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视。
不带丝毫感情的蔑视。
但是，看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天空中的眼睛，深邃幽暗的瞳孔中出现了莫名的波动。
……
卢敬拿着剑，指着天空中的眼睛，好像时间停止，就这么定格在原地。
除了能正常思考外，什么都做不了。
身体在变成触手吗？
为什么动不了？
身体没变成触手吗？
为什么动不了？
天空中的眼睛是什么意思？
有太多的问题，卢敬不知道该怎么寻找答案。
……
格瑞斯校长不敢抬头看，只知道卢敬教授拿剑指着天空中的眼睛，一动不动，就像被石化了一样。
令人意外的是，卢敬教授并没有变成怪物。
这一幕不管怎么看都非常诡异。
……
事实上，已经有几座魔法塔锁定了卢敬。
一旦卢敬变成怪物，魔法塔就会毫不留情地让卢敬消失。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样的攻击对卢敬可能无效。
……
空气安静了下来。
天空中的眼睛盯着卢敬看了片刻，转向别处。
目光扫过的地方，不论是魔兽还是人类、亚人，凡是敢对视的都在几秒内变成了怪物。
——貌似没出什么毛病。
地面上的卢敬依然动弹不了。
天空中的眼睛转了回来，继续盯着卢敬。
一秒钟过去了，是正常的时间。
一分钟过去了，是不是超出时间太久了。
十分钟过去了，为什么这个人类还没长出触手？
是触手不够好吗？
……
天空中的眼睛进入了哲学时间。
没能让和他对视的人类长出触手和眼睛是他的失职。
他决定探究一下失败的原因，这样可以更好的为这个全新的世界服务，让大家都长出触手和眼睛。
意识侵入卢敬的意识。
——这个人类的精神防御真是太薄弱了。
看看能不能顺便改造一下？
——奇怪，找不到接口，是程序不对吗？
先翻翻记忆。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触手？
——是同类吗？
……
天空中的眼睛继续搜寻。
没多久，看到了一间餐厅。
餐厅里，有个魔法少女坐在窗口，看着一本漂浮的魔法书。
阳光照在魔法少女的身上，金色的长双马尾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是讨厌的圣光！
天空中的眼睛生出厌恶的情绪。
尽管如此，内心深处仍然有一种让这位魔法少女长出触手的想法。
是的，不能因为厌恶就放弃他们存在的意义。
只有充满触手的世界才是最完美的。
天空中的眼睛这样想着。
然后，他看到坐在窗口的魔法少女抬起头，看了它一眼。
一般来说，都是它看别人。
第一次，他有了一种被看的感觉。
紧接着，天空中的眼睛仿佛置身于黑暗的天空。
眼前，有个长着猫耳的可爱魔法少女召唤出一支超巨型注射器……
噗呲一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扎破。
天空中的眼睛第一次感受到痛苦。
不仅仅是痛苦，还有恐惧。
黑色的鲜血在流淌。
触手在萎缩……
究竟发什么了什么？
他只是想让大家变成触手。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
天空中的眼睛愤怒！
他想要挣扎，想要报复。
可是，无时无刻不在萎缩的触手让它有些难以控制局面。
……
卢敬依旧用精灵长剑指着天空中的眼睛。
和眼睛对视了很久，他感觉身体有点酸，可就是动弹不得。
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求救都喊不出声音。
不知道过去多久，卢敬发现天空中的眼睛开始流淌出漆黑的液体。
无数的触手从漆黑的瞳孔中伸出，向着周边蔓延。
可是没有生长多久就以极快的速度萎缩。
——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魔海市上空，魔法少女白狐用一支超巨型注射器干掉某个以眼睛为本体的大魔王。
但是，这次的眼睛瞳孔是漆黑一片的深渊，完全不一样。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就这样了。
他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没多久。
卢敬感觉自己能动了。
但是，天空中的眼睛已经从高空中坠落，恰巧坠落在霜星制造的冰霜深渊边缘。
有几个触手挣扎了几下，一不小心，被冻成冰雕，翻了下去。
卢敬瘫软在地。
明明什么都没做，全身的魔力却仿佛被抽干。
幸好这时霜星的体力恢复，正式加入霍尔德姆魔法学院和怪物的战斗中。
没有了天空中那只诡异眼睛的控制，怪物被消灭后再没有后续的怪物出现。
魔法少女霜星协助教授们快速地清理掉校内所有的怪物。
将近夜晚的时候，霍尔德姆魔法学院内的战火平息，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哀伤。
这是天灾降临的第一天。
卢敬依旧处于瘫软状态，一脸懵逼。
他只是看着天空中的眼睛，在这眼睛莫名其妙萎缩坠落，不理解。
霜星来到卢敬面前，担忧地看着卢敬。
卢敬看着霜星。
格瑞斯校长也来了。
艾琳女士默默地在校长身后看着。
霍尔德姆魔法学院活着的教授们都来了。
大家都很安静。
——这都什么眼神啊！
卢敬说不了话，很委屈。
他很想让霜星帮忙从储物空间里拿点红茶出来。
这样他就能恢复点力气，再吃一份三明治，就能彻底复活。
可是，一群人就这样看着他，叫什么事啊？
——喂，霜星你哭什么？
——格瑞斯，拿点魔药给我啊！
——艾琳女士，你又是怎么回事，只安慰霜星，不知道拿点魔药给我吗？
“霜星，不要哭，没事的。”格瑞斯校长语重心长，“这次如果没有卢敬教授的牺牲，也许整个霍尔德姆魔法学院就会不复存在。”
魔法学院的教授们的心情越发沉重。
“所以，卢敬教授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霜星听到格瑞斯这么说。
哇得一下哭出来。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格瑞斯校长看了看卢敬，“我们至少应该庆幸，卢敬教授没有长出触手。”
——长触手你妹啊！
——格瑞斯老家伙，你才应该长触手！
到现在为止，就没有一个人想给他喂一瓶魔药，恢复点魔力？
卢敬是真感觉生无可恋了。
“那个，打扰一下。”
柯南道尔教授伸出手，打破沉重的气氛。
“我能不能说一句，卢敬教授可能需要一瓶魔药。”
——柯南道尔教授！
——好人啊！