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
又一道闪电划过,她看到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衣,在这样的夜晚尤为显眼,是……江明达?
没错,看他的衣服、身形,不正是他吗?
他在干吗?跪在那里向兰兰忏悔吗?
她冷笑,苦肉计!
哗地拉上了窗帘,她没有心思再去看江明达的表演,走出房间去找兰兰。
兰兰的房间里,左小红刚刚把她哄睡,见幽幽来了,她示意她别出声,两人走出了房间。
“幽幽啊,那个江明达已经在大门口跪了很长时间了,左森叫人赶他走,他也不走,一直倔强地跪在那里,说是要等到你原谅他,把兰兰交给他,他才肯起来。”
左小红说。
幽幽冷笑:
“妈,他愿意跪就让他跪着好了,比起兰兰受的罪,他这点苦真不算什么。”
左小红看着她,她的心好像变硬了。
“可是,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他要是病倒了怎么办?要不叫他的家人来把他带回去吧?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孩子,他的父母要是知道他这样一定会很心疼。”
左小红劝道。
幽幽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拍拍她的手说:
“您别管他了,妈,兰兰情绪怎么样?还在怪我吗?”
左小红见她态度如此强硬,也不好再说什么。
“兰兰是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这次……”
她有些为难地说,
“可能她是真的太在乎江明达了吧,整个晚上她一直不高兴,总是问我还什么时候能见到她的江哥哥,如果姐姐还是不让她跟江哥哥结婚,她就偷偷地让江哥哥来接她出去结婚,唉……”
左小红叹气。
“是吗?”
桑幽幽尴尬地笑笑,眼中是难掩的失落,
“没事的,过一段时间等兰兰的情绪稳定下来,我就会带她出去住,江明达不会再找到我们,相信时间能冲淡一切,她会慢慢忘了他的。”
“幽幽啊,不如就成全……”
“妈,您早点睡吧,晚安。”
左小红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幽幽打断了,最后也只能道了声晚安,各自回房。
看着幽幽的背影,左小红暗自摇头。
回到房间,窗前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左森正倚靠在窗边,手里端着一只高脚杯,眼睛看着外面,慢慢地啜着红酒。
“森哥?”
桑幽幽走进来,看到左森有些惊讶,想了想,她特意将房门敞开了,
“这么晚还没睡?”
左森转过头,朝她温柔地一笑,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去哪了?”
“去看兰兰,顺便跟妈说声晚安。”
她走过来,靠在了窗子的另一边,与他对视。
左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大门口,说:
“打算让我怎么处理他?”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江明达还跪在那里,一身白色的西装在夜里尤为显眼。
好看的眉头蹙紧,她说:
“他愿意跪就让他跪着吧,这是他应该受的。”
说罢,哗的一下拉上了窗帘,打算不再理会江明达。
左森看着她,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越发的迷人。
他缓缓地拉上了另一侧的窗帘,顺着拉窗帘的动作人也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一只手端着高脚杯,另一只手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手指轻触到她的脸颊,让人心颤。
正欲抚上她的脸颊,她却走开了。
他勾唇一笑,后退几步倚着窗,继续喝他的红酒。
她走到门口,意欲送客,却顿住了脚步,回过身,看着左森说:
“森哥,我在这里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井晨风迟早会知道。我想,我还是离开,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生活。至于我父亲,就拜托给你了,高额的医疗费用我实在负担不起……如果你还把我当妹妹,就帮帮我吧……”
左森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桑伯伯的医疗费用一直有井晨风帮你负担着,这是他应该做的,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你和兰兰……”
说到这,他慢了下来,放下酒杯,朝她走来。
他越走越近,她便下意识地后退,直到身子抵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他的长臂撑在她的身侧,只听“砰”的一声,她吓了一跳,转脸去看,原来他将门推上了,再看向他时,却发现他的脸已经与她近在咫尺。
她还想避开,却被他钳住了下巴,逼她只能看向他。
“幽幽,我们结婚吧!”
她的呼吸一窒,他的话让她太意外,太措手不及。
尴尬地一笑,她推开了他的手,掩饰着自己的慌张,笑着说:
“你在胡说什么?”
说着,就要推开他走出去,
“别忘了,你可是我哥,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哥哥……”
她边推着他边往外走,却被他按住肩膀再次抵在了墙壁上。
“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他!”
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压抑在心底很久的话今天终于说了出来,他紧张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就像个从未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
“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那个人他始终在你的心里,把你的心占得满满的,其实,我很羡慕他,甚至嫉妒他。幽幽,我不是逼你忘掉他,想要取代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我只想照顾你,照顾兰兰,不再让你们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森哥,”
她打断了他,
“谢谢你!”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纯/情的小女生,经历过一次重创,她的心真的变硬了,就连拒绝一个如此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人,都变得这么干脆,
“抱歉,我只能对你说声‘谢谢’,除此之外,什么也给不了你。”
她低下了头,不去看他失望的眼睛。
他看着她的发顶,乌黑的发丝折射着灯光,看起来那么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抚摸。
房间内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谁都不再说话。
片刻之后,他却突然抚上了她的发顶,用力揉了揉,将她的发丝揉乱了:
“傻瓜,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忘掉他。”
他挠了挠头,接着说,
“你也知道森哥是个粗人,没读过几年书就出来混了,我听人家说什么要忘掉一段恋情的最好方法,就是要开始一段新的恋情,那我就娶你喽,我想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忘掉他了?”
说着,他又揉了揉她的头,脸上笑着,声音听起来却有些抖,
...
“其实不用结婚,我一样可以照顾你,你都说了,我是森哥嘛,森哥是无所不能的……”
拒绝了左森,让她的心好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抬起头,默默地看着他,发现他的眼圈有些红,这个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似乎越安慰越是痛。
“森哥,我真的想离开了……”
她低下头,轻声说。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走,这里就是你的家,别忘了,我的妈,也是你的妈,我们是一家人。”
左森打断了她。
“可是我……”
“好了,别再想这件事了,去睡觉吧,晚安。”
他又揉了揉她的头,然后拉开门出去了。
大雨下了一夜,这一夜,桑幽幽失眠了。
清晨五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天晴了。
桑幽幽拉开窗帘,发现江明达竟然还跪在那里,头低垂着,浑身湿透,毫无生气。
他还保持着昨天晚上的姿势,看来是一夜都未动过。
她的内心稍稍有些波动,可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平静,心里默念着,比起兰兰所受的苦,他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拉上窗帘,她悄悄地去了兰兰的房间。
兰兰还在熟睡中,怀中抱着两个娃娃“幽幽、兰兰”,她的脸就跟娃娃似的,晶莹剔透,圆润可爱。
她轻轻抚摸着兰兰的脸颊,心里说着:兰兰,不要怪姐姐,姐姐是不想再让你受到伤害,那种男人,我们不能相信……
一夜未眠,她躺在了兰兰的身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待再次醒来,兰兰已经穿戴好、背上了书包准备去上学了。
幽幽睁开眼睛时,发现兰兰就站在床边,嘟着嘴看她。
“兰兰,现在几点了?”
她坐起来,由于睡眠不足,头有点晕。
“你起来,我不准你睡我的床,我讨厌你!你出去,出去!”
兰兰指着她,非常不礼貌地叫道。
她的心情无比沉重,谁能想到有一天自己心爱的妹妹会这样对待她?
难道就因为江明达,那个强/奸/犯?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兰兰,这样用手指着别人很不礼貌,姐姐不是教过你吗?下次不要这样了。”
说完,她下了床直接走向门口。
“砰”,一个东西打在了她的脚踝,回头一看,是叫做“幽幽”的娃娃,兰兰正气哄哄地看着她。
她无奈地捡起“幽幽”,一言未发地走出了房间。
门口,左森倚在墙边,刚才里面发生的一切都听进了他的耳朵。
昨晚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看到他,幽幽有些尴尬。
朝他笑笑,她便低头看着娃娃,心中酸楚。
左森拉着她的手回了她的房间,关上门,问:
“兰兰说今天还要去智障学校,我看到江明达还跪在大门口,你打算怎么办?”
她想了想,说:
“把他赶走,不能让兰兰看到他。”
左森笑笑:
“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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