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溪这才得意地扬了扬眉,她指了指里头两匹白马,低声道:“那就是薛宜惊愕安子衿选定的马,我已经做了手脚,到时候只要派人跟着毁去证据,这件事谁也疑心不到我们身上。”
永嘉公主闻言一喜,“果然还是你有办法,今日我可终于能出一口恶气了!”
吴云溪咬了咬唇,“今日瑾哥哥也来,我倒是要让所有人都看一看她安子衿的好下场。”
永嘉公主点点头,“你如今也能放心了,除掉安子衿这个祸患,你我也都顺心些,走吧,我母妃还说要见见你呢。”
吴云溪转身跟了上去,又问道:“薛良那里你可也打点过了?”
永嘉公主道:“他是我表哥,况且薛家还不是凭着我母妃才能到了今日的地步?你放心,那里都打点好了。”
吴云溪想到了薛宜又是一阵气恼,“那薛宜也真是可恶,果真是物以类聚,我今日也要她好看!”
永嘉公主蹙了蹙眉,“虽说我同薛宜也向来不合,可她到底是薛家的人,教训一下也就是了,不然可也要连累了我母妃的,今日我们只要除去安子衿这块绊脚石就行了。”
吴云溪想到薛家在其中的关系,这才点了点头,“也好,那这笔账就以后慢慢算。”
永嘉公主笑道:“怎么?这回不想回沧州了?我还当做你是要走的呢?”
吴云溪脸色一红,“难不成永嘉不乐意天天瞧见我?”
永嘉公主低声道:“我母妃有意要给你指婚呢。”
吴云溪脸色更红了,“你别打趣我。”
“怎么就是打趣了?你姑母昨日还来了宫里和我母妃一道喝茶呢,今日你姑母的行踪你还不知道?”
永嘉公主笑着望向了吴云溪,吴云溪这几日都在忙着布置一举扳倒安子衿的事,根本未曾注意过自己的姑母,她讪讪道:“我姑母一向不来湛山猎场的,她喜静。”
永嘉公主却是掩嘴笑了,“我母妃告诉我,你姑母今日要去云岩寺呢。”
吴云溪疑惑道:“我姑母本就是信佛的人,去云岩寺也不足为奇。”
永嘉公主拉着她的手,急声道:“平日里的聪慧劲儿都去哪了?云岩寺里可是有你未来的婆母呢!”
吴云溪刚要生气,却突然眼前一亮,云岩寺?安国公夫人就在云岩寺常年住着呢!
“此话当真?你可不许拿我打趣!”吴云溪唇边的笑意昭然若揭,她心里突突直跳,又觉得自己太过欣喜了,红着脸道:“定是你这丫头取笑穷。”
永嘉公主知道她的心思,笑得更欢了,见她面上躁了这才道:“好了好了,你跟我去就是了,你姑母还不是拿你当成郡主养着的?听说还要向我父皇为你请封呢,到时候赐婚圣旨和郡主的封号一齐送去你手里,这才叫好看!”
吴云溪羞红了一张脸,低着头嗔道:“你尽在胡说了,我可不同你说话了。”
永嘉公主想到今日能踩住安子衿就更欢喜了,她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
此时,湛山的半山腰上,白君佑和白君泽并肩骑在马上。
白君泽虽是面有郁色但却仍是丰神俊朗的模样,沉稳地持着缰绳,一旁的白君佑打量了这个弟弟一样,含笑道:“我还不曾恭喜四弟,四弟也知晓我前阵子身子不好,四皇子妃有孕的贺礼今日才送去了府上。”
白君泽扫了他一样,笑道:“多谢皇兄,父皇为了皇兄的婚事也是心急如焚了。”
白君佑笑了笑,“我自小多病多难的,调养身子为重。”
想到了婚事,他眼前浮现的竟是安子衿那张倾城绝色的面容,只可惜那张脸上没有女人那种仰慕的神情,清冷如秋,可就是这张脸却让他心里的一池水波澜而起伏,求之不得而又弃之不舍的感觉仿佛在心底扎了根。
他又想到了顾璟,他也该回到洛阳了,只是今日不知会不会来,“安国公今日可会来?我记得去年你们可是平分秋色。”
白君泽笑着摇了摇头,“顾璟?这就不知了,只是前些日子听闻他身体好多了,皇兄也是谬赞了,去年最后那只麋鹿本该是顾璟一箭射得,只可惜无意间坠入了山崖,不然定是顾璟拔了头筹,他的身手可是父皇都赞不绝口的,我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白君佑低低一笑,“四弟过谦了,安国公是从战场上回来的,身手自是有过人之处。”
二人随意寒暄了几句后便默默跟着宣仁帝的大车往猎场去了,后头稀稀落落地跟了不少地贵族公子。
顾琮今日也换了身靛蓝色的骑装,高高束着发,腰间的玉带贵气不已,本该是一个俊朗英气的翩翩公子,可他却扬着唇角四处张望着,倒是多了几分朓达。
一旁的紫衣男子正是方近卓,他并未换上骑装,一身的紫衣长衫尤为耀眼。
小厮看了看四周皆是身着骑装的公子哥,再次低声问道:“少爷,可要去换身衣裳?”
方近卓不悦地皱起了眉,“本少爷自有打算,你多嘴个什么劲儿?”
他厌弃地看了眼马背上的弓箭,蓦地又想到了吴云溪和自己说得话,他顿时就是一喜,在众人追着喊着去打那些个没用的东西时,自己还能带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去山里看风景,再想想吴云溪那身段那小脸,他脸上荡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顾琮蔑视地瞥了眼身旁的紫衣男子,心里暗暗腹诽,穿得这样来围猎?莫非是有龙阳之癖……他掩嘴一笑,再看方近卓那张粉面含春的脸,更是笑得握紧了缰绳加快了速度。
“那是什么人?”方近卓不悦地看着超自己而去的蓝衣背影,小厮道:“是安国公府的二公子。”
“好生讨厌,原来是安国公府的人,怪不得如此粗鄙!”他当然知道安国公府了,吴云溪还不是经常念叨着顾璟那个凶神恶煞一样的安国公?
方近卓掸了掸衣袖上的灰,皱着眉道:“真是粗鄙,害我这身衣服又脏了,一会儿怎么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