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昏了足足两日,直到第三天清晨,才清醒过来。
当老夫人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苏丫头正趴在她床边睡着,看她眼底显然是明显的深青色,恐怕在她昏睡着的时候,都是苏丫头守在她身旁的。
老夫人见此,心中难免有些动容。
苏丫头向来乖巧,除了她孙儿因她折了腿一事让她心生介意之外,其他的时候,这苏丫头可是事事都顺着她老人家来,怎么样都不像是那种不干净的姑娘。
老夫人对之前从杨氏和管家口中听闻的事情更是多了几分怀疑。
而就在此时,苏清韵动了动眼皮子,缓缓地睁了开来,入眼的正是一双浑浊又带着几分清明的眼睛。
“老夫人,您醒了!”原本还以为老夫人好些时候才能醒来的苏清韵一阵欣喜,噌地站了起来,“您且好生休息,我这就给您去端药过来。”
“苏丫头——!”还不等苏清韵离开,老夫人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咳咳咳,不急,趁着这会儿清净,跟老人家我说说事儿可好?”
“嗳,您先躺下。”听到几声咳嗽,苏清韵连忙靠过去给老夫人顺了顺背,“老夫人您想问些什么?”
“上次药店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也不含糊,直接问道。
“那日,药堂里有几味药用光了,罗大夫命我去附近草药店买些回来。”苏清韵想了想,组织了语言缓缓道,“我去了药店,本想着早去早回,却不想遇上了歹人,那伙计竟起了色心,欲对我…。”
苏清韵说到此处,面上一热,当然,这是想起那日之事被气的,她看了眼老夫人,然后又继续道:“所幸我平日身上带了些银针防身,并未让其得手。”她轻轻一叹,“也不知为何传至老夫人耳中,却成了……”
苏清韵话未说尽,但老夫人也明白了她接下来的意思,老夫人面上多了一抹疲倦,看向苏清韵的眼神里头多了些歉意,随后摇了摇头,“怪我。”
“这怎么能怪老夫人呢,说到底还是我没能及时跟老夫人解释。”苏清韵笑道,“老夫人您刚醒,身子骨还有点虚,回头我给你开点药补补。”
明白了事情原委的时候,老夫人心里也舒坦了不少,她伸手握住苏清韵的双手,笑道:“那便麻烦丫头了。”
……
等老夫人身体真正好了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而她第一件做的事情便是将误传了实情的管家叫到面前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后又将二房手中掌管的铺子收回,尽数交由大夫人管理,然后便直接关了二房三个月禁闭,至于其贪下的银两,算是作罢。
按着二房大手大脚习惯了挥霍的性格,想来让她尽数归还是不可能的了,恐怕那些贪来的钱财早就已经被她花光的彻底,又怎么能还的出来呢。
虽说傅黎夜总觉得二房受得罚还是太轻,但这罚是老夫人定下的,也便只能作罢。
不过倘若是由他出手,冲着她对苏清韵这般口不择言,即便是不伤,也得让她掉一层皮。
“我都不气,大哥你气什么。”苏清韵瞧着傅黎夜冷着一张脸,不禁好笑道。
傅黎夜并未回她,而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自己转着轮椅朝自己房中而去。
苏清韵哪能猜不出他心中所想,愉悦地够了勾唇,“哎,大哥你慢点。”
相比于这边的和谐,傅庭安那儿可就没有那么舒心了。
在听到自己的母亲被傅黎夜抖出贪府中银两,又被老夫人禁足在庭院中的消息之后,傅庭安在询问母亲无果之后,就觉得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随后气得直接砸了房中的一切东西。
他娘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想来肯定是那傅黎夜诬陷他娘的。越想越气的傅庭安直接跑到了老夫人面前闹了一场,却最后还是被老夫人呵斥得乖乖闭上了嘴。
最后傅庭安只好跑到药堂去,找他的心上人罗思绮倾诉。
傅庭安不曾隐瞒,将近日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告知给了罗思绮听。
“要不是那些日子我不在,哪能让母亲这般受欺负。”傅庭安气极,握紧拳头朝着墙面一砸。
“庭安,你别气。”罗思绮柔声道,“好在夫人除了禁足之外,倒也安然无恙。”
罗思绮一面咬牙恨杨氏与管家没有能力,竟然连这么小一件事都做不成,也是白白浪费了她经营策划的这件事,一面又得好言相劝,温柔体贴地哄着傅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