，各式各样的玩家在其中讨论发帖，虽然也有各个国家的独有板块，但远不如‘国际板块’那一栏来的热闹……啊，顺带一提，在这个板块里，****人是屠版了的，英文成为不了主流，看上一眼就感觉全世界都在说中文，每个帖子里都有****人的痕迹，哪怕是楼主是个歪果仁，下面也立刻能找到这样的一行点评——你说啥？看不懂啊！外国佬请用中文好吗！
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最为激烈的自然是骂贴和挑衅贴，大多是些闲的蛋疼的家伙在这里灌水，一个个民族气节真的是突破天际，取得了超凡力量之后的玩家们，一个个内心膨胀，小宇宙爆炸，撕逼撕的不要太带感，谁知道他们一个用意大利文，一个用英文怎么能骂得起来的……相较于西方欧洲们的撕逼，中文和日语的撕逼倒是弱了个档次，不过这也是官网高瞻远瞩，先一步把棒语给禁了，不然全世界都要大骂‘汪汪汪思密达’了。
ps：今天不想写段子，先前关于‘葬星海’的一卷里，其实有个小伏笔……你们试着把四个统领的名字连在一起念，再找到特定顺序后，会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